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你去拿內務府發的藥,能治凍瘡的。”
夏桃眼睛掃過溫九手背上的傷,似乎和昨日一模一樣,因為凍久了,就連傷口也不曾愈合。
“是,殿下。”
薑錦煙吩咐完之後,就下了床榻,一旁的侍女趕緊為她穿衣,甚至有兩人來到了溫九麵前。
麵對這樣的狀況,溫九略有些尷尬,但還是伸出了手,讓人替自己穿好了外袍。
雖然同樣是黑色的外袍,但這材料簡直要好上太多,尤其是裏麵縫了絨布,十分保暖。
不一會兒,夏桃就帶來了凍瘡藥,凍瘡藥用鎏金的藥瓶裝著,一看就是皇家特供。
薑錦煙伸手從夏桃手裏接過,打開了藥盒,深黑色的藥膏不怎麼好看,但能夠治療凍瘡就是好藥。
用指腹挑了一點,身旁的夏桃立刻爆發出一聲低喊。
“殿下,您怎麼能幹這種下人幹的事?”
“讓奴婢來!”
說完就要拿過凍瘡藥,薑錦煙搖了搖頭。
“本宮自己來。”
盡管這在宮女眼裏,不過是薑錦煙寵幸了一個女子,所以一時情愛衝昏頭腦,要幹出這樣的事來。
但她們不知道的是,薑錦煙是因為心裏有愧。
伸手握著對方的掌心,粗糙劍繭摩挲著薑錦煙嬌嫩的掌心。
她從沒握過下人的手,原來是這般觸感嗎?
我對不起你……溫九。
薑錦煙在心中懺悔,她不應該對一個拚死還要保護自己的人這麼惡劣的。
“殿下,這種事情,不用您親自來的。”
溫九低垂著腦袋,不敢把手收回去,隻能輕柔的勸勸慰,然後就被薑錦煙狠狠瞪了一眼。
“閉嘴,你是殿下,我是殿下?”
溫九:……
她不敢再說話,不過這藥有點刺激性,所以塗抹到傷口上的時候,溫九手輕輕的顫抖著。
等抹好了藥,薑錦煙接過婢女遞來的手帕,擦著掌心。
“你今天陪本宮一同去聽課。”
薑錦煙能猜到殺自己的無非就是幾個皇兄中的其中一個,因為她太過受寵,可以左右父皇選擇太子的決定。
而這一切混亂的爆發,來自於薑錦煙的兄長死亡,嫡長子死亡,那皇帝的幾個兒子都按不住了。
都想當太子。
“溫九身份低微,不能去。”
溫九還想拒絕。
薑錦煙來火了,伸手捏著對方的下巴,兩人鼻尖碰在一處,溫熱的氣息呼在臉上,溫九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停跳了。
“我是你主子。”
“我讓你去你就得去!”
薑錦煙骨子裏是嬌蠻的,不可能因為一次事情就改過來,即便是萬箭穿心,她也難移本性。
相比較本宮這樣的稱呼,薑錦煙更喜歡用我字來稱呼,因此經常被母後教導不淑女。
“是,殿下不要生氣。”
耳邊的鬢發被微涼的手指別到耳後去,溫九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
溫九之所以叫溫九,是因為家中排行老九,薑錦煙曾經無聊的時候詢問過夏桃。
現在想想,這當爹媽的太不負責任了,怎麼能給女兒取這樣的名字?
她要重新給人取名,九字太過敷衍,配不上這樣忠心忠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