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吳淞方麵,敵以鐵甲車十四架,掩護步兵千餘,由軍工路向吳淞前進,經我迎頭痛擊後,不支退去。
二、敵情之一般
1.據確息,敵有一師團增援,一二日即可到達,將由江灣、吳淞之線登陸等語。
2.據英人消息,敵有陸軍數千,由張華浜登陸,聲稱本日攻下吳淞等語。
三、一般之處置
本日下達命令之要旨如下:
1.據各方確報,敵陸軍約一師團,將由江灣、吳淞、瀏河之線登陸,壓迫我軍左翼,策動租界內之敵陸戰隊殘部,有占領我吳淞及閘北地區之企圖。2.本軍以保護國土自衛之手段,展開於上海附近京滬鐵路南北之線,保持主力於鐵道以北地區,對來擾之敵迎頭痛擊,壓迫於黃浦江畔而殲滅之。
3.六十師擔任北站、閘北互江灣之線,以一部固守北站、閘北,主力集結於大場東南一帶地區,相機迎擊由黃浦江進犯之敵,左與翁旅常取連絡。
4.七十八師除翁旅(欠一團)死守吳淞,其餘在北新涇至真茹之線,對中山路、曹家渡方麵警戒。
5.六十一師以一團控置於羅店,派出一部至瀏河、小川沙沿岸一帶警戒江麵,主力則應於八日拂曉前集結於劉家行至大場一帶地區,如瀏河、小川沙方麵無敵情,則應相機策應六十師。
6.八十八(計三團)及八十七師宋旅(計二團)為預備隊,位置於南翔、江橋鎮。
7.憲兵第六團擔任南市、高昌廟、龍華一帶警戒,歸戴司令指揮。
8.八十八師王賡旅古團,擔任虹橋、北新涇之線警戒(八日拂曉前接防完畢),歸區師長指揮。
八日
一、戰況
甲、真茹以南地區無戰事。
乙、閘北至江灣一帶,敵本日全線向我猛攻,仍本其故智,先以大炮及空軍向我陣地盡量轟炸,後以鐵甲車掩護陸軍數千,分向我閘北、八字橋、江灣之線,終日反複衝鋒,前仆後繼,來勢極猛。幸我全線官兵奮勇百倍,迎頭痛擊,敵卒不支,損害極大,我亦傷亡甚眾。據沈師長報告,自接防後,連日作戰,以本日為最激烈。
丙、東塘家橋一帶,發現敵小部,經由沈師,毛師各派一小部遊擊驅逐之。盯吳淞方麵無劇戰。
九日至十一日
連日敵屢受重創,疲罷之餘,已成強弩之末,時僅以大炮向我陣地射擊而已。
十二日
一、戰況
甲、七十八師(缺翁旅)附王賡旅古團方麵無戰事。
乙、六十師方麵,下午九時左右,有敵由青雲路、天通庵、八字橋三路向我攻擊,對戰約一小時,敵均退去。
丙、六十一師方麵,曹家橋方麵發現敵千餘,與我一二二旅激戰約一小時,敵即退去。
盯翁旅方麵戰況沉寂。
十三日
一、戰況
甲、七十八師(欠翁旅)附王賡旅方麵無戰況。
乙、六十師方麵,敵本日不斷以炮火向我陣地轟擊。八字橋方麵,有敵數百向我陣地攻擊。
丙、六十一師方麵,本日敵以一部牽製我江灣,其主力向曹家橋猛力衝擊,企圖突破我六十一師陣線,占領吳淞。經我一二二旅迎頭痛擊,並以一二一旅一部側擊敵之右側,雙方突擊五六次,短兵相接,敵殊死戰,卒以我官兵存乎一心,振臂一呼,莫不同仇敵愾,視死如歸,搴旗殺敵,奮勇向前,敵雖頑抗,終歸敗退。是役,計當場斃敵千餘,傷者無計。我亦傷亡千餘。但見蘊藻河畔倭寇之屍,有如山積,河水為紅,慘不忍睹。
盯翁旅方麵無劇戰。
十四日至十九日
一、敵自十三日被我擊潰受巨創後,已無力再戰,故連日無若何之劇戰,似在候援,一麵盡量部署軍事。惟其偵察隊則不時向我陣地作威力之偵察。
二、敵情之一般
敵自紀家橋、蘊藻浜之役後,敵陸續增援,至十四日其第九師團及十二師團之混成旅,由植田謙吉指揮之下,全部到達上海,一方盡力部署軍事,同時提出議和之條件,至十八日和議破裂,當於十八晚八時,對本軍提出哀的美敦書,限於二十日午後五時以前,由租界起各撤二十杆,我即嚴抗之。
其態勢如下:
甲、閘北至八字橋為敵之海軍陸戰隊約八營(每營約一千)。
乙、由八字橋至江灣、廟行鎮,為敵之第九師團全部。
丙、由蘊藻浜南岸至張華浜車站,為敵之久留米混成團全部。
三、一般之處置
甲、第五軍張治中部八十八師、八十七師全部,奉命來滬增援,於十六日以前先後到達南翔、江橋一帶。
乙、十六日下達一般命令,其部署要旨如下:(一)右翼指揮官十九軍軍長蔡延鍇,率所部六十師、六十一師、七十八師及八十八師獨立旅王賡部附憲兵團,占領南市、龍華、北新涇、真茹、閘北、江灣之線,保持主力於真茹、大場鎮之間,迎擊當麵之敵,待機出擊壓迫之於引翔港方麵。
1.王賡旅警戒南市、龍華、北新涇、死守南市、龍華,為右翼之據點。
2.七十八師(欠翁旅兩團)警戒真茹、中山路,主力位於真茹附近,迎擊當麵之敵,相機策應六十師。
3.六十師占領閘北、八字橋、江灣之線,主力在中央。
4.六十一師以一部死守江灣,主力為預備隊,集結大場鎮西南端。
(二)左翼軍指揮第五軍軍長張治中,率八十七師、八十八師及要塞炮兵又及翁旅兩團,占領江灣北端廟行鎮,蔡家宅、蘊藻浜北岸吳淞之線,主力在楊家行、劉家行之間,迎擊由江灣北方地區來犯之敵,乘機出擊向殷家鎮壓迫。
1.八八師占領江灣北端廟行鎮至蘊藻浜南岸,主力在中央。
2.八十七師占領蘊藻浜北岸,由胡家宅至四塘宅之線,主力在劉家行附近。
3.七十八師翁旅(欠一團)死守吳淞,為左翼之據點。
(三)於十八日上午三時完了一切戰鬥之準備。
二十日
一、戰況
右翼軍
甲、六十師方麵:
1.一二○旅閘北一帶,自拂曉後,敵即以大炮向我陣地猛烈射擊,至下午六時,敵千餘,機關槍十餘架,由北河南路分向我新民路、寶山路第四團陣地衝鋒,至八時為我擊退,斃敵五六十,奪獲三八式步槍一杆,子彈五十發。
2.一一九旅方麵,自拂曉後,敵以大炮飛機向我八字橋至楊家樓下一帶陣地轟擊,至正午頃有敵五六百,猛擊我六團三營之沈家宅、孟家宅陣地,並有敵千餘,繼向新持誌大學一帶移動,有繞攻江灣模樣。該營在孟家宅之排哨與敵肉搏,斃敵數十名,排哨長陣亡,孟家宅被敵占領,該營隨派隊增援逆擊,至夜十二時始恢複原陣地。計我三營陣亡排長一員,傷二員,士兵傷亡二十餘名。
3.江灣車站係我黃團一營陣地,上午六時敵約二千餘、坦克車數十輛、騎兵百餘、大炮十餘門向我猛攻,並有飛機十餘架轟炸我江灣車站,我一營奮勇抵抗,並施放地雷,炸毀敵坦克車六架,激戰至午後六時,敵始退去。入夜後,敵以坦克車掩護步兵衝鋒,均經擊退。是役,營長李畏及連長二員負傷,陣亡排長一員,士兵傷亡數十名。
乙、六十一師方麵:
第二團占領江灣,十九日,敵以飛機大炮向我江灣陣地,江灣鎮村落猛烈轟炸,四處火起,複以坦克車掩護步兵二千餘,向我陣地反複猛攻,我守兵堅苦爭持,敵卒不得逞,至入夜,敵始退去。是役,我黃團二營連長負傷四員,士兵傷亡過半。
左翼軍
甲、八十八師方麵:
1.自本晨至入夜,敵以重炮及海軍炮集中火力向我江灣及廟行鎮一帶陣地射擊,以掩護其步兵接近我陣地,工事被破壞較多。至正午,敵二三千向我陣地前進。本晨敵炮掩護敵兵,企圖強渡蘊藻浜,攻擊極烈。約二小時,始將敵擊退。
似係佯攻,使我軍注意該方麵後,以來突破廟行鎮計劃之成功。
乙、八十七師蔡旅方麵:
1.吳淞、寶山方麵,六時三十分,即有敵機三架來偵察,九時增至六架,到處投彈轟炸,同時敵艦十餘艘,向我沿河陣地射擊,計發炮十餘發,我陣地破壞極多,碼頭附近房屋中彈起火,我翁旅各部沉著應戰,死傷約三十餘名。
2.敵飛機在我們劉家行、真茹、南翔、昆山一帶到處投彈,人民死亡極多,南翔車站站長受重傷。
二十一日
一、戰況
右翼軍
甲、六十師方麵:午前二時,敵以大炮向我寶山路、天通庵八字橋及江灣車站一帶猛烈轟擊,並用多量燒夷彈向我陣地後方房屋射擊,火煙四起,至天明後,以煙幕彈掩護其坦克車及步兵接近我江灣車站陣地猛攻,激戰終日,敵軍不得逞。入夜後,因江灣車站附近房屋燃燒,且受敵三方麵交叉火力,當即放棄。
乙、六十一師方麵:六十師左翼方麵兵力太單薄,乃由六十一師增加一團,於楊家樓下、江灣鎮附近,自昨日起,到處燃燒,今晨七時後,以坦克車六七輛掩護第九師團之主力,向我二團陣地猛攻,激戰終日,至晚敵死傷千餘,我二團亦傷亡殆盡及由三團增加一營,敵始潰退。至晚十時,乃由第一團增防江灣,而江灣一帶陣地及地雷,均被飛機破壞失效用。
左翼軍
甲、八十八師方麵,於上午五時起,敵步兵數千,向我嚴家宅、廟行鎮之線猛攻,大批飛機亦轟炸助戰,敵我相距約百餘米達,遂行肉搏,敵死傷數百,我亦傷亡二百餘。
乙、八十七師方麵:敵炮兵繼續向我陣地一帶射擊,至午後一時始息。
丙、本晨五時以來,敵機三五成群,到處擲彈,炸毀真茹站、劉家行汽車路一段。下午一時三十分,在董家宅附近被我五一七團一營小炮擊落敵機846號甲種四型戰鬥機一架,落地後機全毀,駕駛員名田中中隊長斃焉。
盯由八十七師之五一七團推進柴塘、程家橋,歸俞師長指揮。
戊、吳淞方麵:自本日午前二時,敵機數架轟炸吳淞一帶,並拋放火球甚多,敵炮徹夜轟擊不絕,江邊一帶陣地隨築隨毀。至下午二時,有敵艦五艘、飛機三架,轟炸獅子林炮台,我炮台還擊,因敵煙幕遮蔽,目標不明,收效甚少。
己、瀏河方麵:有我六十一師之第六團及軍校教導隊之一營警戒。昨今兩日,敵十二師久留米混成旅團,向廟行正麵佯攻,以第九師團之主力,向我江灣猛烈攻擊,希圖突破江灣繼攻閘北,故敵兩日來集合其數十架之飛機、大炮廿餘門、坦克車三四十架,掩護其主力反複衝鋒,我陣地帶之工事被敵之大炮炸彈毀壞殆盡,士兵傷亡過半,血肉橫飛,戰況之悲感壯烈,誠為罕見。在陣地失所憑借之官兵,站在大炮炸彈坦克車威力震撼之下,猶能屹然不動,拚命爭持,卒將強敵擊退,使不得逞,而敵數日來,刻苦經營欲突破江灣之計劃,又成畫餅。遂有翌日移其主力於江灣以北地區,以開廟行鎮之劇戰。
二十二日
本晨閘北至江灣南端,戰事稍和緩,同時江灣以北至廟行鎮之間,敵人集中炮火射擊終夜,至午前五時,第九師團之主力約萬餘,向廟行鎮正麵猛攻,我五二七團三營陣地被敵突破,俞師長將全部預備隊增加,仍不支。錢旅長及陳旅長負傷,工兵營唐循陣亡。傷亡全部過半,全線不支。本部據報後,九時決心即由江灣至蘊藻浜及正麵三方同時出擊,而將如下之部署:1.閘北至江灣南端施行猛烈之佯攻。
2.六十一師副師長張炎率四五兩團,由江灣西北端向敵側擊。
3.區師長以一團接六十一師楊家樓下防務,以一團控置於夏家宅策應八字橋及江橋。
4.八十七師孫旅加入廟行鎮正麵與八十八師同時出擊。
5.八十七師宋旅以一大部由蘊藻浜渡河,向敵側威脅。
至下午三時左右各部已到達準備出擊位置向敵出擊,至夜十一時將敵大部包圍。各部之戰鬥經過如左:一、戰況右翼軍甲、六十師方麵:1.閘北方麵,上午八時,敵以鐵甲車四輛掩護步兵向天通庵突擊,同時青雲路、中山路亦有敵向我進攻,激戰二小時,敵即退去。下午五時,我全線奉令即向敵佯攻,牽製當麵之敵,俾以江灣方麵我軍作戰容易,同時我野炮兵二連,在彭浦鎮附近陣地,向虹口公園持誌大學、萬國體育場一帶之敵約千餘出散。中山路及天通庵之敵,被我猛烈佯攻,全線搖動。認為主攻紛增援軍,戰鬥更劇,而敵死傷極大,壕內呻吟之聲至為慘酷。我軍借炮火掩護,於夜十時退回原陣地。
2.八字橋方麵,下午七時,敵約數百向我突擊,當即擊退。
3.江灣車站附近我軍已退出,仍在沈家宅一帶與敵對峙中。
乙、六十一師方麵:
拂曉後,以猛烈炮火集中射擊我江灣鎮至廟行鎮一帶陣地,飛機數十架同時爆擊,至九時左右,敵以坦克車掩護,向我江灣陣地衝鋒,激戰數小時,當被我梁團擊退。廟行鎮方麵,我八十八師右翼於上午八時左右被敵突破,進至大小青家宅之間。我六十一師遂向朱家橋、小場廟北端攻擊前進,至下午五時三十分,進占趙店宅前端,至七時起,店宅前端附近村落及孟家宅一帶,敵人大肆焚燒,有退卻模樣。我張副師長炎派出一部追擊,至十一時占領孟家宅,將敵包圍於金穆宅。是役,我五團傷亡過半,敵死傷千餘人。
左翼軍
甲、八十八師方麵:
十九、二十、二十一三日以來,我陣地破壞不堪,官兵傷亡甚眾。本日上午五時許,敵以主力七八千人,將我五七七團陣地突破,當由李副師長延年、錢旅長倫體、陳副旅長普民、工兵營長唐循及預備隊全部增加反攻,未幾錢、陳兩旅長負傷,唐營長陣亡。至八時,被敵突入大小青家宅,全線危急萬分。至正午正麵得孫旅長之增加,左得宋旅之支援,右得張副師長之側擊,乃三麵對敵反攻,至夜十二時突入陣地之敵大部擊退,敵死傷在二千以上。金穆宅方麵包圍敵約二連,由孫旅長負責解決之。是役,本師錢旅陳副旅長負傷,營長傷亡六員,連排長傷亡九十餘員,士兵傷亡二千餘名。
乙、八十七師方麵:
宋旅以正午頃以四營開始渡河,至下午二時半,至北沈宅附近正向敵側背前進,至七時與北沈宅之敵接觸,將其擊退後占領之,至九時進占南沈宅,將廟行鎮之敵包圍。是役,我宋旅傷亡官兵二百餘人。孫旅加入八十八師正麵攻擊,前進甚困難,因敵集中火力向廟行鎮射擊。
丙、吳淞方麵:
下午四時,由長江開來敵艦四艘,南洋開來敵艦五艘,齊向獅子林炮台射擊,曆三小時,獅子林炮台完全破壞。
本日反攻得敵戰利品極多,六十一師俘獲敵九師團營長一名,軍旗三麵,鐵帽十餘頂,六五步槍數百枝,機關槍數挺。
二十三日至二十四日
敵三日來施行總攻之計劃完全失敗,又向其本國請援,聞有續派第十第十四及第一師團來援之消息。敵自遭昨日之挫敗,似有待援重來之企圖。自今日起,各陣地隻有局部之戰爭,本日敵對我閘北一帶六十師正麵未攻擊,僅以炮射不時向我陣地射擊。江灣鎮至廟行鎮之間敵仍猛攻,然終不逞。至夜,八十八師因傷殘太甚,乃調至廟行鎮西方地區整理,其所遺廟行鎮以南至江灣陣地,由六十一師副師長張炎率部(三團)附八十八師獨立旅古團接替,由廟行鎮正胡家莊之線,由八十七師孫旅接替。二日各部戰鬥經過如左:右翼軍甲、六十師方麵:二十三日,敵斷續以大炮向閘北、八字橋射擊,二十四日並有飛機多架,時向我陣地一帶偵察及投彈數十枚。
二十四日,無劇烈戰鬥,不過敵炮不時向我射擊,青雲路、寶山路、天通庵一帶落二百餘彈,人員略有損失。八字橋至江灣附近,則以飛機十餘架,並擊傷人民不少。
乙、六十一師方麵:
二十三日上午,敵攻我小場廟,六十一師張副師長派部向其出擊,俘獲步兵少尉西尾其六一名,又俘獲敵第九師團第二營長百海實男一名,我營長一員負傷。二十四日晨,敵又以大部攻擊我小場廟,劇戰甚久,始將敵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