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春芒當然無可奉告。
但既然她都讓Ada問了，自然也是有答案要提供給她的。
“沒有，我們隻是朋友。”蘇春芒笑著回應，末了還怕她誤會一般地重點強調，“關係還不錯的……好朋友。”
話說到這裏了，Ada自然也知道該適可而止了。
她不是不知道章程之前有過一些捕風捉影的緋聞女友，但無論哪一個，都似乎和眼前這個出身底層的普通打工妹扯不上半點關係。
或許是自己多慮了，她想。畢竟人人都說了，章程最適合的女人，就該是普樂趙小姐那一掛的。
也因此，盡管章程在公司所有年輕女同事眼裏，是金光閃閃的鑽石王老五，卻沒人敢真正撩他、攻略他。
固然章程天生外露的高冷疏離也占了一部分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大家對自己幾斤幾兩有自知之明。
所以當聽到章程親口厲聲為難自己、給蘇春芒撐腰的時候，她是震驚的。
雖然蘇春芒否認了他們之間還有進一步的關係，但有一點可以很確定，這個女人，已經不是當初的吳下阿蒙了。
有章程在後麵托底，她已經是這個行業裏，一般人得罪不起的存在了。
或許，她得趕緊讓她的同行朋友們也知道一下，以免以後誰眼瞎，再不小心踩了雷。
Ada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攤位，然後蘇春芒就發現，下午整個派爾林克，往自己身上瞟的眼神越來越多。
但無所謂。
既然她已經選擇了高調使用狐假虎威這招，那就必須利用Ada的嘴巴，將效果最大化。
哪怕傳到他們老總那裏，她也不在意。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又沒有和章程在交往了，他們還能來無中生有，威脅自己離開他尊貴的外甥不成？
不過一想到那個偶像劇裏的經典場景，她又忍不住想發笑。
如果黃總真的拿出五百萬，氣勢洶洶甩到她麵前，要求她離開章程，她會怎麼選？
那當然是拿了錢，趕緊跑啦。但凡猶豫一秒，都是對人民幣的不尊重。
她才不是電視劇裏什麼視金錢如糞土的不食人間煙火小白花女主。她可太愛錢了。
尤其她今年正缺錢。求求快來個人，讓她無痛暴富吧！
有了這五百萬，她正好可以完成公司轉型，再也不用擔心明年青黃不接了不是嗎？
蘇春芒兀自這麼幻想著，連心情都不由好了幾分，整個心境就像籠罩在頭頂老半天的厚重烏雲陡然照進了一道耀眼明媚的陽光，將一上午的煩躁鬱悶一掃而空，似乎往後再難的坎，也沒那麼難邁了。
四天時間很快過去。
蘇春芒的實質收獲不算大，但要說是白來了，也是不客觀的。
至少她開了眼界，那些原本隻藏在心底的隱約想法，也隨著這一趟的行程而變得更加確定和堅定。
如果沒有來這一趟，她就見不到這麼多世界的參差，很多判斷難免一葉障目。
隻有受了刺激，她才能知道自己將來的路，還有多長。
裘煜的感慨也是同樣的。
回程的路上，一直拉著她吐槽個沒完，抱怨那些老外活該交那些智商稅。
明明是一樣的主配件，一樣的售後服務，有些甚至產品就是在他們工廠代加工的，可他們卻非要隻認品牌，花更多去買個logo，真是人傻錢多。
然而蘇春芒隻問了他一個問題，他就閉了嘴。
蘇春芒說：“如果現在有兩台筆記本，一台是高配神舟，一台是低配IBM，你會選哪個？”
答案不言自明。
連他自己都車子是BMW的，手機是諾基亞的，相機是尼康的，連現在坐的大巴都是沃爾沃的，他還有什麼資格去指責那些客人選擇什麼品牌？
說到底，還是中國製造目前還太弱。
不管你有沒有正在努力，至少目前在國際上的聲量和認可，還是不夠的。
蘇春芒也不想喊什麼大口號，因為任何發展都需要一個過程。這才進入新世紀，剛加入WTO沒兩年，有的是未來，有的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