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趙文瑄:男人如畫(3 / 3)

趙文瑄:對,開玩笑的。

衝動改變命運

田歌:你曾經做過8年的空乘。你是學機械的,怎麼會去當空乘,之後怎麼又去當了演員呢?

趙文瑄:機械並不是我真正的想學的東西,那個時候年紀小也摸不清方向。當時學機械比較容易找到工作,是個比較吃香的科目。但對它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對文史、外語有興趣。我對自己喜歡的東西還是很執著的。所以,我在一個工業技術學校裏麵,最喜歡我的老師是國文、曆史、英語老師。因為大部分同學都放棄這幾科,因為覺得這些科目沒有用,所以把精力放在機械方麵。

我就剛好相反的,所以我服兵役的時候,基礎訓練結束後,因為文科成績好,我通過考試當上軍官,在一所軍校裏教英文。那時,碰到其他科係的同伴,他們都覺得我的英文很好,應該去深造,他們說我有這方麵的天分。那個時候我開始想自己可以換一個軌道,我就更加努力地去研讀我喜歡的科目。畢業以後,我很輕鬆地考上一個美國的航空公司,之後又去中航做空服員,酬勞很不錯。當時我想,工作幾年賺一大筆錢當學費,我就可以直接出去念書。

田歌:你不覺得有風險?

趙文瑄:倒沒有這麼考慮。

田歌:我在想,以前都是別人寵著你,你去服務別人,你能做好嗎?

趙文瑄:不算太好,但是基本上該做的我會做到。與人為善是一個大家相處的基本準則,當空服員,還要加上一個服務意識,我自信我是做的到的。

田歌:即使麵對一個很醜的人,你也得笑容可掬,笑得像花一樣,是嗎?

趙文瑄:倒是沒有,不過,我討厭那種自認為很牛的人。

田歌:那種自我感覺良好的人,遇到這種人,你會給他們產生矛盾嗎?

趙文瑄:有產生過。

田歌:像你這麼帥的空乘,女乘客會很不安靜吧?她們會用各種方式跟接近你嗎?你會不會故意把臉掉下來吧?讓人覺得你不好接近。

趙文瑄:不會。倒也還好。有時候我們在休息的時候,譬如長途飛機,中間會有幾個小時大家安安靜靜的睡覺,空姐也剛好那段時間休息,會有女乘客跑到我們工作的地方跟我們聊天。

田歌:那你後來又是怎麼去當演員了,那個時候你已經32歲了吧。

趙文瑄:怎麼講,算是人生的一個小小的出軌,沒想到後來變成了一個常規。

田歌:32歲才走上正軌。

趙文瑄:我非常喜歡李安導演的電影,我知道他準備拍一部電影,裏麵需要一個會講英文,而且是台灣籍的演員。我到現在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那個衝動,我就去跟電影公司聯絡,說我想在李安導演的這部電影裏麵演一個角色,我說我沒有演過戲,但是我英文說得不錯,不知道能不能參加。結果那個導演一見到我,就說“天呐,你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田歌談藝錄】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有許多衝動,隻要是正向的衝動,每一次都是一種機會、一種選擇。懶惰的人把衝動當茶喝下去了,衝動便成了一次無用功。聰明的人把衝動當成一粒種子,衝破了自我的土層,便長成了大樹。一個人一生的命運不會這樣簡單,有時又確實這樣簡單。當然這種衝動的完成,成為一種理想的實踐,就必得有種種的付出。

田歌:然後一演就走紅了嗎?

趙文瑄:那個電影挺成功的。我也不敢說我紅了,但是之後我的表演機會就多起來。當時,我麵臨一個抉擇,我想是回學校繼續念書,還是去演戲。我想既然要學語言或者文學,人的閱曆越多越好的,這種機會永遠不嫌晚,所以我幹脆就去抓住演戲的機會。

田歌:但在那個時候,演員還不算一個很好的職業。

趙文瑄:我本來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管別人想的什麼。別人想的什麼不能代表自己,我不會活在別人的“以為”裏麵,別人要拿一個尺子量你,想把你局限在裏麵,這些對我來說不管用。我會把握一個度,不會做出那種越份,或是不合道德、人情的事情。我可以愛做什麼做什麼,我的幸福指數挺高的。

田歌:自得其樂。

趙文瑄:幹嗎去在意那些別人的話呢?

田歌:就是不要過分在意別人的評論,自己有度的掌控自己的生活。我聽說你每演一個角色都會有一個收獲,都能從中學到點本事,是嗎?

趙文瑄:是的,會有點進步,不僅在表演上,在角色所屬的行當裏麵也會有點進步。當了演員以後,生活圈子會變窄,你不大可能去體驗生活,我就從劇本裏麵體驗生活,以他們為版本做點研究,借著我的角色拓展我對世界的感受。

【田歌談藝錄】在劇本中體驗生活,在演藝中感受人生,去提高自己,太棒了。這是一石二鳥、一箭雙雕,以最低的人生成本,來換取最大化的人生收益的捷徑。而且這更是演藝人員,乃至所有從業人員的一種職業態度。把職業當成生活的人,一定會收取雙倍的報償,把職業隻當成一種任務的人,永遠達不到前者的境界。

田歌: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對生活很有興趣、很有熱情的一個人。你演過醫生,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給我號號脈了?

趙文瑄:這倒不行。我很理解你生病的痛苦,但是治療我還沒有這個功力。我能感同身受,醫生除了給病人治療以外,還應該給病人一種心理上的安慰。

田歌:醫生對病人的態度很重要。

趙文瑄:對,就是說他會讓病人有信心,感覺好的話那就是治療的第一步了。

田歌:我聽說你哥哥是整形醫生。

趙文瑄:是。

田歌:你是不是經常整容?

趙文瑄:沒有經常,他給我做過眼袋,大概是2003年的時候。我那時候拍戲比較累,黑眼圈、眼袋很重,他說可以幫我處理一下,那樣看起來會精神很多。

田歌:聽說演員都特別怕皺紋,你會去打針讓它沒有皺紋嗎?

趙文瑄:我倒是不怕,我相信我皺紋長出來也是很好看的皺紋。

田歌:真是自信滿滿啊。那你覺得你到底是一個偶像派演員,還是一個實力派演員?

趙文瑄:我覺得這兩種都是。

田歌:你是靠形象取勝的?

趙文瑄:一開始形象可能會有點作用,它保證了我在還不怎麼會演戲的時候,還有機會憑借幾部戲去磨煉自己。其實形象也是演技的一部分,如果形象不到位,你演的再好也沒用。比如說這個戲對角色有嚴格的形象要求,角色必須長得很帥或必須很美,那麼他就必須很帥、很美,這已經是完成角色的一大部分了。如果演員不帥不美,再怎麼演,旁邊人愛他愛得死去活來,觀眾不會信服,會覺得莫名其妙。

田歌:無形中你就是在告訴我,你演不了形象差的角色。

趙文瑄:不是不是,就是說形象,因為人的臉型變化非常大,相由心生,我演得很多角色跟薛紹、張易之差別很多。

田歌:對。

趙文瑄:因為我演張易之的時候,心裏就一直告訴自己,我是一個美男子,一見麵我就要抓住對方的心。

田歌:是的。問一個私人點的問題,你曾經說你50歲的時候要結婚。

趙文瑄:沒有,我當時接受采訪時是40歲,照理說已經是一個超齡的男青年,那個時候還沒有結婚,記者就會嘀咕。我就說“現在我還不著急結婚,我非常尊敬的演員郎雄是50歲才結婚,而且婚姻非常幸福”。我覺得結婚沒有早晚,隻是碰到、不碰到而已。

田歌:我還挺替你著急的,我還在想50歲沒幾天了,對象找好了沒有。

趙文瑄:已經過了好幾天了,照虛歲來說我已經過了50歲了。

田歌:我還以為你金屋藏嬌,保密工作做得特別好呢。

趙文瑄:當然不結婚不代表我沒有感情生活,一直都有,但是它不見得最後變成一個婚姻的形式,變成一個家庭。

田歌:那為什麼你一點負麵新聞都沒有?保密工作是怎麼做的?

趙文瑄:我沒有必要做那些保密工作,劇組對我這方麵的事情不太感興趣,在台灣我又是一個很久沒有露麵的演員。作為一個演員,我們隻要在銀幕上把戲演好了就行了,這是最重要的。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戲演好。

田歌:你生活中也在演戲?

趙文瑄:隨時都要演,像跟你就在演了。

田歌:沒有,我沒有覺得你在跟我演戲。

趙文瑄:那說明我的演技很高明。我跟每個人的態度都不大一樣,我不覺得在演戲,那隻是一種與人交往的感覺,不是刻意地去騙人或者什麼,我的目的是想讓對方舒服。

田歌:那我讓你舒服了嗎?

趙文瑄:舒服,舒服挺好的,所以我那麼勇於答題。

田歌:謝謝,謝謝,謝謝趙文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