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塗鴻生擰眉,擔心的看向身邊人,“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龍玉蛟回望向塗鴻生,再次接過他的話,“子卿就是步霜雪,步霜雪就是……子卿。”
看著塗鴻生點頭,以往和子卿相識相擁的無數畫麵不斷在龍玉蛟的腦海中閃現,她隻覺自己聽到的一切都太過荒唐,以往經曆過的那些也太過荒唐,荒唐的簡直可笑,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龍玉蛟身形不穩,腳下踉蹌,扶住了溪邊的垂柳。
塗鴻生心疼的看著她,收回自己剛剛已伸出去欲要扶她的雙手。
“玉蛟,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不會再讓他傷害你。”
“是,都過去了。”
為了不讓塗鴻生擔心,龍玉蛟讓自己擠出一個笑。
事情都過去了,但那個人對她做的事,就像一根釘子一樣深深牢牢的釘在她的心上,讓她無法拔除,更加不敢觸碰。
“謝謝你,鴻生,謝謝你把這件事告訴我,謝謝你沒讓我不明不白像個傻瓜一樣活著。”
“你我之間,還用說謝這個字嗎?”
“阿嬌姐,杜大哥。”
福歡癟著嘴走了過來,站停在龍玉蛟和塗鴻生之間,看到她嬌俏的小模樣龍玉蛟如同沉入冰海底端的心情有所緩和。
沈護衛說午飯前福歡曾經來過,但是沒有進院,說是幫龍玉蛟洗衣服的時候,一不小心水流衝走了她的裹胸布,來送還洗好的其他衣物時,還特地拎了半籃子雞蛋算是賠不是。
雞蛋沈護衛是不想收的,怎奈福歡放到地上就跑了。
不過一塊布而已,龍玉蛟怎麼可能會放在心上,想著晚點再親自把雞蛋還回去,沒想到這會兒看到她在溪邊就又找了過來。
“阿嬌姐,對不起,都是我笨手笨腳的。”
“福歡,你該不會以為我……隻稱那一塊布吧?”
福歡自責的低著頭道歉,龍玉蛟用手掩唇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話,讓她立馬破涕為笑。
看著福歡眨巴著眼睛,可可愛愛的樣子,龍玉蛟心生憐惜。
前年春天她就是在這條小溪邊救下了衣衫襤褸奄奄一息的福歡。
那時的她被塗鴻生送到這裏後大病了一場,病好後就變的少言寡語,不再像以前那樣大大咧咧,言行恣意瀟灑。
自打救了福歡之後,她的話漸漸多了起來,精神也一日好過一日。
福歡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姑娘,身體恢複後怕打擾到龍玉蛟一家人,不肯住在他們家裏,最後在他們的幫襯下在臨近的一落無主小院裏紮了根。
在某種意義上,與其說是龍玉蛟救了福歡,倒不如說是福歡救了她。
福歡走了,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龍玉蛟感觸頗多。
龍玉蛟與塗鴻生相伴無聲的在溪邊站到日落殘陽,仿佛兩人回到了玉京城,正站在碧波湖邊。
數日後,龍玉蛟與塗鴻生站在溪邊的畫麵被人畫下,連同一塊白色的棉布出現在某人的手中。
[龍護衛已知王爺與子〇同為一人]
容貌絕美的青年放下手中的字條,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撫那塊白布,似還能感覺到女護衛殘留在上麵的體溫,鼻息之間也能聞到她身上那讓他眷戀的味道。
須臾之後他露出饜足的神情,似是正在觸摸心上人白嫩潤滑的肌膚。
立在步霜雪身邊的肅九半天不敢發一言,直到步霜雪放下手中物後才低垂下眉眼開口輕語。
“王爺,如今朝中各方麵的局勢已穩,需不需要屬下把龍護……把龍姑娘接回來?”
“兩年多了,她是該回來了。”
華貴錦袍著身的步霜雪拎起那幅畫像送到燭台前,看著炙熱的火焰一點一點將它燒成灰燼,劍眉微挑,稍顯愉悅。
兩年多了。
蛟兒……
你也該回來了,回到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