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隻有一抹微光18(1 / 3)

第十八章 怎麼能夠讓她一個人去麵對七八個可怕凶殘的男人?

見完林遠喬後,我最大的改變就是願意吃東西了。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拚命愛著我又默默死去的任東,如果安沫沫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人,那麼她也不配被這樣勇敢的人所愛著。

我又恢複了原來的生活軌跡,每天到東宮上班,下班後回到公寓發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過於恍惚而出現幻覺,很多時候下班回去,我都會發現有人在背後跟著我,有的時候我以為是林遠喬,但回頭,又什麼都沒有。

晨心一直挺擔心我的,雖然她表麵不說,但一直默默地陪著我。我偶爾會很神經質地對她嘮叨,說林遠喬的事,說任東的事,說程琳琳的事,她會一邊抽煙一邊聽我嘮嗑,有的時候她會默默地聽我說,更多的時候她在我麵前痛罵林遠喬的見異思遷,罵我怎麼當時不多長個心眼,為什麼那麼好的任東不找,偏偏要自己吊死在林遠喬那棵歪脖子樹上。

後來一提到林遠喬,晨心就會叫他歪脖子樹,說他空長了一副好皮囊,但有眼無珠,不會看人,本來長勢極好,結果偏偏長歪了,晨心還說我死心眼,認死扣,不懂得變通。

晨心罵的時候,我就想哭,我知道她雖然口頭在罵著我,但是和程琳琳一樣,心裏是真心為我著想的。

程琳琳以前也在我麵前罵過林遠喬,那個時候她還說像我這麼好的女孩子,一定要有更適合我的人來珍惜才是。她還說會去轉告我未來的王子,跟他說我還在披荊斬棘的路上,還有雪山未翻,還有大河未過,還有巨龍未殺,叫他盡量死睡等著我。

而今,任東已經在雪山上酣睡,程琳琳墓地上的百合花,不知道開得好不好。

程琳琳以前膽小,不敢一個人睡,在我家的時候,晚上關了燈上廁所還要有人陪。不知道她一個人躺在那寂靜的地上,還會不會想著趙世華那個狼心狗肺的壞蛋,會不會怕黑,會不會怕冷,會不會想家。

聽完程琳琳的事情後,晨心對我說:“沫沫,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了,人應該向前看,無論經過多少事情,記住我一句話,讓過去過去,讓未來到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晨心,程琳琳是那麼一個錙銖必較的女孩子,她死之前,拚命地維護我媽媽的婚姻,她死之後,卻被人罵得一文不名,我真的為她不值,可是我又能夠為她做什麼呢?我甚至沒有辦法為她平反,為她說話!我不配做她的好朋友!”

晨心起身,學著經典台詞說:“沫沫,你別太傷心了,我去煮個麵給你吃吧。”

晨心說她每次傷心的時候都會努力使自己吃飽,吃飽了,才有力氣傷心。

我把程琳琳的照片用紙巾細心地擦,又放進了抽屜裏鎖著。

門外突然傳來了猛烈的拍門聲。

我和晨心平時都沒有隨便讓朋友上來公寓,三更半夜的,也不知道是誰在敲門。我走出房門,晨心也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身上還圍著圍裙。

我們兩個狐疑地走到門口,晨心按住我的手,自己在貓眼上看了一會兒,隻看一眼,我就發現她臉色變了,按在我手臂上的手指也涼了,連額頭上都滲出了汗。

“開門!快開門!”

“你們要找誰?找錯人了吧?”晨心對著門外喊道。

“我們找安沫沫,安沫沫在家吧?”

門外的人一直拍門,還指名道姓要找我,我的心漸次向下麵墜去。

我想從貓眼上看,晨心卻很用力地抓著我的手,把我從門口拖到了房間,很嚴肅地對我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看他們的口氣,都不是善茬。沫沫,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去哪裏惹了什麼人了?”

那時候我覺得我自己八成是惹事了,可是印象中,我根本就沒有在哪裏惹過什麼人,除了梁嫣然算得上是我正兒八經的情敵之外,我連仇家都很少。

“晨心,我辦事的風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是能不惹事盡量不惹事的,我哪裏能惹上什麼人?”

那時我還不知道晨心究竟是從貓眼中看出什麼門道了,也不知道她那種緊迫的緊張感從何而來,我甚至用很輕鬆的語調對她說:“八成是搞錯了,可能是平時東宮的同事對我有什麼怨言之類,我去開門解釋一下就行了。”

晨心卻緊緊抓著我的手臂不放。她說:“沫沫,你先別露麵了,也不知道那幫人究竟想怎麼樣,你在房間裏等著,我去把那些人打發了就好,有什麼事情,我再把你叫出來。”

就在我們兩個討論的時候,門外的聲音一直沒有停過。我那時真的很傻很天真,以為隻不過是小小的誤會,隻要打發那些人走就行了。

我乖乖地聽了晨心的話,在房門裏聽外麵的動靜。

誰知晨心剛開了一小道木門,就被人從門口推了進來,原來剛才他們敲門不應,已經在門外鋸鎖,直接把防盜門的鎖頭給弄壞了!晨心以為隻要開一道門縫就好,誰知道那些人已經登堂入室了。

我聽見晨心被他們逼到了客廳,那些人聽起來像是有七八個的樣子,聲音流裏流氣的,他們一進門就乒乒乓乓亂砸東西,把桌子上的花瓶什麼的全打碎了。

對麵屋子的小狗一直在胡亂地吠。

我聽見晨心在對他們說:“你們要找誰?”

有一個男人惡狠狠地說:“我們來找安沫沫,你就是安沫沫嗎?”

“什麼安沫沫,這裏根本就沒有安沫沫這個人,你們找錯人了。”

可是那些人哪裏那麼好糊弄,又把客廳的桌子給掀翻了,還砸爛了電視,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說他們是流氓都不為過。

那人捏住了晨心的下巴,向著她的臉吹了一口煙:“開什麼玩笑,這裏沒有安沫沫?你這個小妞不老實,可是會吃苦頭的哦!”

晨心臨危不亂,就是咬死了這裏沒有安沫沫這個人,不知不覺地向著身後我的房間的方向後退,一邊走,一邊大喊:“你們砸什麼,再不滾出去,我就報警了!”

有人眼尖看見了她的動作,對著黑色背心的男人報告說:“老大,她好像想逃跑,還想報警!她不會就是安沫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