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多前龍玉蛟因被步霜雪軟禁,致使八年來第一次未赴塗鴻生的初一相見之約。
那日塗鴻生獨自一人在碧波湖邊從日出站等到日落,又從日落站等到日出都未能盼到龍玉蛟的出現。
他了解龍玉蛟的脾氣秉性,就算有事來不了也定會讓人來送信,不會如此無聲無息。
他知道龍玉蛟肯定是出事了。
不安之下派人暗中探查,這才知道龍玉蛟被步霜雪先是軟禁在了憫王府又轉押到呈輝園,也才驚知那個狠辣無情的龍羽衛總指揮使竟然就是步霜雪。
以往塗鴻生曾聽龍玉蛟多次提到過在憫王府中有個關係很好的沈護衛,他設法與她取得聯係,得知了龍玉蛟的處境非常不好。
塗鴻生花重金在江湖上聘請了十數位武功高強的好手,和沈護衛,莊城安一起裏應外合順利把龍玉蛟救了出來,連夜帶她逃離了玉京城,將她送到了銀溪村。
精神上的打擊和一路的逃離讓龍玉蛟大病一場,體驗了一番什麼叫做九死一生。
病好之後的她需要隱姓埋名,於是改名為杜嬌嬌。
杜嬌嬌這個名字是龍玉蛟魂穿前的本名,如今又改了回去,其中滋味複雜難辨,意味深沉。
沈護衛和莊城安做了叛主的事,憫王府那邊定是回不去了。
兩人也扮成龍玉蛟的二哥杜長安和二嫂唐敏,好在塗鴻生雖然給不了他們噬骨丹的最終解藥,但可以提供他們階段性解藥的配方,如此也可以讓兩人廝守相伴一生。
而塗鴻生……
隻要他來到這個銀溪村就會變成杜家經常要去外地跑生意的長兄,杜念之。
銀溪村離玉京城幾百裏,地處偏僻,很多消息都傳不進來。
這過去的兩年多時間裏塗鴻生隻能每兩三個月來看望他們一次,有時還會帶來一些村外的消息,但有關於那個人的消息從未提起過,哪怕那個人已經把玉京城攪了個天翻地覆。
他有意不提,因為他知道龍玉蛟不想知道,可是這一次……
今日龍玉蛟明顯感覺到塗鴻生藏有心事,用過午飯後便把他叫到已無人跡的溪邊。
“鴻生,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是。”塗鴻生點了點頭,“在來的路上我想了很久,有件事我想……還是應該告訴你。”
“關於他的?”
“是關於他的,但也是……關於子卿的。”
“……”
對於子卿的死龍玉蛟還是心存愧疚的,於是她將金麵的樣子畫下來,拜托塗鴻生找工匠重新打製了一副埋入空墳中,每年再代她祭拜一下。
今年他去祭拜時竟然看到一個男人在狠踹墓碑,細問之下才知道那人是南風館暖玉樓的樓主。
當年暖玉樓被封,樓主被一同驅離後隻能到分樓去湊合過活,這次回玉京城來祭拜家人時竟然發現有人給一個叫子卿的立墳建墓,便一氣之下踹了數腳正好被塗鴻生看了個正著。
“樓主這是恨錯了人,暖玉樓被封可不關子卿的事。”
龍玉蛟感歎,塗鴻生搖頭。
聽了樓主的一番話後,塗鴻生總覺得哪裏不太對,便想讓他描述下子卿的樣子,但因他也隻見過戴著金麵的子卿,隻能把他身邊那個凶神惡煞似的男人模樣進行一番表述。
塗鴻生把一張畫像掏了出來,龍玉蛟接過打開,看清上麵人的冷硬五官後,她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是……”
“樓主說子卿根本不是暖玉樓的花魁,他也不知道他是哪裏來的惡煞,下手十分狠辣,在那人的威逼下隻能配合演戲給你看。
因為子卿每次出現都是戴著金麵,所以他也不知道他的長相,不過這個男人每次都會出現在子卿身邊。
玉蛟……
我查過了,這個畫像上的人叫……”
“肅九。”龍玉蛟接過了塗鴻生的話,“是跟在步霜雪身邊多年的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