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回到辦公室,我一根接一根地吸煙,辦公室煙霧繚繞。陸玲去銀行轉賬回來,衝過來把我手裏的煙搶去,掐死在煙灰缸,一臉憤怒地問我,“你幹嘛,熏臘肉準備過年呢?”我對她吼一聲,“煩著呢,別吵。”她氣鼓鼓地把煙抓起來丟進垃圾桶,回頭朝我重重地“哼”一聲。
下班後,陸玲收拾東西要走。我也不知道和誰賭氣,一改往日的善解人意,無緣無故叫她加班。她嘀咕一句,“我和同學約好去逛街了。”我說工作要是丟了天天有你逛的。她一屁股坐在辦公椅上,嘴翹得像魚鉤,異常生氣。小丫頭平時對我體貼備至,看到她有些情緒,我深感愧疚不安,走過去把手搭在她肩上,對我的粗魯行為表示誠摯的歉意,並保證下不為例。她不勝幽怨地問我:“你對人家那麼凶幹嘛?我笑笑,心想裝純的女人就喜歡把“我”說成“人家”,你真是守身如玉,早把我的前蹄剁了,還能讓“人家”摸來摸去?
我俯視陸玲胸前兩座“泰山”,好像又挺拔了不少,俯看成嶺側成峰,上下左右各不同——果然氣勢磅礴。我的小夥計立即像開水焯過的小魷魚一樣既脆又硬。激烈碰撞的荷爾蒙左右了我的大腦,所謂的理智就是一個響屁。我誘惑她,說晚點帶你去買雅詩蘭黛。說話間,在她肩上又捏又按。陸玲輕輕地拍了下我的手背,並沒阻止我的魔爪縱深推進。我心裏明鏡似的,猴急反鎖好門窗,將她按趴在辦公桌上,撩起她的短裙,扯下粉紅小內內,想都沒想就是簡單粗暴的後進式。
就像打了一場小規模的偷襲戰,進攻快,撤退更快,戰果顯然不盡如意。陸玲回頭冷冰冰地白了我一眼,這讓我極其沮喪。我提起褲子,說你報警吧。陸玲往下拉了拉裙子,拋出蒙娜麗莎的微笑,說你要負責喲。我一聽這話就知道沒事了,暗歎一聲,心想都要我負責的話,夠組一個加強排了。
我想像著肖旺財知道我把陸玲上了後的種種反應,或者是撕心裂肺或者是歇斯底裏,也有可能吐血身亡。總之,他的樣子一定豬狗不如。想想這就夠了,什麼權力啊什麼地位啊都是過眼雲煙,和女人比起來簡直一文不值。錢和權使點下三濫手段都能爭來,女人卻未必。我在和肖某人的鬥爭中至少沒有一敗塗地,想來心裏一陣暢快,猶覺揚眉吐氣,牽著陸玲的手去商場買化妝品。
在去的路上,陳露打電話問我幾點到家吃飯。我說你自己吃吧。她問我怎麼說好了又不回了?我解釋說臨時有事。陳露“哦”一聲掛了電話。陸玲斜著腦袋問我是不是女朋友查崗?我沒多想,隨口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陸玲突然甩開我的手,義正辭嚴地說:“你要敢甩我,我死給你看。”我突然極其驚慌,有種刀架子脖子上涼颼颼的感覺。這句話陳露對我說過。
剛走到商場雅詩蘭黛專櫃,裏三層外三層塗得臉皮厚度增加好幾公分的導購小姐撲麵而來,嘴巴刷了層蜂蜜似的,先是把陸玲誇成仙女,再對我一陣阿諛奉承。陸靈有沒有飄飄然像十五的月亮升上天空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有種被打麻醉藥的感覺,仿佛自己的形象真的高大而又帥氣了。陸玲相中幾款喜歡的化妝品,合計1950元,問我買嗎?這個支出比我的預算少了50元。我竊喜,豪情萬丈地說買,那是必須的。說完掏出銀行卡,瀟灑一刷。陸玲挽著我的胳膊,小鳥依人。
經過萬達影城時,陸玲拉著我的手說要看《狄仁傑之通天帝國》。我不愛看電影,我寧可把錢砸在飯桌上,吃出急性腸炎也無怨無悔。我的消費理念是人世間一切都是虛幻的,隻有吃到肚子裏才是自己的。我說你一小丫頭看那些打打殺殺的幹什麼?她說我喜歡武則天。我一聽腦袋就大了,搞不懂女人要權力幹什麼。但我還是買了兩張電影票,這個時候不買票會顯得我小氣,而且陸玲定要誤會我純粹想吃快餐。憑我不成熟的經驗,女人隻有得到她想要的,才能給你你想得到的,而我需要的正是她能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