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太過嚴肅,讓裘煜有些懊悔自己的嘴快。剛想辯解些什麼,蘇春芒已經接著繼續開口了。
“我和章程,早就已經是過去式了。而趙董,也不是讓我當董秘。他隻是給我個機會,看我馬上要失業了,想讓我過去他們的秘書處當個小助理,找口飯吃。你也不想想,他們集團的董秘,那是多麼可怕的高位,我配嗎?”
裘煜當然也理解這其中的區別。但她真的不覺得,連這個機會,都是一般人求而不得嗎?
不想和她爭辯這些沒意義的東西。他好不容易硬著頭皮將話題引到這一步,就不可能沒見到井水就收。
如果趁機追問不到他想要的真相,他真會死不瞑目。因為他實在太好奇了,而過了這個村,也很難再有這個店了。
“可說句冒昧的話,你不覺得,在咱們業內,能和這兩個本就公私關係都很複雜的大佬,同時保持這樣良好的私人關係,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嗎?難道趙董,不知道你和章程之間的過往?”
“……”老實說,這個問題,蘇春芒也曾深入考慮過。
結論就是,趙雲海這樣的大人物,眼裏不會有這些後輩的風月小事。
而且即便有,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因為她無論在任何劇本裏,都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卒。
若是真妨礙了他的大事,手指彈一彈,也便像灰塵一樣彈開了。一點痕跡都可以不帶留的。
所以他完全不需要浪費任何心力,將她和他們之間的大計,混淆計算在一起。
而且,時間距離他們上次會麵,已經很久了。說不定趙雲海現在,都已經完全忘了她。
也就隻有那些愛八卦編故事的閑人,才會興致勃勃胡亂臆想,把一件本就沒什麼分量的順手小事,傳成了一段不得了的傳奇神話。
那她以後可得隨時做好聲明的準備,表示這些謠言出處,皆與自己無關。
她可不想被趙雲海誤會成那種到處蹭大人物,為自己臉上貼金的炒作大王。
不過她也能預感到,這個所謂辟謠,應該可能也沒什麼說服力。
話說,當時聊這個話題的現場裏,就隻有她和趙雲海兩個人。肉眼可見的範圍內,並沒有第三隻耳朵。
如果不是她自己傳出來的,難不成還會是趙雲海?
蘇春芒忽然怔了一下,心中一個激靈。
對啊,難不成會是趙雲海?
可是,誰會信呢?
這任誰聽起來,都會覺得荒謬。
趙雲海是多麼日理萬機的上位者,怎麼會這麼無聊到處去傳自己被一個無名小丫頭給拒絕的逆天事?
換位思考,如果她是趙雲海,她隻會覺得跌麵子。並且這傳出去,也對他並沒有一點好處。
所以按照正常邏輯來說,要傳,也是她來傳,以小人得誌地彰顯自己有多麼奇貨可居,滿足下位者的虛榮心。
天可憐見,若是就此蓋棺定論,那就可太冤枉她了。
人在家中躺,禍從天上來。
這下風評無端被害,她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蘇春芒就此開始陷入鬱悶。
連帶著去南通看廠的過程,都有些緩不過來,總覺得每個人看她的眼光,都有些異樣。
好在這並沒有多影響老裘總對自己的看法,合作細節談的還算順利。
如果能按照計劃上馬實施的話,應該年後三月初,就能正式掛牌開始運營了。
這多少給蘇春芒獎勵了一些安慰,讓她第二天總算找回了一些精神,重新踏進公司的大門。
不然若是全方位铩羽而歸,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全體員工交代了。
可古怪的事情,並沒有因為這短暫的順利,而真正結束。
不然誰能告訴她,這一大早,出現在她公司前台,正對著她恭敬說“蘇總早安”的女人,為什麼會是陰魂不散的何小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