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1 / 3)

這日午後,在香港的一個街頭,一個便衣的行蹤立即引起了另外兩個人的注意,於是,在他走了一段路之後,剛剛拐進一個胡同口時,那兩個人已經緊緊跟了上來,其中一個人一槍抵在了那名便衣的腰上,輕聲喝道:“跟我們走一趟。”

那便衣一怔,說道:“兄弟,誤會了吧,我隻是個路過的。”

另一個說道:“少廢話,走!”

接著,兩個人挾持著這名便衣向前走去了。不大一會兒,兩個人便把他帶到了老六的麵前,順手扯去了他眼睛上的黑布。那便衣睜開了眼睛,意識到坐在他對麵的那人必是老大,便向老六抱了抱拳,聲音顫抖著說道:“大哥,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可沒得罪你們。”

老六一笑,說道:“別害怕,你是‘國防部’二廳的,姓蘇,對吧?”

便衣一怔,馬上便反應過來,說道:“大哥,請問你們是哪個道上的?”

老六說道:“‘國防部’下屬政治部。”

便衣一下子就放鬆了,笑著說道:“大哥,原來咱們都是一條道上的,讓我來這兒是……”

老六拿出梁晴母子的照片,遞到便衣麵前,問道:“這對母子見過吧?”

便衣接過照片認真看了看,搖搖頭,說道:“沒,真的沒。”

老六聽了,朝一旁遞了個眼色,一個人上來就將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說道:“不說實話,是吧?”

便衣一下子害怕了,便說道:“前些日子聽說小島上來了這對母子,聽人說是顧顯章吩咐看押的。按理說顧顯章手沒那麼長,伸不到香港,但他動用了二廳的關係,二廳長官發話後,就把這兩個人看押起來了。”

“看押地點?”

“這事不是我具體辦的,是二廳的另外一個情報組承辦的。”

“別繞彎子,快說!”

便衣又看了老六一眼,接著說道:“既然都是‘國防部’的人,那我告訴你們,那個小組的負責人姓和,住在皇後大街34號。別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老六說道:“姓蘇的,如果你敢騙我們政治部的人,你知道後果。”說著,又衝一旁的幾個說道:“把他送出去!”

這名便衣旋即又被蒙上了一塊黑布,被帶走了。

此刻,汪蘭腳步輕輕地走進了鄭桐的辦公室。鄭桐抬頭見了汪蘭,正要說話,見汪蘭向他做了一個手勢,便住了口,拿一雙眼睛疑惑地看著她。接著,汪蘭躡手躡腳地踩到了桌子上,抬手用一塊膠布把頭頂上的那隻燈泡旁的竊聽器黏上了。

鄭桐不禁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汪蘭從桌子上輕輕跳下來,這才指指頭頂上的天花板說道:“我屋裏也有,我說好好的,詹西古換什麼燈泡,原來是為了安這個。”

鄭桐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有些後怕地說道:“這麼說,司令真是連我們都不相信了。”

就在這時,有個士兵敲門走了進來,說道:“鄭主任,齊長官有請。”

鄭桐向汪蘭點點頭,接著就走出了辦公室,片刻,來到了齊君的辦公室。齊君這時正擺弄著桌上的一堆小紙片,見鄭桐走進來,忙說道:“鄭主任,請坐。”

鄭桐問道:“長官有什麼吩咐?”

齊君拿起一張紙片,說道:“這是從陳中家裏搜出來的‘天下一號’子版密寫文件。”

鄭桐吃驚地看著那張小紙片,說道:“這就是子版的關鍵文件?怎麼在他家裏?‘國防部’不是要這些文件嗎?我看早點交上去為好,免得我們是非不斷。”

齊君點點頭說道:“是呀,本來打算母版回來後,兩份文件一起上交‘國防部’,可沒想到出了陳其中這樣的叛徒,好在我們及時果斷,處理了陳中。不過,這東西我看也別留在基地了,幹脆上交。鄭桐,你就辛苦一趟,去趟台北吧。”

“我?我不合適吧。”

齊君看著鄭桐說道:“你是保密室主任,怎麼不合適?本來我是打算親自去的,但你看,我現在一肩挑兩家,大陸還有一攤子,實在走不開。”

鄭桐想了想,說道:“那也好,可保密室的工作怎麼辦?”

齊君說道:“我看,就暫時交給汪蘭吧。”

秦天亮很快便將魏麗提供的情況向首長進行了彙報。

秦天亮說道:“根據魏麗的供詞,這個特務組織的運行是這樣的:顧顯章給魏麗發報,魏麗通過信件的形式把指示告訴老A,老A也是通過信件的形式給魏麗下達具體行動的命令;得到命令後,魏麗去告訴都富春,由都富春通知朱鐵、江水舟等人。這樣,魏麗就成為老A的影子,老A深藏不露。”

首長認真地聽著,不時地點點頭。

秦天亮繼續說道:“這個老A,魏麗沒見過,都富春沒見過,老A隨時可以掐斷他們的聯係線路,讓任何人都沒法指認他。這就是影子的作用。現在我們知道魏麗的信件是發給李荷的,李荷是值得懷疑,但就怕李荷也是老A的影子,如果我們這時候對李荷采取任何行動,假若她不是老A,那麼真老A就會脫線,我們再也找不到他了。”

首長沉思了半晌,說道:“看來,我們隻能暗中監視李荷的動向了。”

萬名聽了,突然說道:“剛才王專員來電話說,李荷今天沒來上班。”

秦天亮和首長不覺一怔,互相對視了一眼。秦天亮立刻起身說道:“我馬上回軍管會。”

秦天亮在軍管會王專員的辦公室裏,又把魏麗提供的情況彙報了一遍。王專員聽了,大驚失色地站了起來,問道:“什麼,收件人都是李荷?秦天亮,能確認嗎?”

秦天亮點點頭,說道:“魏麗交代不會有假,我在擔心李荷也是被利用。但現在還不好說,剛才我去她辦公室檢查過。她的辦公室裏很整齊,和以前一樣,不像是緊急逃跑的樣子。”

王專員又問道:“老A的電台是什麼時候被查獲的?”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電台暴露了,今天李荷就失蹤了,這一切都說明什麼?”

秦天亮想了想,說道:“專員同誌,我請求去李荷家檢查一下。”

王專員望著秦天亮點點頭,說道:“我批準你,可以去。要是李荷和老A沒關係,這事由組織向她解釋。”

秦天亮答道:“是!”

不一會兒,秦天亮就來到了李荷的家裏,四處看看,李荷屋裏的床鋪整潔,床單平整,垃圾桶裏居然也沒有一片垃圾。秦天亮站在那裏不禁皺起了眉頭,再看去,桌子上擺著一張她的照片,便下意識地把它拿了起來。當他把照片又放回原處時,桌子上放著的一個茶葉筒立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秦天亮慢慢將茶葉筒拿起來,仔細地想了想,接著就帶上它走出了門去,然後他很快又回到了辦公大樓,一進樓門,正好碰到了萬名,便順手將茶葉筒交給他,說道:“萬名,你馬上把這筒茶葉送去化驗。”

萬名不禁問道:“哪兒來的?”

秦天亮急迫地說道:“別問了,有了結果馬上彙報。”

李荷說不見就不見了,仿佛一下子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一樣,這道謎團解不開,首長和王專員的心裏邊著實不踏實,便把秦天亮叫到了軍管會的會議室裏推敲原因。

秦天亮望著首長和王專員說道:“李荷確實不見了,辦公室我檢查了,沒有魏麗所說的信件,如果她真是特務,也不會把這些密信留在自己手裏。”

王專員不禁又問道:“沒有派她任務,她會去哪兒呢?”

首長沉吟著說道:“我們昨晚秘密抓捕魏麗,用的是派出所的同誌,沒有走漏消息,而且,萬州離重慶很遠,夜裏又沒有車,從時間上看,李荷不可能知道魏麗被捕的消息,我覺得,李荷失蹤和魏麗事件應該沒關係。”

王專員問道:“天亮,你說,李荷會不會主動去找魏麗?”

秦天亮想了想,說道:“應該不會,要是她真是老A,不到山窮水盡,她是不可能和自己的替身見麵的。”

首長頓了頓,又說道:“魏麗這個人,看起來還是願意合作的,我們要利用好他們的電台,在這裏可以做文章。”

話音落下,萬名敲門走了進來,急匆匆地說道:“化驗結果出來了,茶葉裏發現了毒藥,和譚所長中毒的藥品成分是一樣的,也是氰化鉀。”

幾個人立時吃了一驚。

首長想了想,突然說道:“天亮,我們再審一次魏麗。”

說著,兩個人來到了審訊室,立即又對魏麗進行了一次審訊。

秦天亮拿出李荷的一張照片,遞給魏麗,問道:“你見過這個人嗎?”

魏麗認真地看了看,搖了搖頭。

秦天亮說道:“她就是李荷。”

魏麗又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沒有,絕對沒見過,我這個人和外麵沒什麼往來,見過的人都是有數的,絕對記不錯的。”

秦天亮緊接著又啟發道:“老A知道你住的地方,有沒有可能他認識你,但你沒見過他?”

魏麗想了想,便說道:“這個我可說不好,反正我是他的替身,我在明處,老A在暗處。”

秦天亮看了看首長。首長望著魏麗接著說道:“魏麗,關於你的功過,政府是會公正處理的,以前你收集羅亭開賣國的證據,也算為抗日立過功,現在也可以有立功贖罪的機會,你願意配合政府嗎?”

魏麗忙點了點頭,說道:“我願意,願意。”

秦天亮接著說道:“好,架好電台,和基地保持聯係。”

魏麗望著秦天亮,又點了點頭,說道:“我懂的。”

這天傍晚,剛吃過晚飯,都富春正在家裏坐立不安,猛然聽到郵遞員在院外喊道:“威斯利路27號,掛號信。”

王媽也聽到了喊聲,問道:“老板,有信了,我去取吧。”

都富春忙止住了,說道:“掛號信,要簽字的,我自己去吧。”

都富春轉身走出了院門,一身郵遞員打扮的朱鐵忙將一封信交給了他,輕聲說道:“一號,得手了,顧司令命令,要全體出動,包括秦天亮,否則……”說著,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都富春冷笑一聲,說道:“那就最後搏一次,好,你和江水舟去找秦天亮攤牌吧!”

朱鐵點點頭,旋即離去了。

就像往常一樣,這天秦天亮回到家也是很晚了。進門後,見屋裏的燈還亮著,秦天亮不覺愣了一下,抬頭就看見了屋裏坐著的朱鐵。此時,朱鐵正一臉嚴肅地用一把手槍對著他。

“朱鐵?你怎麼進來的?”

秦天亮話音未落,江水舟一下子從門後閃了出來,拍了拍秦天亮的肩膀,說道:“秦科長,你家又不是司令部,進個門有什麼難的?”

朱鐵笑笑,反客為主般地說道:“秦科長,坐吧!都副站長有任務給你。”“什麼,你們要撤了?讓我掩護?”

江水舟直言道:“這什麼話,我們要行動了,都副站長讓我告訴你,‘天下一號’母版,該由你出手了。”

“開什麼玩笑?”秦天亮望著江水舟笑笑,說道,“你們那麼多人,都折了幾撥了,都沒到手,我怎麼弄?”

江水舟說道:“前幾次行動都失敗了,你是知道的啊!靠硬搶肯定不行,隻能從內部下手了,也隻有你在他們內部有這個本事。秦天亮,老婆孩子的事沒聽說呢吧!”

秦天亮盯著江水舟,等著他把話說下去。

江水舟頓了頓,接著說道:“那我就實話告訴你,你的老婆孩子已經被顧司令轉移走了。為什麼轉移,你心裏明白。”

朱鐵接過話來,望著秦天亮說道:“秦天亮,現在你是什麼身份已經不重要了,這事你幹不幹,給句痛快話。”

秦天亮思索著,片刻,抬頭說道:“你回去跟都副站長說,讓老A跟我聯係,我倆一起想辦法。”

江水舟一聽這話,立時坐不住了,說道:“我的哥哥哎,老A是人是鬼,咱們都不知道呢。”

秦天亮一皺眉頭,說道:“以前他不現身可以理解,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除非不想完成這個任務。”

江水舟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也是這麼想,可老A能聽我們的嗎?”

“那你們怎麼配合我?”

江水舟笑笑,說道:“你弄出來給我們,你就完成任務,到那時會有人安排你和梁晴母子團聚。”

“要是我完不成呢?”

江水舟又笑笑,說道:“那後果有多嚴重你是知道的,咱保密局的手段你該最清楚。”

朱鐵見兩個人這樣一來一去地費口舌,有些不耐煩地白了江水舟一眼,說道:“別和他繞彎子了,沒時間了,快說計劃吧!”

江水舟便看著秦天亮說道:“告訴你,秦天亮,李荷在我們手上。”

秦天亮聽了,不覺吃了一驚,說道:“什麼?李荷?”

江水舟得意起來,說道:“那當然,我們得配合你呀!朱鐵今天早上把李荷請走了。放心,我們不會要她的命。老A知道母版靠偷是偷不出來的,他的計劃是,我們抓住李荷,讓共產黨拿母版來換人,共產黨肯定會把這個任務交給你,你拿到母版後,是與我們這些重慶站的老夥計一起走,還是留在重慶繼續潛伏,這要看你的造化了。”

照江水舟這麼說,李荷原來不是逃跑,而是被劫持了。她究竟是人質,還是老A?會不會是李荷與都富春聯手製訂的這樣的計劃?江水舟的話讓秦天亮一時無法判斷真假,於是,決定試探一下,便望著江水舟說道:“你們知道不知道,李荷就是老A?”

江水舟猛地抽了一口冷氣,說道:“什麼?她是老A?逗我們玩呢,秦天亮?既然你知道她是老A,為什麼不和她早日聯手。”

秦天亮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告訴你們了。”

江水舟想想,又說道:“不管你咋說,反正她在我們手呢,她要真是老A,到這時候了,她還不和我們說實話?你蒙誰呢!”

江水舟說完和朱鐵互相看了一眼,朱鐵點點頭,站起來,拍了一下秦天亮的肩膀,說道:“秦科長,我們知道你會很危險,為了早日見到老婆孩子,咱們賭一把吧!”說完,江水舟和朱鐵兩個人起身離去了。

秦天亮坐在那裏沉思了好大一會兒,突然想到應該把這件事情彙報上去,便起身走出了房門。

當秦天亮在軍管會的會議室裏把剛才的情況詳細敘說了一遍之後,王專員推測道:“李荷被綁架了,會不會是特務導演的一出苦肉計?”

秦天亮搖了搖頭,說道:“看樣子不像。”

首長一邊沉思著,一邊說道:“李荷是老A的話,我們如果置之不理,她可就就此脫身了,我們內線同誌的安全也就無法保障了,不管她是不是,現在我們必須找到她。”

秦天亮仔細推敲了一遍,望著首長和王專員說道:“以前為了穩住這些特務,一直沒有收網,現在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其他人都好辦,現在隻是都富春我們還沒掌握他的落腳點。”

首長起身說道:“專員同誌,你組織人馬準備收網。”王專員應道:“是!”

秦天亮也起身說道:“首長,魏麗應該知道聯絡地點。”

首長說道:“好,我們去找魏麗。”

不一會兒工夫,兩個人就來到了關押室,魏麗見首長和秦天亮又來了,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戰戰兢兢地從一旁站了起來。

首長示意她坐下,說道:“不用緊張,我來是要問你個問題。你說你沒見過李荷,但有沒有可能,你見過其他潛伏特務?”

魏麗一五一十地說道:“那倒有可能,賣菜的、賣雜貨的,我都接觸過,他們也許就是,但人家不說,我哪兒知道。”

首長又問道:“那麼,對你公開過身份的潛伏特務,有幾個?”

魏麗說道:“一個也沒有,這麼多年了,除了顧顯章知道我的身份,別人都把我當漢奸家屬,沒人跟我聯係過。”

“老A如果有指示,你怎麼把消息傳出去?”

“他會告訴我是登報,還是送信,他會把東西都寫好,我照著辦就行。”

秦天亮問道:“送信的地址呢?”

魏麗說道:“以前在江邊公園東邊第四個椅子那裏,後來那個地址停用了,啟動了威斯利路27號。”

首長看了看秦天亮,說道:“馬上回去,查這個地點。”

就在這時,魏麗的電台響了。魏麗有點驚慌地說道:“報告,有呼叫。”首長朝她點點頭,說道:“別緊張,接吧!”

魏麗定了一下神,戴上耳機,開始接聽電報:

基地有鬼,以我命令行事;暫停與外界聯係!

首長看完電文,又遞給了秦天亮,思忖道:“把這封電報讓魏麗送到威斯利路27號。”

這天晚上,汪蘭和童嫂又在基地附近的那片小樹林裏會麵了。

汪蘭說道:“顧顯章現在誰也不相信了,辦公室裏都被他安裝了竊聽器。現在,他直接指揮重慶的潛伏特務。”

童嫂問道:“目標還是‘天下一號’母版?”

汪蘭點點頭,說道:“母版肯定是顧顯章的救命稻草,這時候他們肯定要在秦天亮身上打主意,梁晴和小天現在還不知道下落,他們母子肯定會成為他們要挾秦天亮的籌碼。”

童嫂說道:“子版在我手裏,隨時可以走,就是要找個離開的借口和機會。”

汪蘭想了想,便說道:“現在風雷也在想辦法,借口隻能從姑媽身上找,讓梁晴姑媽鬧到台北,這樣,顧顯章就奈何不得了。”

童嫂聽了,忙點點頭,說道:“那我就勸姑媽去鬧,她本來早就不想待在這個荒島上了。要不是為了梁晴和小天,她早就走了。現在梁晴和小天不知被顧顯章藏到什麼地方了,這正好是個借口。”

汪蘭點點頭,使勁握了握童嫂的手,就匆忙離開了。

當朱鐵把他和江水舟與秦天亮會麵的事情告訴了都富春之後,都富春將信將疑地望著朱鐵,不禁問道:“她會是老A?”

朱鐵點點頭,說道:“秦天亮說的。”

都富春想了想,覺得有詐,便說道:“不能信他的,她要是的話,他怎麼不和老A聯係?”

朱鐵眨眨眼睛說道:“一號,可也說不準啊,老A被查出來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都富春又想了想,說道:“不管怎麼樣,你把那個李荷看緊了,要是她真是老A,到時候她會親口告訴咱們的。”

朱鐵點了點頭便起身離去了。都富春一直看著他的背影在夜幕裏消失了,這才轉過身去快步回到了家裏。

都富春一腳邁進門裏,突然就有了一種別樣的滋味,左左右右地環顧了一遍後,對王媽說道:“王媽,給我收拾東西,我要出趟遠門。”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從口袋裏掏出錢來,“這是這個月的工錢,我又給你加了一個月,王媽,回鄉下養老去吧!我要去外麵談個生意,什麼時候回來也說不準,等我回來,如果需要人手你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