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突如其來(1 / 3)

這鬼天氣真是見鬼了,我進便利店買香煙前還晴空萬裏,也就和售貨小妹多聊了幾句私生活,出門時就已大雨瓢潑。我返回店裏借傘,小妹竟然無情地說沒有,虧我還頻頻照顧她的生意,原來之前她對我的熱情都是假的。我心中小有不悅,推開門穿入雨中衝到對麵辦公樓下,不過五十來米路,居然淋得像條落水狗狼狽不堪。昨晚和陳露放縱廝殺,難得她雅興大作,變羊羔為母狼,讓我狠狠地做了回男人。清晨醒來意猶殘存,一片好心情被天空一泡尿全給澆沒了。別人出門見喜,老子邁步碰雨,想想就覺晦氣。

我走到辦公室,陸玲問我,說肖副總昨晚回來打電話說要送我禮物,你說我是要呢還是不要呢?我頭發上還流淌著汙濁的雨滴,一聽那鳥話,頓時火冒三丈。我沒生好氣地說:“如果你不介意和一頭豬上床那就接受啊。”陸玲白我一眼,一記粉拳砸在我胸口,說你個白眼狼,“難道我的心思你不懂嗎?”我的悲傷逆流成河,苦笑一聲,摸了下她鮮嫩無比的小臉蛋,叫她先務正業,餘事後議。

論學曆我比肖旺財高幾檔,猶如大眾PK奇瑞,優勢不是一點點;論作業能力我比他強百倍,如果我是夏利,他撐死就是永久牌自行車——運載水平不及一頭小毛驢。但他的淨重堪比成年公牛,光腦袋就比祭祀用的豬頭還大,這點我自愧不如。公司的蠢蛋領導是吃毛茸茸的豬頭皮長大的,滿腦子都是豬的思想,要認命他為副總經理,我無話可說,可他剛小人得誌就打我下屬的主意,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抽出一支芙蓉王叨在嘴裏,腦海裏醞釀著如何給肖旺財一點顏色瞧瞧:我想是不是可以花點錢叫個孕婦到公司來造謠,說肖某某日完她拍拍屁股不認賬;或者找人在月高風黑的殺人夜修理他一下;抑或者在他的寶座上暗埋幾顆圖釘什麼的……實在不行就采取迂回戰術,叫人給他戴綠帽子,讓他後院起火,妻離子散。不過這個計劃實施的難度不亞於刺殺美國總統,他那黑胖老婆的皮膚糙可磨刀,又贅肉縱橫,讓人看一眼就會聯想到臨產的母豬。

肖旺財推門進來,把我從邪惡的意淫中拉回生硬的現實。我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好像除了肚子越發雄偉壯觀外,他還是一臉豬相,永遠如此晦氣。看來人世間真沒心靈感應一說,否則他應該麵如死灰才對。肖旺財撇著嘴,把一張發票扔在辦公桌上要我簽字,態度極其傲慢,形象相當可鄙。我一看皺巴巴的發票就像從洗衣機裏掏出來的假幣,直接告訴他這字我不能簽。肖旺財俯視著我,問我真要鐵麵無私嗎?我說:“豈敢豈敢,卑職也是秉公辦事。肖副總您是知道的,吃下去的餐票能報,‘放’出去的那種票,殺頭我也不敢簽字。”肖旺財鼻孔外翻,鼻氣狂噴,氣可滅蚊。他幹咳兩聲,抓起發票撕成碎片,用食指戳了幾下我的眼神,憤然離去。

受寵的閹貨難免得意忘形,我早習慣了肖旺財的張牙舞爪。我努力說服自己原諒無知的畜牲。我小學的老師說過,無知的畜牲無腦,誰和無腦的畜牲較真,誰也是畜生。陸玲端給我一杯熱茶,對我豎起大拇指,說幹得漂亮!我給她回了個得意的微笑,心裏高興極了。

周一上午公司例會,總經理蘇非突然宣布部門職責分工略做調整,原屬綜合科的綜治、計生、宣傳等職責劃歸財務科負責,其他部門職能未變。之後做了奮鬥總動員,以蔣公的口氣強調“大局為重”。說白了就是要我們具有大無畏的犧牲精神,為公司竭盡全力,哪怕流盡最後一滴血,如果臨終之前還能發出聲音,一定還要說句謝謝你。

我窺見肖旺財伏案作筆錄狀,像條巴哥犬,假裝忠誠於主人,腦子裏惦記冰箱裏的大筒骨,一臉奸笑。那廝溜須拍馬的技術堪稱精湛,像個太監似的,把有眼無珠的蘇非服侍得身心舒暢。我料定是他給我打了一記隔空拳,心中無比憤怒,暗罵他一句,X你媽!心想你出差不甘寂寞,找女人玩二重唱,難道要我閉著眼,當你去找模範老軍醫治療淋病給簽字報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