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小夥計的是那名中年掌櫃,“裏麵的是小主,何事慌張而來?”
“回大人,正是小主所吩咐的,昨日來店的那貴客,有又人來了。因此特要來向小主彙報!”
“此時不宜入內。”中年掌櫃搖搖頭。
“為何?”
“小主正在氣頭之上。哎,就是昨日那位衝撞了客人被打的半死的小十四,昨晚便被小主拷問,非要問出背後指使之人。”
“不過是與客人的衝撞而已,何來指使之說?”小夥計疑惑道。
“是啊,都這麼說。但小主不依,非要拷問出來,這已經被打的不行了,小主剛剛發了狠,說如果再不說直接打死算了。”中年掌櫃說著搖搖頭,畢竟還是他的手下。
搖了搖頭後,中年掌櫃望向這小夥計,“不如你先回去,有什麼話我來向小主轉達。對了,你說是昨天的人又來了吧?來了幾個,都是誰?”
“就一個,那位小貴主身邊的年輕人。”小夥計老實答道。
“好的,我記下了,你回去忙吧。”擺擺手,望著那小夥計告聲退後遠遠離去,中年掌櫃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卻依舊呆在了原地未動。
半個時辰後,傳來了那小十四已被打死的消息,中年掌櫃倚著門框搖了搖頭,片刻後便收拾好了表情,向小樓內走去。
不過走到門口卻被兩個侍女給攔住了,“小主現在心情不好,請掌櫃稍晚些再來。”
“某並非是為那打死的奴隸而來,隻是前麵大堂內傳來一個消息,需得當麵向小主彙報。”中年掌櫃恭敬的拱了拱手,顯然這裏的一個小侍女也不是他一個大掌櫃可以得罪的。
片刻後,那被稱為小主的華服小女孩一拍手從矮榻上跳了下來,“什麼?他身邊的人來,是那個樊餘?他來了多次時間了?”
“回小主,有大半個時辰多了,隻是那會小主正在發氣,故而前院的夥計不敢進來。”中年掌櫃低頭答道。
“大半個時辰多了?那現在還在不?快,走到前麵去。”小女孩一甩長袖當先邁步向屋外走去。
歎了口氣後,中年掌櫃搖搖頭跟了上來。
而與此同時,就在這小女孩抬腿邁出小樓的同一時刻,樊餘輕輕一笑站了起來,甩甩胳膊,坐了近一個時辰腿也有些酸麻了,閑坐真無聊,還不如練把劍有意思,如此想著樊餘高呼一聲夥計,丟下一把銅錢便快步向外走去,算算日頭,該回去陪大王練劍了。
走出酒樓之外,天色正暖,又四下裏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不管是幹坐的閑人,還是擺小攤的販子,樊餘還是沒有發現哪一個會讓人覺得可疑或不自在,於是樊餘收回目光,一抬腿,快步向著魏宮的方向走了過去。
片刻後,匆匆從後院趕來的小女孩猛的停在了前院門之前,以至於緊緊跟在後麵的掌櫃、侍女及護衛都急忙穩住身子,免得衝撞了小主。
“不行,我不能直接去。”說著,小女孩轉頭向掌櫃道,“去,你去將那人請來,我在天字九號房等他。”
“諾!”掌櫃一拱手低頭,再抬頭時,一行人已匆匆彎向了側門。
於是掌櫃隻得低頭獨自向前走去。
沒多久,中年掌櫃隻身出現在了天字九號房門口,“回小主,那人已經離去了。”
本來聽見腳步聲略微有些激動的小女孩又坐了下來,“哦,這樣啊。”
哎,掌櫃歎了口氣,搖搖頭道,“如果小主這麼在意那些人,完全可以叫我們的人主動上去接觸,想來不會很難辦到的。”
房內半天沒有回音,站在房門口一直低著頭的掌櫃也並不敢抬頭去看。
一會兒後,房中傳來小主悠悠的輕聲,“不必了,我想,還是他找來的好。”
“嗯,他會想到的,他會找來的。”小女孩的聲音有著那麼一絲絲堅定。
不過在掌櫃耳中,卻仿佛聽出了那麼一絲絲點點的,不自信,她這是在說服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