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時候,薑錦煙總感覺自己看見了一道身影,或許是上一世的慘死,讓她這一世變得更加警惕,周圍有任何不一樣的風吹草動都能注意到。
“是誰在那裏?”
隨著薑錦煙這句話響起來,她身旁的小太監也變得警惕起來,四周偶爾會有巡邏的侍衛。
隻要大聲呼喚一聲,很快就會有人趕過來。
“殿下,要我去叫侍衛嗎?”
夏桃詢問薑錦煙,薑錦煙正欲點頭,就看見走廊的朱門大木柱後走出來一人。
那人身穿一襲黑色長袍,實在熟悉不過的眉眼,可是臉頰卻高高腫起,分明是被人欺負了。
不隻是薑錦煙感到驚詫,夏桃也嚇了一大跳,要知道,溫月鳶可是公主殿下的獨家暗衛。
誰敢這麼欺負她?
扇她巴掌就等於扇公主殿下的臉啊!
但仔細思索,其實不能猜出真凶是誰,應該是溫家人,畢竟,溫月鳶回去一趟就成這樣子了。
“小狗兒,你怎麼被打了?”
薑錦煙嘴上說著漫不經心的話,但腳步卻邁的比誰都快,裙擺飛揚,好似一朵朵綻開的白色曇花。
“和家裏人起了點口角。”
溫月鳶笑著點頭。
並沒有對公主殿下撒謊,但不願意多說,她沒有家醜不可外揚的觀念,可也不想將這些肮髒的事抬到殿下眼前。
“這樣啊。”
薑錦煙表麵上沒什麼反應,心裏卻如同河豚一般,氣炸了,背部腹部鼓起一層又一層的尖刺。
打狗不知道看主人的嗎?
溫月鳶可是自己的暗衛,即便是家裏人,都不應該這樣做!
薑錦煙心中氣悶,但並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收斂情緒幾乎是皇家的人必備的一項能力。
“你跟我回房間。”
薑錦煙記起來,父皇曾經給自己賞賜過傷藥,因為薑錦煙從馬背上跌下來過,從此之後,就再也不怎麼願意學騎馬了。
“是,殿下。”
溫月鳶點頭,手掌心捂著的冰塊已經要化掉了,清澈透明的水從指縫中滲出,將她的手被凍得通紅。
一路回到房間,薑錦煙的臥室最是暖和不過,裏麵點著上等的銀絲炭,一點煙味也無,有的隻是淡雅的木質香氣。
扯著人來到一處暖爐旁,薑錦煙蹲下身,伸出手來拉著溫月鳶的手腕。
“殿下,冰…”
一句話尚未說完,溫月鳶就感覺自己掌心處都是柔軟,還有一股炙熱的感覺。
“我替你把手搓搓,你經脈都要凍住了。”
薑錦煙低垂著眉眼,十分認真,將溫月鳶一雙凍紅的手舉在唇邊吹了吹,濕熱的暖氣包裹著手背。
讓人莫名想到了那一天,在京郊的山上,殿下的身體也是這般…
薑錦煙仔細地揉搓著。
母後到了冬日裏,身子骨就不太利索,聽說是年輕的時候沒少下跪,替父皇求情,希望先皇能原諒父皇犯下的蠢事。
薑錦煙就學會了這一招。
拇指輕柔的揉著筋脈,還有穴位。
能讓被凍疼的身子,或者酸疼的身子舒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