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羽童偉大的城堡公主夢被Pippo一聲“女傭”徹底碾碎了。她正努力修補受傷的感情,樓上那扇緬甸柚木門戛然打開了。她收神斂氣,想象著那個叫Bobo的“破壞王”會是怎麼樣的人物。
一個懶洋洋的魁健高個走了出來,敞著白底黑點的珊瑚絨睡袍,不介地就是一個懶腰。
“我還以為你下午來呢!”Bobo揉著惺忪的睡眼跨下櫸木樓梯。
“你知道現在幾點嗎?Marlene才走了兩天,你這裏已經亂成這樣了!”Pippo跑到他麵前。
羽童開始打量這個男人:栗色的鬈發修得短短的,皮膚白得跟在牛奶裏浸過似的。烏濃的力眉,眼廓很深,嵌著一對蘊神的深褐色眼睛,炯炯攝膽。鼻梁高拱如經羅丹巧手,性感的嘴唇泛著健康的玫瑰色。
“唔……”Bobo抬著腦袋思考起來,緊了緊睡衣的腰帶,裸著腳丫蹬到鋼化藍黑色冰箱前,隨口道:“10點吧!Elisabetta
8點走的,然後我又小睡了一會兒!”他邊推測邊拉開冰箱門把,給自己取了一盒牛奶,開了封就喝了起來。
“Bobo,你小睡了8個小時!”Pippo抬著表無奈地說。Bobo高大悍壯,和Pippo形成一種奇怪的對比。
一個英挺偉岸,如鬆柏、如雕塑、如率軍千萬的勇士阿克琉斯。另一個卻精致秀逸,如清泉、如璞玉、如飛臨人間的天使加百列。
“有那麼久?”Bobo不置信的樣子,卻不拘地一屁股就坐上那淩亂不堪的沙發。
然後,仿佛清了神,眼落到一直做著隱形人的羽童身上。
“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菲律賓女孩?”Bobo努著下巴朝向羽童,問Pippo.
“是日本!”Pippo快被他氣暈了,羽童是要被氣炸了,本來是因為初次的失禮,不想破壞了民族形象而委曲求全地當了回叛國賊。現在可好,還免費給冠個菲律賓國籍。
“哦!日本啊,Marlene是德國的。嗬嗬!”BOBO傻笑著說起自己的前女傭,又啜了口牛奶。
“那又怎麼樣?”Pippo實在聽不出有什麼可笑的。
“柏林—東京—羅馬”
BOBO用閑置的手比畫著,笑擴在眼裏:“我們可以重組法西斯~~哈哈。”BOBO開懷著給自己捧場。
“……”
Pippo很冷,羽童也很冷~~~~
“你叫什麼名字?”BOBO噓著眼,陽光照得他有點懶洋洋。卻總有種與生俱來的威嚴。
羽童全神一怔,竟一時語塞,低頭是寒磣的模樣,感覺像等待售價的小女奴。
“沒名字?”BOBO好奇盎然,抬頭盯向PIPPO,隻是PIPPO亦是頭搖得像波浪鼓。
羽童齧著唇,她當然不是沒名字,隻是一下想不出怎麼弄個日本名,還是先謅個英文的吧。
七零八亂的英文字母拚湊在她腦海:ABC?DNA?FBI?UFO?
……
ROSE?LILY?IVY?一大堆花名浮過眼前,突然地,
“Yo……Yolanda”她吞吞吐吐難產地終於從唇齒間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