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趙文瑄:男人如畫(2 / 3)

趙文瑄:寫東西是我的一個樂趣,挺開心的。

田歌:對,開心就好。你見過自己被搞怪處理後的照片嗎?

趙文瑄:見過,不過看著也挺可愛的。那些同學太有創意了,我真的很感謝他們,我不覺得自己受到什麼戕害或者荼毒。

田歌:你一開始看到不生氣嗎?

趙文瑄:不生氣,我覺得特興奮,特刺激,這一定是年輕人幹的事情。我已經好多年沒有正式播出的戲了,居然還有年輕的孩子有這個興致來做這個淘氣的事情,我覺得是在關注我,作為一個演員挺欣慰的。他也不是亂弄,還是有個美學係統的。

田歌:你看到自己這樣又年輕了很多吧?

趙文瑄:那倒還好,我並不是特別追懷或者羨慕年輕的人,我小的時候就很喜歡跟大人相處。我可以從年長的人身上學習到很多東西。

田歌:有人評價趙文瑄是絲綢一樣的男人,這個我覺得太準了。還有一些,你覺得哪一個最貼近你?像絲綢一樣的男人;從卷軸上走下來的男人,充滿了書卷氣;質感十足的極品男人。

趙文瑄:這三個評價都是褒義的。

田歌:說你是個質感十足的極品男人,這個我就有點不太明白。

趙文瑄:我明白這是觀眾的抬愛。其實我演的那些角色,是編劇、導演的勞動結晶,很多人物不過是一個假象,當然這個假並沒有壞的意思,隻是他們都是由我扮演的。生活中的我隨性、放鬆得多。沒有劇中人的距離感,那些角色通常有高遠的理想,極具人格魅力。

【田歌談藝錄】趙文瑄在這裏談到了觀眾的抬愛和編導的結晶,足以證明他不是自我為中心的人,不是驕狂的人。一個承認觀眾、編劇與導演在自己成功中的地位的人,那他就是一個理性成熟、人格健康的演員。任何一件好的演藝作品,都是由演員、編導、觀眾三位一體來完成的,尤其是影視舞台作品,都是三維立體的三度創作才能完成,沒有好的觀眾,沒有好的編導,再好的演員,再卓越的演技與藝術修養,也隻能遭遇被糟蹋、浪費的命運。

田歌:你是一個勇於接受批評的人嗎?

趙文瑄:一些誤解式的批評我是絕對不接受的,我還要狠狠的反擊。

田歌:是嗎?

趙文瑄:我要撥亂反正。我要讓他們知道你錯了,我沒那麼壞。

田歌:鏡頭上的你儒雅、謙遜,你底下怎麼能這麼窮凶極惡,不怕破壞形象?

趙文瑄:不會,我覺得一個直接、真實的形象,即使是一個不符合別人想象的形象,也比裝出來的樣子好。

田歌:你接受到的最嚴厲地批評是什麼?

趙文瑄:早期的時候,有人指出我在表演上不夠激情,比較平淡。

田歌:你接受嗎?

趙文瑄:這個我承認。但有人覺得我在為人上麵太任性,不大顧及別人的感受。

田歌:這個就不接受。

趙文瑄:對。這是我跟周圍人之間的關係,你怎麼知道他們是什麼感受?我跟周圍人長久相處,肯定身上有什麼好處,讓他們覺得值得為我的好處忍受我的壞處,人沒有完美的。所以別人這麼批評我的時候,我就不同意。

田歌:就是客觀的批評會接受,主觀臆測的指責不用理會。

快樂童年“思無邪”

田歌:我覺得你的名字很符合你的氣質,趙文瑄,和你本人特別接近。

趙文瑄:可能是我更接近名字吧。我爸爸給我起這個名字,“瑄”的意思就是碧玉,好像是用來祭天的,也許我爸爸希望我在做人方麵文氣一點,像美玉一樣潔身自好。

田歌:你的家庭是個什麼樣子的?

趙文瑄:爸爸是大學教授,他娶過兩個太太,我媽媽專心理家,另外一個媽媽是小學老師。

田歌:你是在台灣長大,你們當時小男生在學校來有什麼遊戲?

趙文瑄:那個時候男孩子很喜歡玩“官兵捉強盜”,把手當成刀或劍砍來砍去。那對小孩子是一個很好的遊戲。還有做彈弓打鳥。

田歌:你,做彈弓?

趙文瑄:對,或者用竹筒做那種可以打人的比較惡劣的“武器”。我們學校男女生關係很好,女生會參加我們男生的遊戲,男生也會參與女生的遊戲。

田歌:我讀到你的一則趣聞,說你在上幼兒園的時候,看到漂亮小姑娘就去抓人家手,結果被老師罰站。

趙文瑄:是,我現在還記得,那確實是個很大的教訓,我那個時候應該4~5歲的樣子,我還記得那個小女孩太可愛了。

田歌:小女孩的樣子你還記得?

趙文瑄:對,她穿著小公主一樣的小洋裝,她父母大概特別寵愛她,把她打扮得很可愛、很舒服,我有一種很自然的不可遏止的衝動要跟他親近。當然那個年紀的這種想法肯定是思無邪的,我隻是覺得,可能那個時候開始對美的東西有一種感覺。那時候,我臉皮很厚,是一個很活潑、愛表現的小孩子。我的老師也這麼看我,曾說教我特別容易,從來不會害羞或者畏怯。比如老師提問,我會的我一定舉手回答,我不會不好意思,即使答錯了,我也不會害羞,或是有挫折感。學校裏舉辦的各種比賽,像演講、乒乓球、書法、畫畫、查字典等,我都參加。

田歌:積極參與的過程其實很重要。說起童年,你的感覺非常幸福,那你有沒有最值得驕傲,或者讓你一想起來就開心的故事?

趙文瑄:我以前在學校,尤其在小學的時候,我在同學中間人緣很好,老師也都非常喜歡我。

田歌:老師也喜歡。

趙文瑄:對,因為我喜歡畫畫,我會幫其他班級把黑板報畫好,所以不單是我的班主任喜歡我,隔壁班的老師也很重視我。有一次下課,我們在外麵玩,看到隔壁班的同學全部在教室裏罰站,還把椅子舉在頭上,老師在前麵氣呼呼的背著手走來走去。然後,她走過來的時候我就給老師使了個眼色,小聲說“魏老師,這個——”,她想了想說,“好,同學把椅子都放下來”。

田歌:你這學生還指揮老師,其實老師很欣賞你的一些才華。你那麼伶俐,從小到大豈不是一直被人寵著?

趙文瑄:那沒有,沒有被寵的感覺,就是有人喜歡我,我覺得是理所應當的。

田歌:你就那麼自信所有人都喜歡你?

趙文瑄:也不是。我在服兵役的時候,忽然發覺誰理你啊?大家來自五湖四海,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我發現別人接受或者喜歡我不是理所應當的了。那個時候就開始反思。

田歌:有點挫傷。

趙文瑄:倒沒有,我基本上是不會受傷的那種人。我會反思這是怎麼回事,我在當兵,而不再是那個學校溫室裏的小花朵,不會因為你有什麼才藝或者你的個性討人喜歡,就一定會讓別人也喜歡你。軍隊裏麵人人自危,你在軍事訓練中,一不小心違反紀律就會被罰,需要忍下自己的任性。不過有幾個長官還是對我另眼相看的。

田歌:還是有些照顧。

趙文瑄:對,還是有些照顧,那個時候我從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忽然就變成一個能夠體會別人感受的人。

田歌: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成長”吧。童年,你的理想是什麼?當演員嗎?

【田歌談藝錄】成長,是一個十分苦澀和美好的概念。一個人最容易受傷害的是童年,最有抗逆性的時候是成年。一個演藝人員最難把握的是“無名”的時候,最容易受到傷害的則是“成名”的時候。當你知道了如何把握自己的時候,有勇氣麵對,並知道怎樣麵對傷害的時候,你就成長起來了。

趙文瑄:沒有,我沒有什麼理想,我的理想就是每天吃好的,沒有什麼太大的誌氣。但是我知道我很喜歡畫畫、彈鋼琴、打乒乓球,這幾個是我最愛從事的活動。

田歌:從小被寵的人往往不會有更高的想法,相反,從小被冷落的孩子,他心中就會有很多種子。

趙文瑄:比較早熟。

田歌:因為他想要擺脫這種狀態。你從小就被周圍人寵著,肯定就沒什麼理想。

趙文瑄:我是到很大的時候,有一次我哥哥在給我做家庭課業的補習,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孩子,成績非常好。我在課堂上基本不是很專心,反正不懂的就回家問我哥哥好了,而且他會用非常有效的方法教我。那一次,他忽然歎了一口氣,說“弟弟你將來怎麼辦呢?你好像隻喜歡做你喜歡做的事情,你不喜歡的科目你根本就不管不顧的,好在將來我可以照顧你”。

田歌:當時就為你擔憂了。

趙文瑄:他想的也太遠了,我哥哥比較早熟。

田歌:但是我聽說你哥哥比你還帥。

趙文瑄:是,他長的很可愛,但誰是明星還是明擺著的。

田歌:那就是說他長的很可愛,沒有你帥,沒有你的明星樣,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