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瀲灩聽了,便淡淡說道:“既然這樣,我也就放心許多了。我本以為我的事情,會牽連到你,讓你在王府中出苦,現在看來,你過得很好,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好了,我也要走了!”小桃好不容易見了許瀲灩,心中的激動勁兒還沒有過去,當下就又說道:“怎麼了,主子,您真的不回了王府了?您可是王爺的六夫人啊!主子您現在住在哪裏?小桃的心中,無一日不在想著主子啊!”小桃是萬般地不舍。許瀲灩心中也很難過,但是此時的她,隻是記得覆水難收,她強迫自己冷靜說道:“小桃,我們也認識一場!我有一句話囑咐你,你能不能答應了我?”
小桃見了,趕緊說道:“主子,有什麼話,你說就是,隻要小桃我能夠做的!”許瀲灩聽了,便點頭說道:“很好!小桃,你記住了,你回到王府,不論見了什麼人,都不能夠告訴他們,我的下落,你可記住了?”許瀲灩又是重重地囑咐。小桃的心中真的是不明白了,她訥訥問道:“主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啊!王爺的心中,現在是非常地後悔啊!”小桃已然近乎於哀求了。可是許瀲灩還是冷冷地說道:“小桃,我的話,你可是記住了!不管見到誰,都不能說出我的下落!不然,你以後就再也見不到我了!”小桃聽了,方猶豫說道:“好的,主子,我知道了就是!”小桃說得這話是有氣無力的。許瀲灩又告誡說道:“還有,你以後見了我,再不許叫我主子,你若是願意,就叫我一聲瀲灩姐姐,也是好的!”
小桃無法,隻得說道:“好的!隻要主……瀲灩姐姐願意見我,我願意這樣做!”正在這個時候,忽聽小桃身後不遠,傳來一個女子的輕柔的聲音:“小桃,你買的東西,可是買好了麼?”小桃聽了這話,忙忙兒地對著許瀲灩說道:“瀲灩姐姐,我要走了,上官姑娘在叫我了!”許瀲灩想著,看來小桃是和她一起出來的,正想回頭去看一看這個上官南風,可是馬上心中就警告自己,許瀲灩,你是怎麼了?自己這副尊容難道還能叫王府中的人看到麼?因此她馬上低低對著小桃說道:“好啦,小桃,我走了!”說著,就將薄紗鬥笠給戴到了頭上,匆匆越過小桃,朝著街中的另一處而去了。上官南風走到小桃跟前,對著小桃說道:“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熟人兒了?”她循著小桃的目光看去,但見一個頭戴薄紗鬥笠的女子,匆匆而行。
她看著這個女子,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兒,這女子的身子似乎很笨重,竟像是懷有了身孕似的。小桃聽了上官南風的話,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有!我不過是眼睛花了,一時看著街上的風景入神!”上官南風聽了,心中是根本不信,她笑著對小桃說道:“是麼?好了,走吧,咱們回去罷!”小桃聽了,方轉過頭,不去看許瀲灩的背影,上官南風見了她,不禁對著許瀲灩的背影,深深地瞧了幾眼,今天小桃的神情,很是不對勁兒,直覺告訴她,這丫頭今天有心事瞞著她!想到從前在王府,她可是許瀲灩跟前的貼身近婢啊!難不成……那個和小桃匆匆而過的女子,和許瀲灩有些淵源不成?上官南風心中的疑惑自是更深了。
雖然她不知道許瀲灩長得是什麼樣子,但是她總覺得這個女子,興許現在還在這城中,並未遠去。如果小桃已經見過了她的話,那麼她有辦法使小桃開口。許瀲灩見小桃和那個名叫上官南風的女子離去,口中不禁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兒。不過看來,如今她在這裏繼續住下去,時間長了的話,定然是會被韓修德發現的。想到此,她不禁頭痛不已,怎麼辦,可是自己的肚子已經大了,幸虧小桃當時隻顧和她說話,又是個未婚的丫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身體的變化跡象。可自己這樣的情況,離開京城又能去哪裏?
她不想和王府的任何一個人在有什麼瓜葛,雖然在無邊無盡的暗夜中,她也是夢到韓修德的,夢中,韓修德似乎待她很溫柔,說不出的溫柔,他對著說著柔情蜜意的話,他說這一輩子,他會真心真意地對她,可每次醒來,許瀲灩告誡自己,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可笑的夢而已!她不能夠忘記韓修德在那次大火前的暴怒,他像一隻發了飆的盛氣淩人的獅子,那樣的他,真的令她害怕!她不敢往下想了,想著,小桃這個丫頭,自己的話還是聽上幾分的,她若是不說出去,自己便暫時還是安全的。那麼,就這樣混著過著去罷!她回到了張嬸住著的那個屋子裏,張嬸正在小爐子上熬著湯,見她從集市上回來了,笑著說道:“姑娘啊,你去了好久,我可是一直等著你呢!”
許瀲灩感激張嬸對她的幫助,笑著說道:“張嬸,我還給你買了一樣東西!”說著,將手中的一副銀手鐲遞給了張嬸,張嬸見了這副漂亮的鐲子,連連搖頭說道:“不,不,姑娘,我不能要你的東西!你不久就要生孩子了!經濟也是窘迫的很,你還有這心思替我買東西,我真是謝謝你了,你是個好姑娘!但是……我真的是不能收下!我謝謝你的心意就行了!”張嬸心疼她,根本不想接受。許瀲灩見了,便假裝生氣說道:“張嬸,你要是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我就不租你的屋子了,我可這就走了!”說著,就要回屋去拿自己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