【第四十八章】 求助姐姐裴夫人(1 / 2)

自那日提親後,裴紹被竇王爺奚落了一番,心中甚是覺得失了麵子,轉念又一想,強扭的瓜不甜啊,還是他們沒有緣分啊。金夫人得知後,很為兒子鳴不平,苦思冥想沒有妙計,隻得再次求助姐姐裴夫人。

此時裴少卿得知了,覺得竇王爺一家對顧笠澤有些誤會,思前想後,他幫助姨弟想出了個辦法,要他寫幾首詞工叫絕的好詩文,自己托雲楨捎給莊寧,因他知道,莊寧及欣賞有文采的男子,何況顧笠澤,才貌確實高人一品,決定明日進府細說清楚。金夫人和顧公子聽了,覺得此計甚是不錯,怕事情有偏差,裴少卿讓他們依照自己的安排行事,待和雲楨商量後再作具體打算。

顧公子道:“何妨,這有何難?我作首解詩聯,就是丫鬟也能看懂。”少卿道:“你若會做,不妨寫來一睹。”顧生遂將袖中絲巾取出,叫丫鬟研墨,不多時間,詩文具已寫就,墨跡稍微幹透,邊遞與裴少卿公子。請大家齊來一看,見上寫道:

牆上千紅碧連樹,妝樓回首意淒然。

花帝春光何處訴,雲也癡心抱月眠。

繡線纖長情思結,搜詞聯句續姻緣。

竹韻敲窗荒苔雨,冷煙翠幕淚闌幹。

看畢,大家不勝驚異。中有一人卻妒忌顧生才情,懷疑的問道:“怎麼覺得此詩有抄襲之嫌,不像是你做的,是不是有人事先幫你做好了,你鸚鵡學舌那;若叫我們深信不疑,莫若就本題再限一韻,讓他當麵賦成。”顧生道:“可以,唯命是從。”遂限定隻押七陽韻,顧生低頭半晌,遂走到座中,即書以獻。大家又擁來看,見寫道:

羅裙輕解破暗香,金華喜氣漸朝陽。

愁深雙解新花語,夢到他鄉即故鄉。

倚檻優憐苦不忍,拈針走線晝添長。

請看香塢斑痕竹,為誰垂淚到心涼。

眾人看畢,品說紛紜,尤其對詞境,大加歎服。隻聞少卿道:“這首詩寓意遙深,措詞高雅,若是拿出去,定可以壓倒眾人矣。”即而紅日西斜,天色已晚,遂命眾人散去。少卿獨自往竇王府處敘事了,餘下的人回府而去不題。

少卿公子遂把顧笠澤的二首詩,送達於竇雲楨。雲楨閱讀後不勝驚異,忙問何人所寫。少卿於是詳細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後又幫顧公子美言了幾句。雲楨沒有表態,他在考慮如何向莊寧說明顧笠澤的心意,同時也想探探姐姐莊寧心裏的真實想法。

次日,若蘭、韻詩又同愛月在“嶽麓書院”旁邊的院子裏玩景,舉頭隻見欄杆外一枝紅萼斜壓過牆,向紫雲軒來。遂對韻詩道:“汝看滿園鮮花盛開,秋色可人,安得一枝置於瓶中,可供早晚賞心悅顏。”

韻詩道:“夫人有嚴命,不敢私開小門,花不許人折。姐姐倘愛其姿,除非命秀娟妹潛開小門,從假山石上扳折一枝,也可供得一玩。”秀娟道:“摘花容易,但安插在瓶中被夫人瞧見,怕被責怪?”若蘭啐道:“你好笨啊!倘若夫人見時,我等隻說花自己開過牆來,移梯攀折的,怎麼能說私自如園,你可偷偷把門打開。”韻詩道:“說的既是。”乃命秀娟開小門,徑往紅鸞閣,向假山石上去。

一直沒有提過筱豐,先說說少卿這段日子生活在哪裏。這一日,恰好裴少卿帶著書童冬青辦事,途經此地。正望著嶽麓閣那邊出牆的紅蕚,不曾想正待要越過這座山,看見有幾個女子朝山這邊走來。少卿認出其中一個女人是韻詩,便失口叫道:“韻詩姐,我金陵裴少卿,在此得見姐姐矣,幸會,幸會!”韻詩吃了一驚,急回首一看,再加細認,才認出真是少卿,隻是納悶,緣何故到此,是為了尋我麼?

少卿又忙問道:“姐姐在此何幹?心中勿疑,我以為姐姐一直住在河南。怎麼突然出現在這偏僻的地方,隱身此地,潛往小徑,不知為何流經至此,幹萬無怪哥哥多言!”說畢,看著韻詩,一陣傷心,不覺間潸然淚下。

韻詩正待要開口問候少卿,忽聞若蘭小姐在溪月軒急喚:“韻詩在那裏,快快回來!”韻詩隻得慌忙折梅一枝,仍向假山原路回去。正是:枝頭杜鵑花開,又被西風吹散;才相逢,如鷗鷺,忽又驚飛。舉足回眸間,適見石畔黃花兒盛開,亦隨手折了一枝。回首見少卿倚欄眼中含涕,情覺可憐,但因若蘭小姐在即,不敢私語,惟是拭淚閉門不語。

到溪月軒,若蘭見韻詩眼中含淚未幹,追問其故,韻詩幽幽說道:“正折紅梅,適見黃花,隨手扳折,為花刺所傷,故爾含淚。”若蘭隻道是真,並不曾在意。秀娟亦不解其意,隻對若蘭道:“陌上紅萼諒必也開的十分嬌豔。”

韻詩道:“不是隻有紅萼開的可愛,黃色的常春藤也開得茁茁壯可人。小姐不知看過沒有,數日之後,殘謝落英凋落一片,甚是淒然。”若蘭道:“此花不會落英,隻是過時不耐觀玩,因為太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