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顯章放下電話,一邊穿衣服一邊往樓下走,顧影聽到動靜,也從自己的房間裏走了出來,問道:“爸,發生什麼事了?”
顧顯章神色慌亂地說道:“有人發報給‘天下一號’小組,說鷹組長被殺了,發報人就是那個蜂王。”
顧影聽了,便說道:“爸,搜一下那個老太太家吧,汪蘭和梁晴她們肯定是一條線上的。”
顧顯章走到門口想了想,回過頭來,用疼愛的目光望了一眼顧影,說道:“你去看著汪蘭,剩下的事我知道怎麼做。”
顧影片刻反應過來,便衝出門去。
當顧顯章和齊君帶著一隊士兵來到王夫人住處的時候,王夫人已經睡下了。一陣急促的砸門聲過後,王夫人被小蓮和童嫂攙了出來。顧顯章陰沉著臉看著屋裏的一切,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小蓮的身上。
王夫人望著顧顯章冷冷地問道:“顯章,這大半夜的,你來我們這兒是做什麼?”
“公務。搜!”
顧顯章看了王夫人一眼,沒有多說一個字,便向身邊的幾個衛兵揮了一下手。幾個衛兵見了,便開始在屋裏搜查起來。
搜了半天,一夥人在水缸下麵發現了情況。片刻,幾個士兵將藏在下麵的一隻箱子抬了出來。顧顯章向一旁的童嫂看了一眼,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打開!”
王夫人這時衝了上來,指著顧顯章的鼻子問道:“顧顯章,來我這兒是抄家啊!”
顧顯章不甘罷休,再次吩咐道:“打開!”
說著,幾個士兵便用槍上的刺刀將箱子打開了。箱子裏除了一些金銀財寶,還有一個相框,相框裏的照片是一個中將軍官。
顧顯章看見這些,仍不放心,走上前去又在箱子裏翻找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失望了。顧顯章有些尷尬地看了眼齊君,齊君搖了搖頭,衝著士兵們喊道:“撤!”
顧顯章和齊君兩個人隨後就回到了辦公室,一番商議後,齊君推測道:“看來,隻有那個汪蘭有嫌疑了,她可是電報組長。”
顧顯章望著齊君說道:“演習之後,我一直把她軟禁在總務處,按說她沒這個機會。”
齊君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目光堅定地望著顧顯章說道:“顧長官,這些人都是你帶出來的,要查就來個徹底的,以免以後提心吊膽的。”
顧顯章想了想,便拿起電話,接通了詹主任,命令道:“你叫上顧影去汪蘭宿舍,徹底搜查一遍。”
放下電話,顧顯章鬆了一口氣,起身問道:“齊督導,我這就去審汪蘭,你和我一起去嗎?”
齊君一笑,說道:“審她我就不去了,我就在你這裏敬候佳音。”
顧顯章走出了辦公室,隨後帶著兩個衛兵走向總務處辦公室。汪蘭坐在那裏,見顧顯章走進門來,說道:“司令,警衛不讓我出去。”
顧顯章卻盯著汪蘭,片刻說道:“老鷹死了。”
汪蘭猛然一驚,說道:“老鷹?他怎麼死的?”
顧顯章說道:“被共產黨殺的。”
“不能吧,消息哪兒來的?”
顧顯章說道:“共產黨把電報發到‘天下一號’小組了。”
汪蘭聽了,笑了起來,說道:“司令,這肯定是假消息。”
顧顯章扭過頭來望著汪蘭說道:“那你說說看。”
汪蘭便起身說道:“共產黨殺了老鷹,之後把消息告訴老鷹領導的‘天下一號’小組,這不可能。就說黃寧雲把電台頻率泄露給共產黨,但黃寧雲已經死了呀!共產黨呼叫誰?除非‘天下一號’小組還有個人是共產黨,要是這麼說隻有陳其中,司令,他能是共產黨?”
“他是不是共產黨,我心裏有數。”顧顯章反問道,“這個消息要是蜂王傳來的呢?”
“蜂王?”汪蘭大惑不解地問道,“司令你怎麼了,難道付德芳沒死?”
顧顯章又問道:“如果蜂王不是付德芳,而另有其人呢?”
汪蘭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司令,我知道有人懷疑我,可演習完了,我一直在這兒,也沒機會發報啊!”
顧顯章審視著汪蘭,半天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顧影和詹西古帶著幾個士兵正在汪蘭宿舍裏仔細檢查著。不一會兒,幾個人已經把汪蘭的宿舍翻了個底朝天。可是,搜了半天,終無所獲。幾個人便又把房間裏的東西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撤了出去。
顧顯章沒想到陳其中會在台北被捉並被帶進台北的一座軍營的審訊室進行審訊。
當陳其中坐在審訊室裏麵對著兩個審問他的軍官時,第一句話就是:“我要見毛局長。”
為首的那名軍官冷笑著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要是陳其中,別想見到局長。要是共產黨的高級特務,倒是有希望能見到毛局長本人。”
“共產黨?”陳其中不禁問道,“我怎麼會是共產黨?”
軍官嚴肅地說道:“你最好放明白點,這不是保密局,而是‘國防部’總政治部秘密調查室,我想你也應該明白,總政治部是誰領導的,他可是蔣大公子,別說毛局長,整個軍界,誰也插不上手。”
陳其中又疑惑了,問道:“總政治部?那你們抓我幹什麼?”
軍官沒有回答他的話,又冷笑了一下,問道:“姓名?”
陳其中說道:“陳其中。”
軍官瞪了他一眼,問道:“還不老實是吧?陳其中是你的名字嗎?”
陳其中頓了頓,說道:“本名陳中。”
軍官點點頭,又問道:“1943年在延安被共產黨逮捕?”
“對,我被叛徒出賣了。”
“叛徒是誰?”
“那個人已經死了。”
“死了?”那名軍官說道,“說得好呀,他一死,就算死無對證啊!陳其中,我們派往延安的那些潛伏人員被捕,責任都可以推到他身上了吧?”
陳其中睜大了眼睛,無辜地問道;“難道你們說是我出賣了那些人?”
軍官接著又問道:“1943年到1945年,你在哪裏?”
陳其中想了想,說道:“我被共產黨關起來了,抗戰勝利後,對我們這些人關押鬆了些,我趁機逃了回來。”
軍官立時變了臉色,說道:“這麼容易讓你逃出來了?經查明,1943年你已經被赤化,出賣了潛伏在延安的黨國潛伏人員。1946年,共產黨讓你潛回我黨,製造了你逃脫的假象,對吧?”
陳其中梗著脖子說道:“你們這麼說得有證據啊!”
軍官又問道:“‘天下一號’的五人小組怎麼被共產黨抓住的?‘國防部’四號聯絡站是怎麼暴露的?”
陳其中說道:“那是黃寧雲泄密的啊!”
軍官笑道:“想用一個死了的黃寧雲做你的掩護?給你看看這個。”說著,轉身取過一個文件袋,打開後,卷宗裏麵夾著一張紙條。陳其中看到那紙條上白字黑字的這樣寫道:
黃寧雲同誌,係陳其中同誌於敵後戰線秘密策反發展的地下黨員,日前被袁康暗殺。
陳其中匪夷所思地看著,突然歇斯底裏地大叫起來:“這是陷害,這是共產黨陷害我。”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天上午,王專員把李荷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問起了關於劉楓和歐權的調查進展。
李荷一五一十地說道:“首長說劉楓有原長江局的領導出具證明材料,湖南和江西省委也有同誌給我打電話說,證明材料已經給我們寄出了,但我現在還沒收到呀!”
說到這裏,李荷突然間想起了什麼,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急切地望著王專員說道:“壞了,專員同誌,機要渠道的公函是機保科歐權負責的。”
王專員凝眉思量了片刻,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湖南、江西兩省的證明材料寄給我們,怕會落到歐權手裏?”
李荷緊張地點了點頭。
王專員一下子也緊張起來,起身說道:“你呀,怎麼會出這樣的紕漏,快去問一下苗師傅。”
兩個人說罷,就急匆匆地往收發室跑。苗萬春正在門口,看到兩個人跑過來,笑著問道:“你們這麼急,幹什麼呀?”
王專員將苗萬春扶進收發室裏,問道:“湖南、江西兩省的省委組織部,有沒有機要公函寄來?”
苗萬春說道:“有啊,昨天來了份江西省委的,讓歐權取走了。”
李荷不禁埋怨道:“苗師傅,我不是說過這些公函到了之後,你通知我一聲嗎?”
苗萬春無奈地望了一眼李荷,說道:“他是機保科的,這些文件按規定他要進行登記的。”
李荷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王專員,搖了搖頭,兩個人便又踅身回到了辦公樓。
當他們一步邁進機保科時,見吳起義正在給一個幹事布置任務,王專員便打斷了問道:“吳科長,歐權呢?”
吳起義說道:“他去參加全市保密係統青年幹部培訓了。”
李荷接著問道:“昨天他接到機要公函,交給你沒有?”
吳起義愣了一下,說道:“沒有啊,他沒說過。”
王專員忙說道:“快找找。”
說著,幾個人來到歐權的辦公桌前,終於在桌上找到了那封公函。李荷拿起來檢查了一下,抬頭望著王專員說道:“沒開封。”
王專員點了點頭,又對吳起義說道:“這麼重要的公函,怎麼會延誤,連你都不知道,這怎麼行!”
吳起義歎了一口氣,說道:“他接到培訓任務很急,有可能忘了移交了,唉,是該培訓了。”
緊接著,兩個人又拿著公函回到王專員的辦公室,李荷這才打開了封條,取出公函文件,卻發現,除了其他幾位同誌之外,裏麵單單沒有包興和、劉楓和歐權3個人的。
王專員心生疑問,又仔細地查看了一遍信封,半天不語。
李荷忙問道:“專員同誌,你怎麼了?”
王專員突然靈醒一般地說道:“哦,沒什麼,這隻是江西省委的,再等一下湖南省委的信,李荷你先去忙吧!”
這一天,萬名終於從香港回到了重慶。
首長急切地說道:“來,萬名,快坐下,說說詳細情況。”
萬名卻取出一張電報紙,說道:“首長,先別說香港那邊的情況了,現在有個突發情況,這是昨晚11點我們截獲的電報,是‘天下一號’小組的頻率。”
首長接過電報,看了一眼,立時臉色大驚,說道:“老鷹已死?蜂王?”緊接著,首長又望著萬名問道:“梁晴母子的情況有下落了嗎?”
萬名說道:“風雷已安排人在軍方內部排查,一有下落他就會通知我們。”
首長想了想,說道:“馬上通知秦天亮過來吧。”
秦天亮很快就來到了首長的住處,剛一坐下,首長就把那封電報遞給了秦天亮,秦天亮也不禁驚訝地說道:“蜂王?這個代號的出現,意味著……”
秦天亮沒有把要說的話說下去,首長不由歎了一口氣,接過話來說道:“是啊,這意味著我們的同誌有危險。”
秦天亮急切地說道:“首長,我們得配合他們。”
首長起身思忖道:“這就是我叫你來的目的,出現這種情況,很可能跟老鷹的死、跟‘天下一號’的子版有關,我估計是我們的同誌在冒險行動,要用這個辦法脫身。但我們沒掌握具體情況,實在不知道怎麼配合他們。”
秦天亮想了想,說道:“首長,能不能我們用這個頻率,再發一份蜂王的電報?”
“不行。”首長說道,“這樣隻能保證母後的安全,但卻會讓顧顯章更加確認蜂王一定在基地之外。”
秦天亮皺起了眉頭。
萬名插話說道:“首長、秦科長,我有個情況要彙報。”
首長說道:“你說。”
萬名說道:“我到了香港就被老鷹跟上了,差點讓接頭的同誌暴露,我們迫不得已,就把老鷹幹掉了,後來,香港的同誌讓我寫了一張紙條,上麵寫的是‘黃寧雲同誌,係陳其中同誌於敵後戰線秘密策反發展的地下黨員,日前被袁康暗殺。’就這些字。”
秦天亮分析道:“香港同誌這麼做,用意是把殺老鷹的事件扣到陳其中頭上,而基地上的同誌發了一封蜂王的電報,引誘敵人相信陳其中是我們的人。”
首長突然對萬名說道:“你馬上到北京彙報,在最短時間內對黃寧雲、陳其中的檔案做出相應的安排。”
萬名答道:“是。”
秦天亮想了想,又說道:“敵人目前應該把懷疑的目標集中在陳其中身上,我想我們的同誌暫時安全,我們現在不能貿然行動,一招不慎,不但不能配合同誌脫身,反而會幫了他們的倒忙,在他們沒有發出信號前,我的意見是以不變應萬變。”
聽了秦天亮的話,首長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再說什麼了。緊接著,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首長轉頭對萬名說道:“來,你彙報一下香港那邊的情況吧!”
萬名重又坐下來,說道:“和香港的同誌接頭後,他確認了8名潛伏特務,加上陳其中,一共是9個人,剩下那一個,我們分析應該就是老A,這是名單。”
說著,萬名從文件包裏拿出一份名單遞了上去,繼續說道:“這8個人和陳其中,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參加過電訊班,都會發報,所以,內線的同誌說,剩下的老A也應該具備這個特點。”
首長轉頭問道:“天亮,李荷會發報嗎?”
秦天亮說道:“隻有馬友誼才了解她。”
首長聽了,站起身來,開始踱起了步子。秦天亮一邊望著他,一邊說道:“首長,除了李荷在查的6個來自湘贛根據地的同誌,剩下的軍管會七八十位同誌們的檔案,我都查過一遍了,王專員也熬了好幾夜仔細地審查了。就檔案材料來說,真是沒有一個人有問題。現在有嫌疑的,一是湘贛根據地的,另外就是核查他們的李荷。”
首長停住步子,說道:“萬名、劉楓的證明材料,我是托原長江局的同誌做的,他們會直接寄給我,已經發出來了,你去取一下。”說到這裏,首長又囑咐道:“你再帶上一個同誌,注意保密。”
萬名應聲走了出去。
秦天亮接著彙報道:“首長,現在軍管會內部,每個人的檔案都進行了幾次甄別,李荷參加工作前的檔案是後補的,證明人是馬友誼。按理說這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可仔細研究起來,馬友誼也是聽李荷本人自述的,參加工作前證人也無法找到。我一直在分析,馬友誼同誌的遺言就是這個意思。”
首長想了想,問道:“我們對每個人的檔案都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疑點,現在有沒有可能在蘇北找到李荷的證明人?”
秦天亮搖搖頭,說道:“聽李荷說,她從小就是孤兒,流浪到蘇北的,被老鄉收留,後來被馬友誼同誌培養,參了軍。”
首長說道:“參軍前的線索隻能找當地的老鄉了。”
秦天亮又說道:“李荷在1940年被馬友誼帶到隊伍裏後,當年日本鬼子發起了對根據地的大掃蕩,大多數老鄉都被日本人殺害了,就是活下來的,也四處逃散了,現在很難找到了。”
首長意識到了麵臨的困難,不覺歎了口氣,說道:“這倒是個問題啊!天亮,在李荷的問題沒有調查清楚前,你要有限度地使用她。”
“首長,現在就是這麼做的。”秦天亮說道,“讓她去查湘贛根據地的同誌檔案,其實就是這個意思。”
“你再查一下她會不會電報技術。”首長望著秦天亮繼續說道,“你回去後找王專員核實一下,把軍管會會電報技術的人員統計出來,這也是一個摸排方向。”
秦天亮說道:“既然我們知道老A會發報,而且我們也掌握了老A和基地的電台頻率,我還是建議從這個方向入手。”
首長又說道:“其實這個頻率我們已經在監聽了,但目前一直沒動,不知道是老A蟄伏了,還是基地那邊沒有任何命令。得想辦法讓它動起來。”
秦天亮突然問道:“我們能不能主動向這個電台發報,讓它動起來?”
首長不禁問道:“怎麼擬這個電文?”
秦天亮想了想,說道:“就說‘老鷹已死,靜候指令’。”
首長又思忖起來,片刻說道:“這個電文可以,但問題是我們沒有老A和基地之間的密碼呀!”
秦天亮說道:“首長,你想,顧顯章有10個潛伏特務,他們之間能用10套密碼嗎?”
首長立時感到眼前一亮,望著秦天亮說道:“有道理,我讓萬名再詳細查一下,被捕的8個特務的密碼有沒有共同點。”
在台北軍營的審訊室裏,陳其中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身著便裝的毛人鳳走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引起陳其中的太多注意。毛人鳳看了一眼陳其中,下意識地咳嗽了一聲,陳其中這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用微弱的聲音問道:“你是誰?”
毛人鳳站在那裏,問道:“你不是要見我嗎?”
“你?”陳其中有些吃驚地問道,“你就是毛局長?”
毛人鳳點了點頭。
陳其中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說道:“毛局長,我是被共產黨設計陷害的,我不是共產黨。”
毛人鳳卻冷冷地問道:“你在顧顯章身邊多少年了?”
陳其中打起精神說道:“1935年我就跟著顧長官了,參加軍統南京第28期電訊班,1936到了沈陽,1937年潛伏到延安,1943年被叛徒出賣,我被捕,一直到1945年我才跑了出來。毛局長,我這些情況在軍統和此後的保密局的檔案裏都應該有啊!”
毛人鳳又問道:“1945年以後你在做什麼?”
陳其中說道:“我的身份暴露,不能繼續執行潛伏任務,顧長官就把我調到重慶去了。”
“具體做什麼?”
“執行一個秘密任務,調查蜂王。顧長官在明,我在暗,利用我了解共產黨潛伏方法的優勢,確認蜂王。”
毛人鳳微微笑了笑,問道:“結果呢?”
“沒有結果,沒抓到。”
“那我再問你,顧顯章撤退到台灣之後,你在做什麼?”
“撤退的時候,我的級別不夠,不能撤到台灣,所以顧長官讓我用陳其中的名字入伍去了廣州,後來又到了海南島,以待日後給我恢複身份。5月份之後,顧長官讓我假扮從海南島撤下來的敗兵,進入基地,他擔心別人會把‘天下一號’的功勞搶走,所以讓我想辦法進入‘天下一號’小組,掌握‘天下一號’的動向。”
“我再問你,你到台北來做什麼?什麼時間從基地離開的?”
陳其中如實答道:“顧長官讓我調查風雷和汪蘭,我是8月10日出來的。”
毛人鳳便又說道:“8月10日,好,顧顯章讓你調查的那兩個人,什麼結果?”
陳其中說道:“調查過,沒有結果。”
毛人鳳又笑了笑,繼續問道:“好一個沒有結果。你到台北來,是你申請來的,還是顧顯章讓你來的?”
陳其中忙又說道:“我申請的,以‘天下一號’小組的名義出來申領設備電台。”
毛人鳳點了點頭,說道:“所以在你的房間裏發現了一部電台。”
陳其中解釋道:“那是我領出來的電台樣品。”
“秘密調查室抓你,是什麼時間?”
“快12點了。”
毛人鳳點點頭,歎了一口氣,似乎有些疲倦地問道:“你能調查出汪蘭和風雷的結果嗎?”
陳其中搖搖頭。
毛人鳳不禁又笑道:“因為他們不是蜂王,你是。”
陳其中一下子又慌了,說道:“毛局長,冤枉啊!”
毛人鳳便說道:“既然從軍統到保密局你都經曆過,軍法家規你都是知道的。戴老板說過,軍統的人隻有3種死法,一是為黨國盡忠,二是處決,三是自然死亡。看來,為黨國盡忠,你是沒資格了,你被秘密調查室的人抓起來,我連處決你的權利都沒有了,看來你隻有自己想辦法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