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執棋笑談將征戰(下)(2 / 3)

溫淵衡不置可否的將手中的碗朝萬俟訣遞過去,說,“不想餓死就吃。”卻被萬俟訣一手用力揮開,碗掉落在草地上,碗裏的湯也全都灑了出來。

穩穩直起身,溫淵衡從上而下的俯視著眼前的萬俟訣,揮手招來兩個士兵,然後吩咐他們將萬俟訣拖到了一處火堆旁,命人好好看著就轉身回了營帳中。

鈷羯是一個邊疆小國,地處西北靠近大海,背靠三麵青山,氣候潮濕,獨居一方,國雖小卻遍地是寶,礦產豐富,盛產金銀與打造兵器需要的銅鐵,以及使用於皇室建築的上好沉香木。鈷羯是個自給自足式的封閉小國,正是這些具有吸引力的寶藏招致了大炎的垂涎,終臣服於大炎的鐵蹄之下。

溫淵衡站在營帳中,看著懸掛在營帳內懸掛的一幅地圖,黑如耀石的瞳人雪亮一片,眼前的地圖似演化成當時的戰場,重又浮現在眼前。

幾位領兵的將領還有墨錐和軍師符遼分站在以沙石堆建出來的戰場案台周圍,溫淵衡則站在案台正前方,俯下視線看著眼前的案台,聽著賀闌等人的戰場分析與戰術討論,鈷羯靠近海岸,水上作戰雖然比大炎的軍隊在行,但是水上作戰的弊端是不益太久,而大炎隻須派一隊軍隊於沿海岸邊隱秘駐守,便可切斷此條道路,鈷羯不僅靠海,而且三麵環山,地處中間一處略為平坦的腹地,幾個人商討了近兩個時辰後,溫淵衡將一麵黃色的小旗直插進鈷羯所在的位置,一聲令下,大炎四萬大軍於次日卯時發起進攻。

次日卯時,一個小分隊從樹林中穿行而過,繞過東邊的丘陵,於正午時秘密駐守於海岸邊的茂密樹林裏,而另有一隻軍隊連夜將巨大的石頭搬到西邊與南邊兩座山體上,埋伏於此處,西南兩座山體中間有一條寬約十丈的隘口,直通外界,若有鈷羯軍隊想要從此條路逃脫,埋伏在此處的大炎軍隊隻需要搬起石頭砸下去就可以斷了鈷羯的這條生路,溫淵衡與墨錐等人則率大部人馬直接殺向坐落於北麵的鈷羯。

這一切都是秘密進行著,待大炎數萬人馬即將兵臨城下時,鈷羯才有所察覺,首戰幾乎是被大炎殺了個措手不急。一戰未果,沒有讓鈷羯有喘息的機會,大炎以粗大的樹樁撞向鈷羯緊閉的城門,發起第二次進攻,欲攻入城內。鈷羯是一個部落王國,國家圖騰是傲於蒼穹的獵鷹,所以這個國家的人民皆有不懼生死與不容於辱的堅毅性格,而鈷羯的皇族更是如此。在大炎再次擂響進攻的戰鼓的時候,鈷羯的大王子萬俟奕與二王子萬俟訣,從城門之上踩著大炎雲梯上的將士飛躍而下,隻接落坐於戰馬之上,策馬殺入敵軍之中,鈷羯士氣大振,所有士兵揮動著手裏的兵器殺紅了眼的砍向對麵的大炎敵軍,溫淵衡策馬立於戰場邊緣的一處高地上,目光盡籠眼前的戰場,戰場之上從被割斷的咽喉裏噴射而出的溫熱鮮血,倒映在他淩厲的雙眼內,卻燙不熱那瞳人裏懾人的冷。

忽而目光被兩道矯健而凶狠的身影吸引過去,揮舞著長槍的人驅馬似遊龍,手中銀槍裹著正午灼烈的日光發出屬於銀質的鋒利而耀眼的光,那兩道光左右揮舞著,將接近的人統統斬於馬下,穿刺過大炎士兵的咽喉時就如同刺入的隻是一具死屍一樣輕而易舉,其實接近的人離死也不遠了,槍刃舔血更利,那燙進眼裏的深紅也難掩它的鋒利分毫,溫淵衡眉鋒輕蹙,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線,深黑似幽潭的目光裏,雙方兵馬正不遺餘力的上演著一出生靈塗炭的敵死我亡的拚殺場麵。

墨錐早已入了戰場之中,身下墨色戰馬憤然揚起剛勁前蹄將擋在身前的數名鈷羯兵踢翻在地,戰天戟橫過胸前割開近身之人的軀幹,墨錐勒緊手中馬韁,直以戰天戟抽於馬身上,策馬殺向正陷於戰爭中奮力拚殺的萬俟奕,墨錐手中戰天戟橫指於天跡,揚風凜凜,靠近萬俟奕時,墨錐鐵臂橫力以戟刃直直破開萬俟奕手中戰槍,寒鐵交擊碰撞之聲灌入耳中,刃身相錯時似有火花迸現,萬俟奕受到墨錐拚力的撞擊,握著長槍的虎口一陣發麻,右臂亦被這道猛力震得脫力甩開,握緊馬韁穩住身下後退些許的戰馬,萬俟奕看向眼前的墨錐,隻見墨錐劍眉微揚露齒笑開,自唇間逸出一句:“終於出來了,還以為要縮頭烏龜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