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從最切實際的角度來勸解裘煜:“知道我為什麼最佩服普樂的趙董嗎?就因為他不服氣,也敢想敢做。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也要堅持自己的想法,投資研發給品牌賦能。如果全中國的其他有能力的同行,也都能和他一樣,把心思放在正道上,而不是暗戳戳地整天搞什麼內鬥,用低端壓人工拚價格的方式去互相傾軋,隻為在國際分工中賺取一點微薄的加工費,中國製造也早晚能有自己的春天。”
裘煜第一反應是認同地點點頭,但他很快又回過味來,眉毛一挑:“不對,你這是在點我呢?你的意思是,我們仁恒不花大手筆做研發投資,就是走低端路線咯?”
“我可沒有這麼說。”蘇春芒本意也不是如此,自然笑著矢口否認,“我隻是就事論事。畢竟一般廠子,也沒有普樂那樣的實力。我當然不會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還差不多!”裘煜這才放她一馬,不過他很快又想起來一件事,“說起普樂,我最近好像才聽說,當初他們趙董,打算讓你過去當他的董秘來著。你既然這麼佩服他,為什麼那時候不去呢?”
“你聽誰說的?”蘇春芒目露驚訝,“這明明是隻有我和趙董兩個人才知道的事。”
“所以不是謠傳?”這下輪到裘煜震撼了,“我天,蘇春芒你也太牛了點吧?你連趙雲海的橄欖枝都敢拒絕?不是,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不知道還以為你背後底氣有多大呢!怪不得最近業內關於你的傳言,越來越多,還越傳越離譜!”
“傳言?”蘇春芒沒想到近期一直老老實實生活的她,竟然在外界還能掀起一些莫須有的風浪。她微愣之後打趣裘煜,“來,到底有多離譜,讓我本人也聽聽。”
“大姐,有這些還不夠嗎?”裘煜委實很佩服蘇春芒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個行業新貴章程的緋聞女友,一個狠心拒絕過趙雲海的女人,您還想要多離譜才滿意?”
“都是些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的烏合之眾,不予置評。”在裘煜麵前,她不需要裝什麼腔調,隻是淡淡道,“從我的角度,我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好像我無論取得多大的成績,都和我自己無關似的。這才是我覺得真正離譜的地方。好像我們女人,離開了男人的托舉,就什麼事都做不成一樣。”
“欸,你別生氣啊,我可沒這個意思……”裘煜馬上舉手自證清白。
“你好像最近很在意打聽我的一些事嘛。”蘇春芒沒有給麵子,直接戳破他,“說吧,這些天,你還緊鑼密鼓地打聽我什麼花邊新聞了?”
“嘿,你這話說的,讓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裘煜被她過於直接的問話,給弄得有些下不來台,隻能撓撓頭努力辯解,“這不還是因為上回章程太高調了,讓你在同行中的熱度上升了嘛,自然想要了解你的人,就多了起來。我就算不想聽,也架不住人家在我身邊八卦呀。這叫什麼?這就叫當女人難,當名女人更難。你以後估計要習慣才行。”
“謝邀,並不想。”蘇春芒倒也不是真的對裘煜生氣,她隻是一時覺得,這些帶著有色眼鏡濾鏡的流言,傳來傳去傳到了自己麵前,有些接受起來不太舒服罷了。
就算裘煜不說,這些東西也會一直客觀存在。
雖說她一直自詡並不在乎外界對她的評價,但一朝親耳聽到了,還是和自設屏障屏蔽掉,感覺是不同的。
她以為裘煜本該有這些基本情商的,但眼下看起來,他如果不是情商真的欠費,就是故意的。
這才是讓蘇春芒心裏有點膈應的點。
馬上就要合作了,她想為自己掃除掉一切潛在的不愉快障礙。所以她選擇有話直說。
“我知道你因為合作的事,想對我多一些了解,這都是人之常情。就像我,在決定和你合作之前,對你們該打聽的,也一點也沒少打聽。但我的打聽,都是基於客觀事實基礎的,而不是道聽途說。所以我希望,你以後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問我就好,我一定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