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朝日曬幹露水,噴薄而出,給米蘭的街染上一層胭脂紅。
“哇,好美~~!”羽童坐在Pippo的保時捷cayenne裏,興奮地扒在半啟的窗上,端望車前飛逝的旖旎:Duoma教堂是用白色大理石堆砌的詩歌、EmanueleⅡ拱廊將藝術渲染至極點,廣場上,藝術家們瞻仰這鬼斧神工的精粹、旅行者們沉湎這人文合一的浪漫。這樣的巧奪天工,即便羽童每天重訪都不會覺得生厭。
Gucci、Prada、Versace、Ferragamo、LouisVuitton這些頂級奢侈品在玻璃櫥窗內走馬觀燈地晃過,滿足她夢幻的虛榮。
“好漂亮!”她心馳神往地托著芙蕖酡臉。
“啊嗬……好困呐!”聲音從駕駛坐嘟囔而來,
羽童粉蛋一沉,美好的情緒全被身旁那個哈欠連天、不解風情的小子給破壞了,Pippo控著方向盤,鵝羽睫毛因哈欠而砧水漣漣,氤氳著他略微泛青的眼廓。
“你不覺得浪費那麼漂亮的景色是種罪過嗎?”羽童顯然不滿他嗬欠的打擾。
“漂亮,但不屬於你的東西為什麼要看?做人要有點夢想。”Pippo依舊無視窗外的美麗。
“我有啊!”她焦急著反駁,“我想在幽靜的小鎮開家古董店,我喜歡那種神秘的,帶著曆史痕跡的東西。每一件都有它自己的故事。每天下午可以坐在玻璃窗前享受暖暖的陽光與舒閑的空氣,給自己泡杯愛爾蘭咖啡,猜著它們的過去……”羽童珠粒般的小虎牙迎著笑鑽了出來,笑得既幹淨又渲染,Pippo的臉也浮上了溫存,卻仍是不懂情調地張口打破她小女生的羅曼迪克:“是啊,是啊!開家古董店,然後等你老到可以把自己也裝進去!”
她狠狠地瞪了他眼,回問:“那你的夢想呢?”她掰著手指,報複地嘲諷他的鄙俗:“夜夜泡在酒吧尋歡,然後獵個你愛的漂亮女人,再然後給你生一堆調皮淘氣的小搗蛋。”
“嗬嗬!那個可不是夢想。”他爽朗地笑道:“夢想,是要為之付出巨大努力才能得到的東西!”
“難道那個不用嗎?”她不讚同地質疑。
“當然!”他自信地點頭。
“那是什麼?你的夢想。”她斜臉湊近。
Pippo抽空甩了她眼,轉臉,水色的眼變得亮亮,說:“我想出名!”字字鏗鏘。
“你已經是啦!”她露出“不過如此”的表情,就像知道了蹩腳玩笑的謎底。
“不!”他兀然地打斷,羽童一個怔忡,他目光落在前方寬敞豁然的路上,眼,淺淺地眯起,像在尋找那顆飄失的心,繼續道:“我不是隻要達到最高的那個樓麵就可以了,而是要當金字塔的塔尖!我要不斷地進球,讓全世界都知道我菲利浦.因紮吉的名字,不止是現在。將來十幾或幾十年後,讓每一個走進足球領域的孩子都會因為我而更加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