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以學曆論人才,還是以業績論人才 德國軍事理論家克勞塞維茨在《戰爭論》中講道:“在人生的任何專(2 / 2)

(二)“蛋糕”是如何切分的

首先是收入與貢獻不等。近幾年來,在職考研愈刮愈熱,這是提升分糕資格的原動力造成的。但是,在職研究生的質量卻不敢恭維。大班上課、委托上課、交錢不上課、學製縮短、經商賺錢、導師儲備論文、外語找人代考、論文找人代筆、答辯形同虛設等現象,使研究生的水平出現下滑趨勢。另外,許多人讀學曆不是按照自己的專業和從事工作需要去讀書,而是什麼學曆好拿就去讀什麼學曆。在有些人眼裏,學曆的唯一功能就是提升分糕的資格。《中國青年報》在2001年討論的“文憑和水平錯位”的話題,就是媒體關注的一個焦點。

其次是崗位與職責不明。現代人事管理製度強調崗位與職責的聯係,強調責權利統一。但是在“分蛋糕”效應產生的過程中,人才達到了一定的規格之後,他的職責並不明顯。比如一個人晉升了教授之後,其授課時數反而減少或不再授課。其工作職責便不再承擔,而工作待遇卻繼續累積增加。相反,如果他們沒有教授資格,即使幹著教授的工作,講授幾門主課,授課水平和效果十分優秀也是不能享受教授的待遇。吉林省紅梅鎮農民徐寶貴,攻研古文字30年,成果卓著。由於無文憑在一所高校當臨時工,做著高級職稱的人所做的工作。後來有了文憑,才被聘為副教授。

再次是雙高人才的激烈爭奪。許多單位對雙高人才的追求,主要是用於裝飾門麵,引進之後就很少注重才能的發揮。比如,在高校隨著辦學規模的急劇擴大,高學曆師資的缺口越來越大。翻開報紙,幾乎每天都有高校在高薪招聘人才。招聘的條件除了年齡之外,要求高學曆,最好是洋博士;要求高職稱,最好是正教授。眾所周知,即使是同一個導師門下的博士,水平和能力的差異也是很大的,但招聘卻很少要求人才的實際工作水平和能力。更有許多高校引進博士之後很少搞科研,而隻是為本科生講講課,對科研工作的要求沒有或很少。高校引進人才的另一個目的是完成學位指標的達標要求。目前教育部規定高校專任教師中博士學位獲得者達到15%,碩士以上學位獲得者達到65%左右,這是一個硬指標,否則就要亮黃牌。至於引進來的人才應該達到什麼標準,能幹些什麼,好多單位卻無暇顧及。筆者過去曾寫過一首叫做《天平》的小詩:“將一端壓得低低,而另一端就會升得高高”,而現在卻成了“將一端抬得高高,而另一端就會降得低低”。

最後是職稱終身製的形成。目前的分配製度是有什麼樣的職稱,就享受什麼樣的工資和福利待遇。雖然許多單位有評有聘,其實並沒有從真正的意義上做到評聘分離,有幾個指標就評幾個,評出幾個就聘幾個,形成了事實上的終身製。甚至造成部分人的科研起於職稱的評審,也終於職稱的評審現象。部分人高級職稱拿到手之後,基本上也就結束了科學研究的生涯。科學研究是需要積累的,而積累與創新的關係極為密切。而眼前的體製卻是晉升到高級職稱的年齡大都在35~40歲左右,他們經驗豐富,知識積累較多,既有從事科研的資格,又有創新突破的可能,然而這時候卻開始坐享其成。他們的科研生命主要都是在講師和副教授時期出現的,即隻有十年左右的周期,這就形成了一個周期性的輪回。按照生物學原理,生長周期過短的苗木是不能成長為參天大樹的,這是科技創新的一個敗筆。

(三)姑妄聽之:不造糕者要少分

佛教有一個故事,說是百丈禪師年紀老了,他的弟子為了不讓他參加生產勞動,就將禪師的勞動工具藏起來。到了吃飯的時候,百丈禪師就開始禁食,說是“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產生“分糕”效應的原因,除了計劃經濟遺留下來的思想、觀念和思維模式之外,更多的是當前的人事分配政策脫離了當代科技的飛速發展。作為與科技緊密聯係的科技政策也應當是不斷突破的,以適應日新月異的科技變化。人事政策如果不能緊跟科技的發展的話,也就必然製約和延緩科技創新。其次是人事管理者的科技管理水平也應當不斷提高,特別是人事政策的決策者和執行者。所以我們的人事政策的決策者還要不斷學習,包括向科學家和工程師學習,向科技管理專家學習,最重要的是向百丈禪師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