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童斂起飄曳的浪漫隨性,隻是看著他絕倫堅定的側容,看著那彤日篩落他臉頰的光芒。她會記住有這麼一個早晨。
“你會為了足球而放棄一切的心願是不是?”她發覺足球對於他已經不單單是職業,而是融入體內的血液。
他燦爛地笑了,“足球,就是我一切的心願啊!”
“那如果為了愛呢?如果為了喜歡的女孩必須放棄足球呢?”她不依不饒的假設開始造成他的困擾。他蹙眉一瞬,卻收在她眼裏。
“你能不能把安全帶係上?”他平淡地提醒。
“別逃避話題!”
“什麼話題比命更重要,係上安全帶!否則很危險。”
“哪兒有什麼危險?你少嚇唬人!”
“是嗎?”Pippo瞬時溢上鬼黠的笑,“到了!”
“啊?”羽童不迭反神,已經晚啦!他倏地油門一踩,送給羽童一個足以摧毀全部浪漫心情的急煞車。
“哎喲~!”她如預地一聲慘叫,燦爛說著大話的神采飛揚已大大折扣地磕上車前玻璃,給Pippo上演了一幕精彩的中國式叩頭儀式。他撳開車門把,掂著鑰匙走下車,羽童尚未恢複元氣,怨念顫抖的聲音從幹澀的喉口擠出,像被砸碎的複讀機:“你……你——是——故——意——的!”
“我和你說過要係好安全帶的!”Pippo一副不聽Pippo言的惋惜。害她氣急敗壞地跟他走下車,不停揉著被壓扁的翹鼻。
再轉眼,前麵已盈目一棟別墅。紅瓦砌就的富麗與高貴,綠翳的草木長滿林蔭。她瞠足了眼睛要把所有的美麗錄在腦海,難道這兒就是她要工作的地方嗎?
“磨蹭什麼?快點!”他回頭打斷她滿臉的憧憬。
當羽童跟著Pippo走進這童話的城堡時,她開始明白美麗是要保持距離的。不過這絕不是因為屋裏的裝潢與擺設給高雅蒙了羞,沒有,絕對沒有!
明黃的蒙古地毯、法國杜威維亞的米稠色真皮沙發、蒂芙妮玻璃吊燈……然而,讓她不能容忍的是,如此奢侈的華麗卻好像住著100隻猴子。地毯上東倒西歪著各種飲料、啤酒的瓶瓶罐罐,沙發也未能幸免地散落一片薯片屑、番茄汁甚至還有換下的襪子……
“這是你家嗎?怎麼……”
“像剛被打劫過是不是?”Pippo哂笑著代替她說出最真實的想法。
“不過這不是我家!”Pippo急著和這狗窩劃清界限,緊接著三步並兩步地跨上複合樓梯,對著上麵扯開嗓門:
“Bobo,快下來!我帶新的女傭來了!”
什麼?羽童全神一駭。等等,倒鏡,倒鏡!新的……女傭?是指……她晃著眼環視、掃描,天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