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張‘名教授’照片,都放大到一尺二,鮮花從台子上直‘淌’到地麵,像條河!”“十五集電視,七十多個景點,錢花老鼻子了,現在誰這麼真刀真槍幹?”功夫不負有心人。電視中“子午大學”的場景,像一幅幅油畫,美不勝收。一位看過素材片的教授說:“電視裏的子午大學太美了,我懷疑,中學生看了電視《藍眼睛黑眼睛》後,會不會在考學誌願表寫上個‘子午大學’?”“你有百分之六十滿意,我就燒高香了”王導演請劇壇才子杜家福推掉了其他劇來創作“眼睛”,三國總導演再次請三國首席編劇出山,真乃“分久必合”。
杜家福是戲劇學院的高材生,寫過許多優秀劇本。今年盛夏,聽說杜家福第一稿被精益求精的導演“槍斃”,正根據導演和總製片意見日以繼夜撰寫第二稿,我開玩笑說:原來三國首席編劇不僅照樣受到導演“刁難”,還得忍受那麼多人橫挑鼻子豎挑眼?杜家福交卷後,王扶林分鏡頭時不時用小說加鏡頭,還唯恐有什麼“精彩”的東西漏掉,拍攝中仍隨時往電視裏插鏡頭。王導演從青島移師濟南時,我開玩笑地問:“我那本破書你第六輯聯姻影視諉揮雀豸有卻雀現在看多少遍了?”導寅說:“沒遍數了。每天都帶在身邊。真翻成一本‘破’書了,開拍前王導演把分鏡頭劇本送給我,囑咐寫出意見,說:“將來你對電視有百分之六十滿意,我就燒高香了,小說作者一般都對電視不滿。”
我很讚賞寫戲高手杜家福用電影蒙太奇的手法把散文化小說成功變幻為戲劇故事,也對強化中外青年愛情、淡化中年知識分子生存困境不太讚同,我用挖苦口氣對王導演說了許多不同意見:編劇和導演發揚了革命人道主義精神,早在1993年就“慘死”在我筆下的魯省三、劉樹人(有人說我殘忍地“殺害了他們”),不僅好好地活著,劉樹人還當上校長。這種“好人有好報”的良好願望,我望塵莫及!
這樣改一點兒也不好,悲劇力量沒了,庸俗大團圓!
評論家最喜歡的兩個夢:魯省三神遊子午園和王雲貴夢中做高官,都給取消了。據說是電視沒法表現。我認為這隻是個托詞。我就不相信電視不能表現夢境,特別是評論家公認的“非常美的夢境”。
電視中有些人物如叢雪、馬爾克、魯省三、劉樹人等的個性和命運都和小說不同,甚至於出現比較大變化,如叢雪已不是“冷美人”而是比較活潑可愛,魯省三更像一位黨政幹部而不是莎士比亞研究專家,這些我估計觀眾都可以接受,隻是衣仲真和汪弋兩個人似乎太過了,他們雖然有很多缺點錯誤,畢競還是大學教師,不能太臉譜化,醜化,希望在操作時注意一點兒“皮裏陽秋”。
最重要的是還有個常識性錯誤,大學怎麼可能秋天期末考試,特別是口試?叢雪跟馬爾克分手必須璀進孝豸芴郴第六輯聯姻影視是暑假前考試時!
如果馬爾克拖到秋天還沒走,早就進人下一個學年了,還用找學校請求延長學習?你們把季節弄錯了,其實好改,讓叢雪跟小說寫的那樣穿白裙子就成了。”
我提到劇中某些違反高校常識的意見,導演都吸收了,關於決不能秋天舉行期末考試,我不屈不撓地寫了兩次書麵意見,卻終於沒改,據說後幾集情節安排在秋天,是“局裏定的”,而“小說原作者”不宜再幹涉劇組工作。一個小小本溪廣播局竟然有權利改變中國高等學府考試的時間表?真是匪夷所思!
於是,暑假前夕,中國最北端滿洲裏的姑娘穿裙子,“黑眼睛”叢雪卻獨樹一幟穿毛衣!
有人會說,寫小說的家夥肯定從沒進過大學校門。這都是我不以為然的地方,不是對電視也不是對這個本溪局的全麵評價。客氣地說吧,一個過去跟我遠隔千裏、素不相識的地方台,下那麼大決心,不惜負債,投人那麼多人力,隔省異地作戰,一家地方小台跟中央台大導演攜手瞄準精品,力求大手筆、精製作、高標準、嚴要求,畢竟是令人尊敬的事,幾十位劇組人員夜以繼日忘我勞動應該算“九個指頭”,考試季節出點兒誤差,小小指甲蓋都算不上。《藍眼睛黑眼睛》劇組九月初在青島開機,一月後轉戰濟南,王導演一下火車,深夜就打來電話:“聽說你對分鏡頭劇本有三十條意見?快給我。有幾集沒有米麗的戲,分鏡頭劇本有的場麵不能拍,鏡頭不夠用了,你再給想兩集!”按說,我這個“小說原作者”的任務早就完成了,既然我跟第六輯聯姻影視x進卷光笮禦喪你們簽約是小說五年內的“改編權”,而且你老先生早就“槍斃”過我的劇本,劇本鏡頭夠不夠用,不關我的事兒。但我發現,當有的電視在拉猴皮筋一樣盡量把內容不多的劇拉長時,王扶林卻在嘔心瀝血地製作“壓縮餅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