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嬸聽了,果然心腸兒軟了起來,她看著眼前這個楚楚可憐的姑娘,歎了口氣,安慰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幸而你是遇上了好人兒了!我家裏倒是有很多空餘的房子,姑娘你若是不嫌棄,我倒是可以給你住著!你好安心將腹中的孩子給生了下來!”許瀲灩聽了,果然心中是很感動,她喃喃說道:“謝謝大嬸了!”大嬸見了她年紀輕輕兒的,卻是沒了丈夫,肚子中還有個遺腹子,又說道:“姑娘,你可還會什麼營生?”許瀲灩聽了,慢慢說道:“大嬸,平常那些針啊線的,繡花織布什麼的,我也是會的!”大嬸聽了,便說道:“你既然會這些,那麼一定是餓不死的!”
許瀲灩苦笑道:“大嬸,我既然將整個家當都賣了,那麼我還是有幾個小錢的,你家裏若是有空房,我若是租了你的地方,我是一定會給房錢的!我身邊的錢,可是還能支撐到孩子出世的!”大嬸聽了,不禁說道:“我也是個苦命人,也是個苦命的寡婦,膝下並無兒女。如今也是老天爺眷顧,讓我認識了你,難道這不是天意嗎?”許瀲灩聽了,感慨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大嬸帶著我去你家裏看一看!”大神便道:“雖然我家裏破舊,可看著還幹淨,你我二人既有緣相伴,也是前世修來的緣分!”大嬸很熱情,當下就拉著許瀲灩的手兒,帶著她去了自己在不遠處的房子。
從此以後,許瀲灩就住進了這位張大嬸的家中,兩人是朝夕相伴,而與此同時,許瀲灩的肚子也一日漸一日地大了起來。韓修德不知道,此時的許瀲灩其實一直未出這整個京城,可是他還偏偏一路向北地去尋找她,當然是找不著。韓修德這些時日,一直暗暗地跟在了李子卿的身後,他跟著他,到了這個叫做辛塢的地方。結果,自然是令李子卿失望的,許瀲灩,壓根兒就沒到這裏來。韓修德知道這是尋找許瀲灩唯一的途徑了,如今,這個鏈條也斷了,直叫他心中十分失望。終於,在一個驛站,韓修德叫住了在他身前匆匆而行的李子卿,說道:“李子卿,是你將許瀲灩放出王府去的吧!”此時的李子卿,早就留意到了韓修德在他身後。他見韓修德主動現身,當下就說道:“不錯,是我將許瀲灩給放出王府去的!”
韓修德聽了,隻是說道:“你也曾對她說過,出了王府,就到了你這裏?我已經沿途都打聽過了,辛塢街上的房子,十有八九都是你的地產!真看不出啊,李子卿,你背著我竟然置下了這麼多的田產!”李子卿聽了,隻是淡淡說道:“背著你?嗬嗬,這些隻不過是我在趙國結餘下來的銀子罷了,雖然我們趙國是個小國,可我的父親名為大將軍,馳騁了戰場這麼多年,也受到皇上的褒獎,當然經濟是不錯的!”韓修德聽了,不置可否,隻是問道:“那麼你知道不知道,許瀲灩究竟會在其他哪個地方?”李子卿聽了,想了一想,說道:“我不知道!”韓修德聽了,便長歎一聲說道:“李子卿,你返回趙國去罷,好好兒地查上一查,你父親的死,和我是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李子卿聽了,冷冷說道:“既然沒有找到許瀲灩,那麼我當然會回到趙國,這個不勞你說!”他還是一點都不給韓修德麵子。
韓修德聽了,心裏當然是很不爽,他大聲說道:“李子卿,你好歹也在我的王府,做了好幾年的管家,我待你也是不薄罷!我還有追究你私自將許瀲灩偷放了出府,你倒是給我擺這樣大的架子?若不是你的緣故,許瀲灩怎會好好地出去?”李子卿聽了,頓時停下了腳步,他看著韓修德,說道:“王爺,若不是你待許瀲灩如此不堪,我怎會痛下決心,將她給救出去?若她還在王府,恐怕已經是沒有命的了!”這話說完了,李子卿的腳步也就更大了,現在的他,隻是急於想弄清父親的死因。
韓修德見了,也不再阻擋,他的心裏別有牽掛,為那個蠢女人牽掛。此時的許瀲灩一晃已經在張大嬸家的大宅院裏住了有一個多月了,因為大嬸待她極好,每天她都能有雞蛋和魚吃,是以身子倒是養得極好,為此她很是過意不去,常常給張大嬸繡上一些好看的手帕之類的小玩意兒,張大嬸見了喜歡,也就不客氣地收下了。李子卿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不知道,田清心也一直暗暗跟著他們,來到了辛塢,在打聽到許瀲灩壓根兒就沒有來過這裏時,田清心的腦子一轉,看來這個許瀲灩,興許此時還留在京城,她分析了這個可能性之後,比韓修德還快地奔回京城。她對許瀲灩心存嫉恨,從李子卿的口中知道了她還活在世上的消息後,她簡直就是嫉妒得發狂,當然不願意韓修德和她重修舊好,她要趕在他們的麵前,將許瀲灩尋到,然後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