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現實情況就是,這些要求,具體的做事,最終一一加在了新成立的暗組身上,讓在安邑的這二三十人,一直都滿負荷運轉。
找了城外樹林後開闊處,練了一天的弓箭,直練得雙臂發麻,手指發抖,汗流浹背,練得連那隻有幾斤重的大弓也舉不起來,樊餘這才將弓箭收起掛在一旁的樹上,然後撿起丟在一旁的衣服,擦了擦汗,往城內走去。
快走到城門口處,正是中午時分,樊餘尋了處小飯店,喊了份肉和黍米飯,就著一壺清酒,對付起午飯來。其實倒不是樊餘在城內酒店吃不起,王室雖窮困,但那是相對於一個國家來說的,對於個人,尤其是作為貴族之子的樊餘,個人生活絕對是不缺錢的。
至於為什麼選擇在了這裏,除了這裏的酒肉還說的過去外,最重要的是,每日練完箭後往回走,剛好走到這一段的時候肚子就餓得不行了,所以自從第一天在這裏發現還不錯可以對付之後,樊餘基本天天都在這裏解決了。
其實在安邑城外,各條通往城門的要道之上,都或密或鬆的布置著一些飯店,那是為尚還未走進安邑城肚子就餓了的行人所準備的,有簡單的一個棚子,那是為勞苦走卒準備的,也有稍上點檔次的木屋,那是為大商賈以及大戶人家準備的,就比如樊餘所享用午飯的這家。而事實上,也因為著這些飯店在城外,所以多少肯定會比城內的要便宜些,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些不少的飯店敢開在城外,也從側麵證明了魏國的強大,若是像秦國那樣連國都都保不住需要遷都的地方,誰敢在城外開飯店?
小半個時辰之後,樊餘酒足飯飽,結了飯錢,慢悠悠走回了城內,其實隻要大王不出門,樊餘的任務也就是下午晚些的時候陪大王練練劍,日子過得還是蠻悠閑的,當然,除了那該死的公孫或外,如果不是輸了賭約,樊餘的日子絕對還要愜意。
走在安邑城內的大街上,晃了晃,樊餘忽然轉向了南街,今天他不想早點回去。
雖然走的很悠閑,走的很慢,但還是沒過多久,一轉彎便看見了那高高的酒樓,走到近前,抬頭望了望那如龍飛鳳舞般大篆所書寫的成儀酒樓四個大字,又將這酒樓外四下都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樊餘這才一提長袍,抬腳邁步走了進去。
已過了午飯時分,這個點進來自然是為了閑坐,在夥計的帶領下,樊餘找了個一樓的小間坐下,很快一壺茶、一盤肉丁、一盤果幹就端了上來,聽著戲子的歌聲,就如同這安邑城中許多有錢有閑的貴族公子那般,樊餘也漸漸的開始享受其這愜意的下午時光來了。
其實,這也是周扁所提出的打探消息明暗兩種方法,暗組的人自然在暗,就如剛才進酒樓之前樊餘四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卻並沒有發現一個可疑的人,但樊餘知道,以暗組的執行力和效率,這會肯定正有一雙眼睛盯著酒樓的大門在。那麼在明的這一條線,自然便是堂堂的周室貴族公子,樊餘自己了。
樊餘坐在這裏,就是一個大大的注意力收集器,如果這家酒樓真的對王室有意向,那麼樊餘肯定,當自己出現在酒樓門口第一個夥計的視野之中的時候,自己應該就已經成功吸引了對方的目光。
那麼這就是對暗組的掩護,當然了,身為少師之子,天子親衛,樊餘肯定是不可能天天過來坐著喝茶去吸引注意,所以,樊餘仔細想過了,在昨日進行了第一次接觸之後,第二天自己就來了,這就是王室對成儀酒樓送出的一個信號,一個同意想要繼續接觸的信號。
所以,樊餘就如同貴公子那般悠閑的坐在那裏,品著點心和苦茶,聽著詩歌,微微點頭,卻並不四下張望,因為樊餘心中篤定,如果對方真的想進一步接觸,那麼對方肯定會派出人來裝作不經意的路過,然後找個理由將自己請到隔間之內,或許就在下一刻,或許就是那個端著木盤一步步走進的小夥計。
而與此同時,就在樊餘於小間內剛剛坐穩的同時,一名不起眼的小夥計跑向了後麵,穿過一個又一個的院子,推開一扇又一扇有人把守的門,終於在最後一間小樓外被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