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是不準乘坐馬車的，隻能乘坐太監們抬著的轎子。
皇子們上課都非常早，皇帝對公主們的管教沒有那麼嚴苛，所以公主大部分都是天亮之後才來上課的。
薑錦煙以前也是這樣，冬日便來的更加晚了，幾乎是在午時的前一個時辰來的。
但現在她決心改變自己，雖然隻有短短一年，也好過什麼都不做。
四五個太監抬著轎子，轎子搖搖晃晃的，薑錦煙手裏揣著一個暖爐，溫九就跟在她身旁。
侍衛的衣服大多都是華麗的，尤其是一品侍衛的衣服，因為在皇帝跟前站崗，不能太過醜陋。
對長相也有要求。
暗衛則稍差一些，隻要武功夠高就行了。
溫九卻長得格外好看，個子高挑，身形苗條，腰上隻係著一根黑腰帶，掛著劍鞘，無任何裝飾。
似乎是昨晚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今日溫九臉上氣色十分紅潤，臉上沒有病態的蒼白，就能瞧出更加豔麗的姿色。
就像是原本萎靡的花兒得到了滋潤，重新變得粉嫩。
“溫九，你覺得你的名字怎麼樣？”
薑錦煙打著哈欠，緩緩問出了這個問題，當太監把她從宮殿門口抬到少師上課的宮殿時，這一路的路程不短。
薑錦煙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給自己的忠誠小狗取個名兒。
作為公主，她雖然不愛上課，但是並不代表肚子裏沒墨水，從小到大詩經這些是沒少學的。
“名字是父母取的，奴婢覺得尚可。”
溫九聲音不大不小，微涼的嗓音夾在風雪中，聽的人耳朵一冰，來了精神。
“尚可什麼尚可，本宮看你爹媽就是敷衍你，九不過是你家中的排序罷了，算得什麼好名字。”
溫九陷入短暫的沉默。
眉眼微微往下壓，隨即展露笑意。
“承蒙殿下關愛，不過奴婢爹娘沒什麼學問，認為取賤名才好養活，奴婢大哥叫溫大狗，奴婢已經算好聽的了。”
溫九是有一個幸福的家，不然不會為了家人，為皇帝賣命賣到這種份上。
已然將公主殿下當做了唯一的主子。
聽見溫九這麼回答，薑錦煙一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她還是認為家中排序算不得的名字。
就像自己排行老七，雖然父皇有時會喊阿七、小七這樣的稱謂，但這最多隻能算一個小名。
“本宮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
太監們已經來到了平日裏皇子上學的宮殿，此處遠離後宮，在皇城偏僻的一角，用來讀書上課最好不過。
因為很安靜，不吵鬧。
“好。”
手指攥著劍柄，溫九似乎沒想到公主殿下會這麼寵愛自己。
那她算是寵妃了嗎？
可惜自己對侍寢一事還是不大了解，溫九在心中思索著，或許她可以趁今晚不值班的時候去鑽研一下，這樣下回被公主殿下寵幸的時候，也不至於茫然無措去問夏桃。
薑錦煙閉著眼。
“我叫你溫月鳶如何？”
月是月光，符合她這出塵的氣質，鳶是一種翱翔於天際的猛禽，符合暗衛的身份。
溫九半天沒有反應，薑錦煙輕輕眨了眨眼睛，難道她用心想的名字不合對方的意？
如果不合適的話，那就再換一個吧，自己對這忠心耿耿的小狗侍衛還是有無盡的耐心的。
“怎麼不說話？”
“是不喜歡嗎？”
眼看太監們已經將轎子放了下來，薑錦煙陷入一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