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世界上的作家們寫的東西都是同樣的體裁,同樣的手法,同樣的故事情節,那該是多麼無趣的一件事情呀!還有,如果世界上的畫家畫的畫都是一個樣子,那我們這個世界要缺少多少色彩。所以說,在藝術創作領域裏的成功,一個重要的標準就是要和別人與眾不同,隻有這樣才能充分體現出你的價值!
要在藝術這座象牙塔裏取得傑出成就的每一個人,都應該將“與眾不同”作為自己追求的目標,也隻有這樣,你才有可能取得令人注目的成就!
翻開西方任何一本著名的美術詞典,我們不難發現這樣一個現象:畢加索總是占據著最多的篇幅。畢加索能獲得這樣高的評價,不外乎證明了這樣一個共識:他是20世紀全世界最傑出的美術家。說他是最傑出的而不說他是最偉大的,是由於不管人們愛他恨他,都不得不承認畢加索在美術史上的巨大貢獻,他在20世紀西方美術領域無人替代的地位。
的確,要選出一個人代表20世紀西方美術乃至世界美術,哪怕覺得為難,或許最後還得投他一票。
在中國,有些文化藝術修養的人,大都知道畢加索這個名字,但對於他的生平、他的創作等方麵就不一定了解了。可是要大體掌握西方美術的情況,無論如何不能繞開他。讀了下麵的這段文字,說不定還會喜歡這位時時出新、並不“易解”的現代派傑出的藝術大師。
關於畢加索的生平,這裏不再贅述,我們隻以一幅被稱為“劃時代的作品”題為《阿維尼翁少女》(1907年)的裸女畫為例予以說明。
《阿維尼翁少女》僅從選材來說,承繼於西方繪畫史上女裸體這個極為重要和古老的樣式,但是在實質上,這幅畫卻對這一樣式的“優美”傳統發出了致命的一擊,它那狂野怪異的形態,有力地喊出了一種新的藝術追求:“讓風雅滅絕吧!”
在這幅畫裏,畫家在近似完全正方的大畫麵上,出現了五個超過真人大小的裸體姑娘,她們擠在前景上(嚴格地說,這幅畫並無什麼空間深度),仿佛要闖出畫麵一般。她們的形體好像由一些幾何形碎片拚湊起來的,談不上什麼動人的曲線,也沒有什麼勻稱的比例。右邊兩個人的麵孔更背離實情和常規,醜怪得令人害怕,同非洲奇特的麵具沒多大區別。整個作品,從形象塑造到空間處理,根本無視古典遺訓,就像大象進入瓷器店,把一切傳統繪畫的神聖法則跺得粉碎。但畢加索決非沒有藝術修養的大象,他的貌似“胡來”的處理,是學習和探索的成果,其中蘊含著真正的藝術修養。
我們知道,不斷發展、不斷變革、不斷創新是西方文明進步的不可或缺的條件,它的美術的軌跡也證明了這一點。十九世紀末期,反再現性美術傳統和古典風範的精神日盛,那些長久受到西方人忽視的異域異質美術,在尋求推翻壓在身上的傳統規範的革新者這裏,獲得了熱烈的歡迎,給他們提供了精神上的幫助和形式上的啟迪。
《阿維尼翁少女》剛出現時,就連畢加索那些最為前衛的朋友也有些難以接受,但是它的影響不知不覺擴展開去。今天,這幅應和了新審美要求和趣味的作品,已是現代主義公認的少數經典中的經典之一。美術史書,通常把它誕生的時期當作“立體主義”出現的標誌。
有一位畢加索的傳記作家,曾經用“光榮與孤獨”來概括他生活的最後階段,這一概括不無道理。因為正是他的“光榮與孤獨”的與眾不同,才使他從20世紀50年代中期到70年代初期,始終享受著世人的崇敬,幾乎被奉為神一般的人物;另一方麵,他日益回到自我的天地,沉醉於隨心所欲的創作中,跟風讚美他的許多人,並不能真正與他的心靈溝通。盡管受著種種家庭糾紛的纏擾,盡管身體狀況也不如以前,可他的創作活動仍豐富多彩,並且帶上了更多“遊戲”的色彩,仍然表現著這位藝術家的“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