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弄巧成拙(1 / 3)

鍾曉靜偷偷地問我要調走的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她的信息來源渠道真是通暢,比中國聯通的上網速度還快。我很嚴肅地批評她道聽途說,散播不實消息,嚴厲質問她是不是想把我趕走了,她好占我位置。鍾曉靜刹時慌張無比,結結巴巴解釋她是出於一番好意,絕無私想。我揮揮手讓她出去。

我正為是否調走這事煩著呢。老丈人說我應該到更重要的位置去鍛煉一下,為將來打下基礎。我倒是想往上走,可財務上的漏洞如何填堵呢?梁小偉給我的分紅全打到陳露賬上了。陳露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保證她有基本的物資保障,我才能安心一點。我一直都活在對陳露的愧疚之中,好像有一股無形的魔力一直折磨我,無論我做什麼都擺脫不了。買房子挪用的100萬,我至今分文未還。而楊易借走的那50萬,就像一個肉飽子丟給一條餓狗,要回來的可能性已經不大。

梁小偉的錢我不擔心,我問過幾次,他都說穩穩的。買房的100萬我也可以和蔡欣明說了,用房子貸款補上。隻是那50萬夠讓我鬱悶的,我沒有理由偷錢為他還賬,我不恨他已經夠給麵子了。

我一給賈富貴打電話,他就哭窮,說他現在也是負債累累,幫楊易擔保的那筆錢都不知道怎麼辦。言下之意還有點想讓我給他籌點錢的意思。賈富貴老跟我提舊情,多少讓我有點心軟。隻是我也是個得貧血症的人,實在沒辦法抽血救他。

陸玲又約我去海藍灣酒店。我猶豫很久還是去了。

我早些時候就發現陸玲憔悴了,那天見到她,更是青春逐日盡,愁雲滿臉蛋。她問我要調走是真的嗎?我也不否認,老丈人正著手調整,我調走幾成事實。陸玲問我能不能幫她一把,最後一次。我說聽來聽聽。我已經學會打客腔了。我有時候也討厭冷冰冰的說話方式,但我已經被同化了。是的,我在正式場合開始不懂開玩笑了。陸玲近乎於哀求我,“從公司先支出三十萬,行嗎?”我早剝奪了陸玲的權力,她已經是一個稻草人,想走公司轉出一分錢都沒辦法。如果不是她危及我的安危,我還想留點空間給她,怪就怪她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問她是不是為了楊易。陸玲也不否認。我搖搖頭說不行,“楊易已經無可救藥了,不值得你那樣做。”我喝了一口茶,補了一句,“他還欠公司五十萬,你應該知道。”陸玲問我有煙嗎?我遞了一支給她。她抽了一口便開始咳嗽,她隻適合抽摩爾薄荷。但她還抽。這讓我有點心疼,把煙搶手來掐了。陸玲說:“我不幫他,他會死的。”我說:“你幫不了他。我也不能。”我不相信有人能把輸的錢賭回來,否則世界上幾大賭場早就關門改行了。

陸玲告訴我,楊易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一年時間,他輸掉了一切,把父母的養老錢都賠進去了,他媽媽氣死了,是真的死,不僅是氣,他爸爸中風了。我去過楊易的老家,他媽媽是多麼善良的一個人啊,對人客氣又懂禮數,他爸爸總是笑眯眯的,對誰都像親人,兩老人落到一死一傷的田地,就因為獨子楊易賭上癮了。回想兩個老人的音容笑貌,我黯然神傷。我把包裏的三千塊錢拿出來給陸玲,“幫我買點東西給老人吃吧。”陸玲的眼淚滴答滴答往下流,我曾經恨過她,但不想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我說你有困難告訴我,生活上的事我能幫你,但楊易……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我有種預感,我的調令很快就會下來。時間緊逼,我得迅速處理好公司的賬務問題。我從梁小偉那裏抽了40萬回來,我找蔡欣要10萬。看在陸玲麵上,我想把楊易的50萬還了。

蔡欣吱唔著說她也錢了。我刨根問底要她交代錢的去處。收的份子錢21。5萬都她拿著,我連零頭都沒拿一分。蔡欣說同事借走了,我看她眼神不對,逼著問她真的假的。蔡欣一下就跟我急了,說我不相信她,她有什麼辦法。所以說蔡欣真的很菜,她不應該和我急,而應該問我要錢幹什麼,把被動變為主動,化主要矛盾為次要矛盾,然後和我糾纏不清。她一急我就隱約覺得事情不對。

蔡欣的工資不低,家裏的生活費用都是我承擔,僅憑工資她也應該小有存款才對。我點了支煙,在陽台裏來回走了兩圈,心裏便有主意了。我記得鍾曉靜對我說過,他老公在中國移動上班,我是不是應該動用一下關係,把蔡欣的通話記錄整理一下呢?這樣做可能觸犯他人隱私,這條法律應該不適用於夫妻之間吧,出於鞏固婚姻的需要,我了解一下對方的情況應該是合法的吧?我冷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