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隻有一抹微光08(3 / 3)

“那是他的愛好,還得過獎咧!”阿真一邊眉飛色舞地說,一邊用崇拜的目光看著那個葉琛。

好吧,也許真是我搞錯了,我默默地把衣服拿回來,誰想到那個葉琛居然離開了吧台,長腿一伸,走幾步往我這邊來了。

他把袖口的一截放下來,很自如地說:“聽阿真說你專程來找我?”

一看到葉琛過來,阿真居然拿著東西飛快地跑開了,這人氣場也太強了吧。

因為剛剛錯認人的事,我有點兒窘迫,但很快把衣服遞給他:“我是來還你西裝的,上次的事情,謝謝你。”

他沒說什麼,把衣服拿走了,我還盯著他的手指看了半天,骨節分明的手指真的很耐看,難怪阿真會說他調酒獲過獎。

他很隨意地把衣服放在沙發椅子上:“我還有事先走了,還想喝什麼就跟阿真說。”

“葉琛……那個……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對女孩子那麼凶?”我突然拉住他的袖口。

他斜睨我:“你說什麼?”

“剛剛那個人都被你罵走了。”

他挑了挑眉:“我不喜歡她們,我不罵走她們,她們下次還會再來的,我那是為她們好。”

“好吧,看來是我多管閑事。”我也起身,“沒什麼事的話,我也走了。”

我和他默然無語走到了左岸夜色門口,他上了停在門口的一輛高低摩托車,又拿了頂摩托帽給我:“現在難打車,反正順路,送你回去吧。”

我現在覺得人不可貌相了。這個葉琛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高冷,但他做的事情總是挺為人著想的。

到學校門口,我讓葉琛在前麵的路口放下我。

他停了車:“怎麼,還怕被男朋友看見?”

我抬頭望天,試圖用輕鬆的語調說:“沒有男朋友了,早就分手了。”

雖然表麵雲淡風輕,但說出來的時候,內心還是有點兒隱隱作痛……

他搖頭:“小姑娘,下次別喝那麼多酒了。”

“我不是小姑娘,我叫安沫沫。”我脫下摩托車帽,還給他。

“好吧,安沫沫。”他說,“不懂得愛惜自己的人,別人也不會愛惜她的。”

“你知道什麼?”我轉過頭,“你什麼都不知道。”

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怎麼不知道,上次你哭得眼淚鼻涕都是,我回家的時候,肩膀上全是水漬。”

“啊?”我有一刹那的失神,上次我以為我是在做夢,可是他說他衣服上都是我的眼淚和鼻涕,那豈不是……

我咬牙切齒:“葉琛,你那天不會是親了我吧?”

難怪阿真看到我和他在一起,都一副以為我們兩個人有一腿的樣子……

他居然恬不知恥,頭頭是道地說:“以我的經驗,讓一個女人不哭的最好辦法,就是親吻她。”

我差點兒掄起書包砸他!然後我才想起我沒帶書包!

“葉琛,你怎麼能乘虛而入呢?你也太壞了吧?”我低聲說著。

他卻很不以為然地說:“在我麵前,你和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沒有任何區別,就是哭相太醜。”

“啊啊啊!死流氓!”

我一邊喊叫一邊想拍打他,他像是忍得極為辛苦,忽而綻開了一個笑,還假裝咳嗽那樣用手卷起來,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好了,算我怕了你了,我騙你的行不行?”

過後他又刮了刮我的鼻尖:“小姑娘,你知道我有多久沒笑了?”

我把摩托車帽扔還給他:“多事的大叔,反正謝謝你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安沫沫,後會有期。”

我又向他做了一個鬼臉:“什麼後會有期,我看是後會無期了!Bye!”

有人說,根據能量守恒定律,當你失去什麼東西的時候,上帝會以其他的東西來補償你。而自從和林遠喬分手後,我很神奇地認識了左岸夜色的酒吧老板葉琛,還有《魔戰》裏的任東。

葉琛經常被一些狂蜂浪蝶追逐,所以表麵看起來一副高冷的樣子,但其實對人很好,把我當成小妹妹一樣對待。

但其實我們兩個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聽阿真說,葉琛的生意做得很大,不僅酒吧,連其他飲食、地產方麵都有涉獵。左岸夜色隻是他最早的一個據點,隻是作為興趣偶爾過來調酒,其餘的時候,他更像是一個神出鬼沒的大俠。

而任東,自從上次因為擺攤的事情和他認識之後,我們就互相在遊戲裏加了好友。我在深夜時段晝伏夜出,很少碰到遊戲裏的熟人,卻經常碰到他,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他是個時差黨,所以每每我哈欠連天的時候,他卻精神奕奕地在屏幕對麵侃侃而談。

任東從小在國外居住,是個徹頭徹尾的Banana(外麵黃皮中國貨,裏麵白肉白人思想),但因為自小家庭教導,所以中國話說得還算流利。他在遊戲裏花錢爽快,但基本屬於那種穿了一身極品裝備卻經常被秒的人,經常被踢,也隻有我會和他組隊,默默地被他分錢分裝備。

而在之後的交談中,我才發現,這廝玩遊戲,不過是為了練習說中國話。我一直以為他是個話癆,卻沒想到,他隻是為了多說幾句中文,才狂打字的。

和我相比,任東顯得活潑很多,他的生活仿佛無憂無慮,沒有任何苦惱,唯一的苦惱就是在遊戲裏被人秒……

而我也喜歡和他待著。遊戲裏的人大多知道我和遠遠看著你的事,所以我不願和他們待著,學校裏的同學也知道我和林遠喬的事,他們總覺得我是被撬了牆腳的那個,我也不喜歡他們用同情的目光來看我。

相比起這些人,任東什麼都不知道,但他會逗我笑,這點讓我很滿意,所以經常讓他跟在我身後幫忙撿錢。

一天,就在我和任東歡快地打著副本的時候,突然有人敲了敲我們的寢室門。

“我來開我來開!”程琳琳離房門最近,率先開了門。

可開門之後,她卻隻是小貓似的叫了我一聲。

我正戴著耳機,沒有聽清楚,等我摘了耳機,再轉過頭去看,來的人出乎我的意料,居然是拄著拐杖的林遠喬。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還沒五十天呢,他居然就下地走了。

我稀裏糊塗地站了起來,手足無措道:“你怎麼來了?”

寢室裏其他人都出去了,隻有我和程琳琳兩個人在。要是換了平時,程琳琳鐵定攆他走,但是換了是拄著拐杖的林遠喬,程琳琳似乎又有點兒於心不忍。

我也是於心不忍的。

“抱歉,琳琳,能不能先暫時出去一下,我有事情想和沫沫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