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來回你到家會不會太晚?”

付靳庭心說:你怎麼不擔心你自己呢?“我住學校附近,開車不到十五分鍾。”

“哦,那就好。”空倚月上了車後,嫣然笑道:“付靳庭,謝謝你!”

付靳庭因為她這一聲純粹的“謝謝”,莫名地便覺得周身不自在,而究竟是哪裏不自在,又無從追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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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倚月跟付靳庭的關係雖說已是往前邁了一大步,但是兩人見麵的時間依舊少之又少。付靳庭公務繁忙,空倚月再次跟他坐在一起吃飯已是距離那天晚上的一周後了。

西餐廳裏,空倚月見對麵的付靳庭因為公司的事情消瘦了不少,便問道:“你公司真的很忙嗎?”

付靳庭以為她是埋怨自己沒有抽時間陪她,便問說:“是不是覺得跟我在一起很委屈?”

空倚月未曾有過這樣的念頭,坦然道:“也不是,就是看你好像消瘦了不少。”

“嗯?”他凝眸看她。

“工作重要,但其實身體也很重要,就像我爸,當初要不是因為年輕的時候經常沉迷賭博,為了賭博而不惜忘記時間,日夜顛倒,三餐不顧,不然也不會……”也不會英年早逝了。

空倚月也不知怎麼會突然提起自己的爸爸,未完的話始終都不願意再繼續說下去,她強顏歡笑,“你也應該多注意身體。”

付靳庭本聽她提起自己的爸爸,還以為她會繼續往下深談,沒有想到她便這樣適時截止住了,雙眸注意著她的一顰一笑,見她那眉宇間的鬱色輕易便可以捕捉到,索性拿餐巾擦拭了下嘴角,之後悠悠地問出了口:“你爸爸那件事情,你恨我嗎?”

空倚月下意識想,我爸爸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恨你,隨後立馬便想到了那五十萬塊錢,也就明白他所指何事了。

空倚月看著他,笑弧似有若無,她問:“你想聽真話嗎?”

付靳庭給了她一個“你說呢”的眼神。

空倚月自然明了,如他所願道:“一開始的時候是恨的,嗯,很恨。我不太喜歡求別人幫忙,但那次我實在是迫不得已才去找你的,寒了心是必然的……”

空倚月適可而止地掐斷了話題,“算了,如今也可以說是熬過了最艱難的時期,以後專心賺錢,專心過日子,總會越來越好的。”

付靳庭想說什麼,但是見她一臉的憧憬跟自信,倒是不忍心打破。

空倚月見付靳庭沒有回應,就說道:“你提起這件事情,我倒是記起來了,你怎麼知道我跟付傾睿借了那筆錢?”

付靳庭好笑道:“我怎麼就不知道了?空倚月,我在你心裏,就這點能耐?”

空倚月笑著說:“肯定不止啊,不然我怎麼會看上你?”話語間半是玩笑半是真,付靳庭也不深究,隻是微微一笑,“吃好了?”

“嗯。”

“那走吧,送你回學校。”

空倚月起身的時候呢喃了一句:“說得好像你就不是那個學校的學生似的。”

付靳庭剛好邁步走到她的座椅旁,雖是隔了點距離,可仍是聽了個七七八八,他睨著目光看她,雙手環胸,朗聲道:“空倚月,你說什麼?”

空倚月正好站定,聞聲抬頭時,驀然發現付靳庭高大的身影已經欺了過來,她溫婉一笑:“怎麼了?我什麼也沒有說啊!”

付靳庭見她雙眸含笑,清靈亮麗,眉梢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副狡黠的小模樣,不禁心間一蕩。這樣的她,是真實的她嗎?

付靳庭怔怔地看了她一會,回過神後,已經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走吧。”

空倚月隻覺得他這反應有些難以理解,但還是聰明地選擇了不多言,自然道:“好。”

車子在安大的校門口停下後,空倚月解開安全帶就準備下車,付靳庭潛意識地覺得似乎不該這樣,便拉住了欲下車的她的細白手腕。

空倚月察覺到他手的力道,回身疑惑地看著他,這是?

付靳庭報以緩緩一笑:“沒有,讓你下去的時候注意看車。”

空倚月不免也跟著一笑:“這是校門口,車輛不多的。”

“嗯。”付靳庭不願意承認自己有些欲蓋彌彰,隻是補充解釋了一句:“小心點總沒錯。”

“好。”空倚月想,他其實還是很關心自己的,也便不多疑。

見空倚月纖細的背影越離越遠,付靳庭的笑意才徐徐收起,有些懊惱煩躁,剛才的那一刻,他竟然想跟她索要告別吻……

付靳庭覺得自己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