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段不易揚起一抹邪魅的笑:“莊主,看來你隱瞞的事,不止一件。”而後定定地望住陳遠山,“怪不得你誓死不讓我踏入山莊。”

陳遠山抹幹淨嘴邊的血,蒼眉緊蹙,麵色如鐵。

“我找了曲虹劍這麼多年,今日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陳遠山道:“曲虹劍隻傳正義之士,豈是你這邪人可以染指的!”

“哦?”段不易玩味挑眉,“我隻知,最強的神器,隻有最強的人可以得之!”說罷飛身一躍,直往刑天窟去。

“快追!!!”陳遠山厲聲發令,“萬不可叫他入刑天窟!”

眾人轉移戰場,門前立時門可羅雀。

陳桂自然不會逗留,趁著阿沉尚未反應,腳底打滑,飛奔追去。阿沉站在原地,趑趄躊躇,最終還是心一橫,追了上去。

刑天窟前劍衛密布,形成密不透風的人牆,誓死抵禦入侵者。段不易自然不會放在眼裏,一路披荊斬棘,殺出一條血路。

姍姍來遲的陳桂遠遠見到刑天窟前血流成河,屍首橫了一地。她此生從未見過這等血腥景象,頓時天旋地轉,雙腿癱軟,虧得阿沉及時扶住了她。

她搖搖晃晃站定,語無倫次地念叨:“你走開,不要攔我……”

阿沉死命將她抱住,就是不讓她靠近。以往孱弱而膽怯的他此刻變得無比強勢而固執,不但力氣大得要命,態度也如頑石般堅決。

劍衛們一個個倒下,屏障漸失,秦馭風與陳遠山愈加無法招架。陳遠山深知這般硬拚下去整個山莊都會被段不易血洗,屆時曲虹劍必失。終於,他趁著對方應付秦馭風的空當,退至一邊,大呼:“起劍!”

“砰”的一聲,一把利器破窟而出,拖著長長的紅光,飛至陳遠山手中。與此同時,紅光漸收,凝聚於劍柄的赤色寶石上,隻留一點灼眼赤光。闊別九日,曲虹劍再不似之前那般腐朽,而是亮可映人,宛如初生。

段不易看呆了,而後嘖嘖稱奇:“劍氣如虹,直逼雲霄。到底是神器,果然名不虛傳。”

秦馭風擋在陳遠山身前:“世叔,你萬不可將劍交給他!”

段不易上前一步,下最後通牒:“莊主,你是要我親手來奪,還是自己呈上來?”

陳遠山將劍平放於手心,一臉凝重,摒棄了一切幹擾,兀自呢喃:“我鑄劍一族,世代守護曲虹劍,遠山無能,無法再行護劍之職……”

他這姿態,似是要獻寶。段不易當他識時務,笑意漸起。

秦馭風萬不可置信,痛呼:“世叔!”

然而,段不易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尚未完全揚起,就聽陳遠山繼而道:“然,雖未功成身就,卻也不能辱沒了使命。我以鑄劍山莊第三十九代傳人之名,將曲虹劍放逐天際,日後,誰能尋得此劍,為其開刃,誰便是新主!”語罷,他揚手將劍拋至天際,劍拖著長長的虹尾,隱沒無蹤。

饒是段不易再無敵,也跟不上曲虹劍消逝的速度。一陣愣怔後,他怒不可遏:“莊主,你如此不知好歹,是要逼我大開殺戒麼?!”

陳遠山冷哼:“段堂主自詡為能人,盡可自行去尋劍,若你與劍有緣,自可尋得。”

“你當我癡傻?!”段不易怒目相對,“曲虹劍尚未開刃,便是尋得,也不過是件尋常兵器。”他頓了頓,逼問,“開刃之法是什麼?”

“無可奉告。”

段不易腦中最後一根弦也斷了,他順了順氣,似在壓抑怒火。漸漸的,目光開始淩厲逼人,勢氣也古怪起來。隻見他原本烏青的臉色開始褪去,一絲絲血色爬上來,這血色不但沒使他變得鮮活,反倒比之前更為怪異了。

陳遠山暗覺不詳,偷問秦馭風:“他這是什麼陰招?”

秦馭風觀察片刻,突然露出駭人目光:“是太陰九絕!”

陳遠山瞪大眼睛:“你說的太陰九絕,難道是傳說中,至陰之體才可練得的邪術?”這邪術他年輕的時候聽說過,傳聞練成此功,不但可使人內力激增,還可吸他人內力為己用。按理說,尋常武功心法修得的內力均偏陽性,即便吸入,也會因陰陽相衝,而導致走火入魔。可這邪術奇就奇在,遇陰相合,遇陽轉陰,是一門霸道至極的內功心法。

陳遠山又道:“不可能,長久以來,太陰九絕都隻是江湖傳聞,況且縱觀武林,也不見至陰之體,便是真有這門秘術,也無人能夠練成。”

不等秦馭風解答,段不易就陰惻惻接話:“莊主若不信,自可問問秦少俠他爹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