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悅:“你跟蹤我?!”
“啊不是的不是的,我隻是恰好在這附近散步而已,你誤會了,真的。”他急忙解釋道,又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塑料袋,“我是去便利店買晚飯的……”
我想了想,問:“羽生真司,你知道麼?”
“知道啊。”意料之外的說辭。
“哦?”
“這個人早些年一直在美國居住,有兩家大型的軟件開發公司,甚至傳言說他與NSA交往甚密……”
“等下,你說他和NSA有關係?”
“對,但其實這個男人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他的兩家軟件公司都是他的妻子在暗箱操作,那個叫‘羽生雪子’的女人在程序方麵相當有造詣,可也許她誌不在程序開發,所以在美國積累資產之後就回國辦私立學校了。”
“……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深澤撓著頭笑了:“對不起,不說可以麼?”
“嗯。不過我也大致了解了,謝謝。”
“……禦景君,說起來你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不要一個幕僚幫忙,這似乎不太好。”分手的時候他突然說。
“沒什麼不好的,如果我和你的上司一樣那麼喜歡建立黨羽,這個組織早四分五裂了。”
“其實我覺得,澹先生很想讓你來繼承組織,而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希望你有足夠的力量來牽製我的老板。”
“深澤,你能偶爾提供些必要情報給我對我而言就很足夠了,”我盡量使自己的態度顯得誠懇一些,“其他的,我既不想繼承這個組織,也不想和誰為敵,維持這樣就好。”
他歎了口氣,語氣很鄭重:“禦景君,不管怎樣,之前你救過我的命,如果有需要,我隨時可以把它還給你。”
“不要這麼正直地急著還債,”我背向他揚揚手,“更何況我早就把你的借債憑據弄丟了。”
回到家,傑比正在他的房間裏拄著下巴在筆記本電腦前發呆,覺察到我進來後“啪”地一聲猛地把電腦合上了:“喂,你怎麼連門都不敲就進來了?!”
我指了指他那正在以最大音量放著《20thcenturyboy》的音響:“即使我把這扇拉門砸爛,你也未必能聽得見敲門聲吧?”
他悻悻把音響關掉後轉身坐回電腦前:“找我幹嗎?”
“情報交換。”
他抬起頭:“我可沒有什麼情報能和你交換啊。”
我笑:“沒關係,你隱瞞的舊情報也可以。”
他的表情變化很耐看。
我把從深澤那聽到的話複述了一遍後,衝傑比稍微揚了揚下巴:“別說這些東西你都是第一次聽說,傑比斯,你如果要我幫忙最起碼也請有點基本的誠意好吧,不然我可沒那個閑情逸致陪你在青森兜圈子。”
傑比籲了口氣後說了實話:“事實上我和羽生雪子的確在NSA見過麵,當時她是作為羽生軟件開發集團的代理總裁來的,她說她對我當時研究的程序很感興趣,要我背著NSA高價賣給她,我沒有同意,結果她就趁我不注意偷走了那張裝有全部數據的磁盤……”
“難道你沒有備份數據麼?”
“不是的,其實重要的並不是那張磁盤裏的程序資料,那不過是為國安局的防盜係統做的一點改進而已,丟了再重新做倒無所謂,或者幹脆換掉原來的全部防盜係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傑比皺起眉毛,“隻是在那張磁盤裏還有些我個人研究的東西,我必須要趕緊奪回來才行。”
“是什麼?”
“說了你也不知道嘛,反正你又不會對程序那種東西感興趣。”傑比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我想了想似乎是那麼回事,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還有一個問題,這次的行動到底是不是NSA的意思?”從一開始我就懷疑傑比在撒謊,如果是NSA的命令,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幫他安排好就這麼把他遣來青森,這個人雖然在網絡上所向披靡,但是在現實生活中的行動力隻是屬於中等水平,如果NSA沒有派專員來接應幫助他的話,再怎麼想都覺得不現實。
“看你平時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沒想到你還什麼都知道,真是敗給你了,”傑比聳聳肩膀,“其實我並不是受命國安局來日本的,而是出於私人目的。”
“那麼NSA知道麼?”
“怎麼可能不知道,但他們沒有理由阻止,隻能暗中監視我的舉動而已。”他接著說,“本來我是這麼打算的,如果NSA光是監視我的話,我就拿你做掩護獨自行動,但現在的情況是,剛才NSA已經明確向我下了‘不許行動’的命令,所以要取回東西的任務隻能拜托你了。”
“傍晚你出去就是為這事?”
“不然還能是什麼,去酒吧找女孩子喝酒麼?嘖,竟然有NSA成員特地從美國跑到青森隻為親口下命令給我,簡直像個笑話。”他的口氣充滿了厭惡,“這些腦子裏長的簡直是納豆的蠢上司們。”
“……傑比,你從沒想過為什麼事態會這麼嚴重麼?還是說你知道為什麼他們會如此緊張?”
他托住下巴,表情也跟著變得嚴肅起來:“羽生家的後台很可怕,那個後台的力量足以左右整個NSA,我發現羽生家取走了東西後就立刻追了過來,起先NSA的態度還十分曖昧,而就在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卻突然向我下達了‘不準行動原地待命’的強製命令。”
“什麼後台能比NSA還要硬?我很有興趣,難道是美國白宮不成?”我調侃他。
“不太清楚,所有的相關資料都被高層上了密碼,即使是我都不能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