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上前,鞋底與地板相碰發出“噠噠”的聲響,他走上前,在渾身僵硬的人麵前單膝蹲下,遠遠觀望,有種信徒虔誠下跪的感覺。
聞予握著男人的手臂倏忽拉了一下,蘇木被迫彎下腰與他對視。他捏著蘇木的下巴,麵容平靜如水,“為什麼不吃飯?”
蘇木忍著喉嚨的疼痛,費力張了張唇,道:“不想。”
聞言,男人眉宇微擰,他伸出手去蘇木的額頭,掌心瞬間傳來滾燙的熱意,他問:“你發燒了?”
“為什麼不告訴阿姨?”
蘇木把他的手打掉,語氣森冷,“不想。”
聞予似乎要被蘇木這個樣子氣笑了,看來他是一點不願與自己交談。
他不再試圖與他溝通,起身徑直走出臥室,找到阿姨吩咐把藥和體溫計拿到臥室,叮囑她看著蘇木把藥喝下,自己則去廚房盯著廚師做晚飯。
蘇木不想吃飯,那就是家裏的飯菜出了問題。
男人雙手抱臂倚在廚房門前,廚師感受著身後監工一樣的打量視線,緊張到手裏的菜鏟不受控的掉了幾次。
“做點清淡的。”聞予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的命令。
廚師用手背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好的,少爺。”
剛畢恭畢敬回複完,隻聽自家少爺又說:“今晚多加四道菜。”
今晚無論如何,他都要讓他把飯吃下去。這麼多道菜,不怕他吃不下。
樓上,蘇木在阿姨的注視下喝過藥,不一會兒,副作用產生,困意如潮水一般襲來。他搖搖晃晃走到床邊,轟然倒下。
聞予端著飯進來時,就看到蘇木失了精神似的趴在床上。
男人將飯放下,過來站在床邊,原以為蘇木是睡了,原來是在睜著眼睛發呆。
他彎下腰,又將掌心貼在對方額頭,溫度似乎還是沒什麼變化,於是他將人撈起來,坐在床邊,“把飯吃了,睡一覺燒就能退了。”
蘇木不準備吭聲,聞予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開始有些不耐,“說話。”
“我不吃。”
“你不吃?”男人的臉色開始變化,白天竭力告知自己的,要對這個人冷靜、要保持清醒、要耐心等待,事到如今早已被拋之腦後。
“你越要這樣,越會在這裏多耗一天。”
聞言,蘇木轉過眸子盯著他,男人繼續說:“我有時間和精力陪你耗。”
蘇木依然保持沉默,聞予將飯端過來,做到男生旁邊,極盡耐心的用勺子盛好,涼了兩秒遞到蘇木嘴邊。
蘇木淡然別過了臉,因而沒有察覺到聞予已經徹底崩塌的麵容,男人看著他緊繃的側臉,突然輕嗤了一聲,“既然不想吃,那就做點其他的。”
聽到這句話,蘇木一下如臨大敵,他轉過臉驚恐的問:“你又想幹什麼?”
聞予卻不再說話,將碗放在離他最近的書桌上,攥緊蘇木的手腕就要將人往浴室裏帶。
蘇木一隻手死死扣著床沿,“放開我,我不要洗澡!”
聞予對他的反抗充耳不聞,失去理智一樣將人拖到浴室,自己進去後“砰”一聲將門大力合上。
門框縫隙中,除去蘇木崩潰的質問,還有聞予冷淡無情的回應:“你說的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