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專員一邊看著苗萬春送來的公函,一邊對秦天亮說道:“歐權如果就是老A,肯定會利用去市裏學習期間,和都富春、江水舟、朱鐵這些潛伏特務聯係,他們幾個,你也要盯緊點。”
夜色降臨之後,都富春正在客廳裏自己和自己下棋。王媽這時候走了進來,將一個盒子遞給都富春,說道:“你定的鞋做好了,剛送來的。”
都富春抬頭看了王媽一眼,問道:“人呢?”
王媽說道:“一個女的送來的,說是祥泰鞋店的。”
“哦,對,是我上個月定的。”都富春把那個盒子接過來說道,“辛苦你了,王媽。”
都富春轉身把那個盒子抱到了臥室裏,這才打開,將鞋子拿出來仔細檢查了一番,最後撕開了鞋底,從裏麵拽出一張紙條來:
共軍要清剿大山,通知山裏部隊轉移,A。
都富春看著那張紙條,琢磨了片刻,便一點一點地將它撕碎了。
這天夜裏,汪蘭又來到了那片小樹林裏。汪蘭一見了童嫂的麵,立時說道:“童嫂,我現在需要你幫忙,急需顯影劑。”
童嫂說道:“這簡單呀,五倍子榨的汁寫字就行,顯影的更簡單,就是明礬水。以前我們都用這種土法子。”
汪蘭接著說道:“幫我準備這些材料,我要用這種方法複製子版。”
童嫂忙問道:“子版找到了?”
汪蘭說道:“那個齊長官手裏有一份陳其中複印的,老鷹手裏應該還有一份。”
童嫂問道:“老鷹死了,上哪兒去找?”
汪蘭說道:“有一次我發現陳其中偷偷進到了老鷹的辦公室,我想,那份子版一定就在老鷹的辦公室。”
童嫂擔心地握著汪蘭的手,說道:“母後,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汪蘭也一邊握著童嫂的手,一邊點了點頭。
這天夜裏,顧顯章的家裏卻是一片忙碌。
顧影在調試著一台發報機,顧顯章卻在一旁耐心地觀看著。過了好大一會兒,顧影敲了兩下電鍵,說道:“爸,安裝好了,隨時可以發報了。”
顧顯章跟著噓了一口氣,說道:“有了電台就好辦了,想革我的職,門都沒有。”
顧影聽顧顯章這麼一說,不禁又有所擔心起來,便又問道:“爸,要讓那個姓齊的知道你另立電台,他不會找茬兒吧?”
顧顯章冷冷一笑,自信地說道:“我不可能讓他知道,這最後一搏,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也就在這天夜裏,顧顯章果然收到了一封來電。電報是老A發來的。顧顯章把那封電報從顧影手裏接過來看了看,突然笑了。
“爸,回電嗎?”顧影問道。
顧顯章說道:“再等等。”
說話間到了第二天上午上班時間,馬然手裏拿著一份電報走進了鄭桐的辦公室。
“這是剛收到的電報,七號電台。”馬然報告道,“我沒七號台的密碼,隻能等顧參謀譯了。”
鄭桐朝那電報看了一眼,說道:“好吧,我去找她。”說著,就帶著電報來到了顧影的辦公室。
顧影剛剛來到,正在那裏擦拭辦公桌上的灰塵。鄭桐把電報放到桌上,說道:“顧參謀,這是七號電台昨晚發過來的,齊長官要看,請你譯過來。”
顧影拿起電文看了一下,說道:“放這兒吧,我一會兒就譯。”
鄭桐著急地說道:“我等著,齊長官已經催了。”
顧影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你回辦公室等吧,我一會兒給你送去。”
望著鄭桐轉身走出了辦公室,顧影拿起電話衝總機說道:“接顧司令家。”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顧影匆忙問道:“爸,基地七號電台電報,譯嗎?”
電話裏傳來了顧顯章的聲音:“什麼內容?”
顧影說道:“和昨晚的一樣。”
顧顯章在電話裏笑了起來,說道:“這不是什麼秘密了,告訴他。”
顧影放下電話,便在電報紙上寫道:
老鷹已死,靜候指令,A。
這封被顧影譯好的電文最終被鄭桐呈到了齊君的手裏,齊君看著看著,突然就笑了起來,說道:“你看,我們判斷得沒錯,老鷹就是共產黨殺的。老A以為我們還不知道,特意通報了消息。”
鄭桐問道:“回電嗎?”
齊君擺擺手說道:“等一等,這個老A畢竟是顧顯章的人,咱們接手別讓他發現什麼。”
顧顯章和齊君都沒想到,這封電文及時被萬名截獲了。
秦天亮看著電報,有些興奮地說道:“看來,咱們的分析是對的,敵人上鉤了。”
萬名說道:“這部電台在萬州方向。”
“不在市內?”秦天亮望著萬名思忖道,“這麼說,老A把電台設在市外了?”
“具體位置還沒有查清,大方向不會錯。”萬名說,“他們再有一兩封電報往來,就能鎖定具體位置了。”
首長沉默了好大一會兒,這才問道:“昨晚王專員一直在聽歐權彙報,接觸不到電台,不可能是歐權。包興和昨晚是什麼情況?”
秦天亮說道:“我和他在辦公室一直下棋,後來一起出去吃了消夜。”
首長又說道:“看來這兩人都沒有嫌疑了。”
這句話提醒了秦天亮,他突然想起來什麼,說道:“首長,昨天李荷不在。”
首長一怔,接著說道:“你查一下。”
這天下班前,秦天亮把李荷叫到了辦公室。一走進秦天亮的辦公室,李荷便笑著問道:“說吧,什麼事,是不是下班了,又不回家?”
秦天亮說道:“我昨天和包興和下棋,回家晚了,沒通知你,對不起。”
“我等你不回來,就來找你了。可聽苗師傅說你和專員在談工作,我就沒再打擾你們,在傳達室和苗師傅聊會兒天,就回家睡覺了。”
秦天亮聽李荷這樣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在顧顯章的一手安排下,顧太太現在已經轉道香港去往美國了。
這天,顧顯章正在家裏吃力地挪動著一隻沙發,詹西古進來了。詹西古看到這個家已經完全沒有了一點家的樣子,卻好像一個辦公室一樣,不禁吃驚地問道:“顧司令,您這是……”
顧顯章坐了下來,望著詹西古一臉嚴肅地問道:“自從你來基地之後,我對你怎麼樣?”
詹西古說道:“司令,多餘的話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聽吩咐。”
顧顯章點點頭,說道:“好,這口氣我不能不出,現在,這裏就是我的指揮所。”
詹西古忙問道:“司令,還需要什麼?”
顧顯章說道:“你把他們所有人的辦公室,都給我安裝上監聽器,我要知道他們幹什麼。”
“所有人?”
“對,包括汪蘭、鄭桐,還有那個齊君。”說完,顧顯章轉頭望著詹西古,又有些急不可耐地問道:“幾天能弄好?”
詹西古想了想,說道:“這麼多房間,還要隱蔽安裝,司令,給我3天吧。”
顧顯章說道:“越快越好,另外你親自監視汪蘭和鄭桐,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要向我彙報。”
詹西古點頭說道:“放心吧,司令,這個沒問題。”
顧顯章想了想,又說道:“還有‘天下一號’的子版,爆炸區域的密寫圖紙,就在老鷹辦公室裏,你想辦法弄出來。”
詹西古聽了,立時冒出一身冷汗,說道:“接觸絕密文件,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呀!”
“不會有事的。”顧顯章鎮定地看了詹西古一眼說道,“齊君手裏現在有一份複印件,他們不知道還有原始那一份,沒人會注意的。”
詹西古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又問道:“司令,要是出了事……”
“放心,有事我擔著。”顧顯章接著說道,“老鷹這人我了解,他不會把重要文件放在保險櫃裏,應該放在不顯眼、平時沒人注意的地方。這就是老鷹的過人之處。”
詹西古眨了一下眼睛問道:“抽屜裏?”
這天上班,汪蘭來到了齊君的辦公室,向他彙報工作。
此時,齊君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全然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他微笑著看了一眼汪蘭,說道:“你說吧!”
汪蘭便說道:“長官,總務處的工作我交接了,有些情況還是要向你彙報。保密室的很多保險櫃、密碼鎖都是壞的,是換是修,請長官給個命令。”
齊君想了想,說道:“這事啊,要換保險櫃,就得申請經費,這一天兩天的,也解決不了啊!”
汪蘭聽了,建議道:“老鷹長官不是已經殉職了嗎?他辦公室裏可有一台保險櫃,現在沒人用了,我看就搬到保密室用吧!再說,鷹長官的遺物也應該清理一下了。”
齊君向汪蘭點了點頭,說道:“這樣,清理鷹長官的東西,由你和鄭桐去辦。有涉密的,一定處理好移交。”
汪蘭說道:“是!”轉身佯裝要走,突然又轉回身來,望著齊君說道:“對了,齊長官,現在咱們基地有兩個電報組,‘天下一號’那邊一個,基地一個。現在基地和‘天下一號’小組都成一家了,還有必要分成兩個電報組嗎?”
齊君說道:“以前是顧顯章和老鷹鬧不和,相互不信任,才弄了兩個電報組,現在都是一家人了,汪組長你提醒得好,我下令,兩個電報組,合在一起辦公。”
汪蘭一邊朝齊君微笑著,一邊說道:“還是齊長官英明果斷,看來基地上下這回形成合力了。不過還有件事須向長官請示。”
“你說,汪組長。”
汪蘭接著便壓低了聲音說道:“以前七號電台是顧司令直接指揮,單線和大陸的老A聯係,現在七號電台怎麼辦?”
齊君一下子沉下臉來,說道:“現在整個基地都是我指揮,難道一個電台我還管不了?”
汪蘭一笑,說道:“那是,有長官這句話,我心裏就有底了。”
齊君接著命令道:“用七號電台發報,指示老A要配合潛伏同仁行動。”
汪蘭立時顯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沒密碼本呀!這個電台的密碼特殊,和‘國防部’通用的不一樣。”
“那以前都怎麼弄的?”
汪蘭回道:“以前發報都是顧司令親自擬好的,不用我們再編寫電碼,收報是顧影翻譯,顧影手裏應該有密碼本。”
“那顧影呢?”
汪蘭說道:“沒來,顧司令停職,估計她也鬧情緒了。”
齊君一下子就有些不耐煩了,起身說道:“真夠添亂的,這樣,她不幹了更好,我要來密碼本,以後和老A聯絡就你汪蘭負責了。”
汪蘭回到辦公室,恰好正看到一群士兵給詹西古扶著梯子換燈泡,便問道:“詹主任,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詹西古站在梯子上笑著說道:“齊長官新官上任,咱們也得把各個辦公室弄亮點,舊貌換新顏嘛!”
汪蘭也跟著一笑,說道:“這小事,也不用勞駕主任親自動手啊!”
詹西古便又說道:“汪組長的辦公室,我一定親自上陣才放心。”
汪蘭站在那裏想了想,沒再說什麼,於是按照齊君的指示,轉身叫上鄭桐和兩個士兵一起來到了老鷹的辦公室清理遺物。
鄭桐打開老鷹的保險櫃,朝裏麵看了一眼,說道:“汪蘭,你清點,我記錄監督。”
汪蘭聽了,便走上前去,從保險櫃裏一一拿出東西,又一一放進身邊的一個戰士拿著的托盤裏。可是,讓汪蘭感到吃驚的是,保險櫃裏並沒有“天下一號”子版的密寫文件。“老鷹一定把它藏在了這間辦公室的某一個地方。”汪蘭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卻又感到慶幸,這樣的話,同時也為下一步的行動減少了阻礙。
清理完保險櫃裏的東西,汪蘭便向站在一旁的兩個士兵說道:“你們把保險櫃抬到保密室去吧!”
兩個士兵應聲抬著保險櫃走了,汪蘭這才說道:“鄭主任,剩下的就是辦公抽屜了,咱們清點一下吧!”
鄭桐笑笑,說道:“保險櫃裏的東西都清理完了,也沒有什麼重要東西。最重要的‘天下一號’子版已經交到齊長官手裏了,還能有什麼?你查一下吧,我把保險櫃裏的這些東西交給齊長官,問他怎麼處理。”
鄭桐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就拿著托盤走了。
汪蘭接著便快速地在辦公桌裏翻找起來。當汪蘭打開最後一個抽屜時,猛然間看見了放在裏麵的一個信封。刹那間,汪蘭聽到自己的一顆心“撲通”跳了一下,緊接著,她便把信封順手夾在了桌上的一個文件夾裏。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詹西古的聲音:“大家快點!”
詹西古推開門走了進來,不禁吃了一驚,問道:“汪組長,你怎麼在這裏?”
汪蘭說道:“我奉命清點鷹長官的遺物,詹主任,這屋的燈也換嗎?”
詹西古的神色立時變得慌亂起來,說道:“是啊,你們都清點什麼了?”
汪蘭攤開文件夾,說道:“保險櫃、文件櫃,都清點了,已經記錄了,詹主任檢查檢查?”
詹西古接著問道:“辦公桌也清點了?”
汪蘭看了詹西古一眼,說道:“還沒有呢。鄭主任找齊長官彙報去了,我在等他回來,這種工作必須有兩人在場。要不,詹主任做個證明,我們把辦公桌清點了得了,省得我還得在這兒等著。”
詹西古猶豫了一下,笑了笑,說道:“既然是齊長官讓你和鄭主任幹的事,我就不好插手了。”
正這樣說著,鄭桐回來了,一眼看到了詹西古,便站在門口說道:“詹主任啊,我正要找你呢,齊長官讓我告訴你一聲,鷹長官以前的保險櫃放到保密室了。”
詹西古又笑笑,說道:“哦,齊長官說放那兒,就放那兒,我沒意見。你們清理完了嗎?”
鄭桐說道:“還有辦公桌抽屜沒清點好,等清點完成了,你們就把辦公桌抬走吧!”
詹西古隻得無奈地說道:“那就不打擾你們清點了,待會兒我再過來換燈泡。”說著,走了出去。
一直等到這天的傍晚,詹西古才把汪蘭和鄭桐一同清理的事情告訴了顧顯章。顧顯章聽了,不禁問道:“都是鄭桐和汪蘭清點的?”
詹西古說道:“我晚了一步,他們把清點的東西都移交了。”
顧顯章的臉色立時變了,無不擔心地說道:“要是鄭桐清點還好點,他不認識那些‘天下一號’的秘密,可汪蘭見過,她要是共產黨的話,子版的秘密可就落在她的手裏了。”
詹西古望著顧顯章的臉色小心地說道:“司令,齊長官不是調查了嗎?汪蘭不會是共產黨,那個陳其中才是。”
顧顯章哼了一聲,說道:“你懂什麼。”
可是,這時間,顧顯章萬萬也不會想到,汪蘭已經把從老鷹辦公室裏得到的“天下一號”爆炸區域圖的密寫文件交到了童嫂的手裏,並讓她馬上複製了一份,之後,又匆匆忙忙地把原件放了回去。
當汪蘭拿著那封原件來到顧顯章家裏時,詹西古還沒有走。顧顯章眯著眼睛看著汪蘭問道:“汪蘭,這會兒你來做什麼?”
汪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詹西古,笑了笑,說道:“詹主任也在呀!”
詹西古馬上便意識到了什麼,忙賠著笑臉說道:“汪組長找司令一定有秘密,那我告辭了。”
一直看到詹西古離開了,汪蘭這才將那個信封交給了顧顯章,說道:“司令,今天我清點鷹長官辦公室發現的,我想司令一定有用。”
顧顯章怔了一下,便把信封打開了,而後將信將疑地把目光落在汪蘭的臉上。
汪蘭說道:“司令,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可能這東西對你有用。”說完,沒等顧顯章說什麼,就轉身離去了。
顧顯章竟是半天沒反應過來,他一邊拿著那份密寫文件,一邊在屋裏踱著步子,自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少頃,顧顯章猛地立住了腳步,抬頭衝樓上喊道:“顧影,給老A發報,讓他速找母版。”
第二天上午,秦天亮正向首長彙報工作,萬名突然手持一份電報走了進來,彙報道:“首長,昨天基地又給老A發報了,說讓他尋找母版。”
秦天亮不禁為之一振,說道:“隻要老A一出手,我們就有機會了。到現在我們沒抓到他,就是因為他一直沒出手。”
萬名欣喜地說道:“秦科長,電報內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在萬州找到了這部接收電台。”
秦天亮聽了,興奮地站了起來,問道:“找到了?人呢?”
萬名說道:“抓到了,是個女的,我們審了,她說要見你。”
秦天亮不覺一驚,說道:“見我?”
說著,幾個人立即來到了審訊室。
秦天亮見了坐在椅子上的那人,不由愣住了,說道:“是你?”
女人笑道:“我就是漢奸羅亭開的姨太太,你沒想到吧。”
秦天亮慢慢坐了下來,說道:“我是見過你,當時是調查‘國防部’大樓建築的設計人。”
女人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秦科長,當時我騙了你,現在既然被你們抓到了,我也沒什麼隱瞞的了。我叫魏麗,公開身份是羅亭開的姨太太,但其實在1936年我就是軍統潛伏人員,是顧顯章安排的。”
秦天亮一怔,問道:“讓你潛伏在羅亭開身邊?”
魏麗又點點頭,說道:“對,正是這樣。當時黨國有除掉親日漢奸羅亭開的任務,羅亭開死了之後,顧顯章讓我待命,我就在重慶住下了,直到他們撤離前,才把我激活,要我到萬州執行任務。說實話,一個女人,早厭倦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了,我知道共產黨不會放過我,所以早就做好了被抓的準備,上次秦科長去找我,我以為自己暴露了。其實那次我已經做好了準備。現在好了,我不用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了,有什麼你們就問吧。”
秦天亮笑了笑,便問道:“你是顧顯章安排的潛伏特務?那次你們一共幾個人?”
魏麗答道:“10個。”
“那,你知道老A嗎?”
“知道,就是他通知我,你會去找我,並讓我把知道的線索告訴你。”
“他讓你告訴我的?”
“對,當時老A知道一個重要文件遺留在‘國防部’大樓的地下室了,但他們也找不到密室,老A指示我提供給你線索,讓你去找,等你找到再動手。”
“你的上級不是顧顯章嗎,怎麼是老A指示你?”
“我們都是老A的替身。”
“什麼意思?”
魏麗笑笑,繼續說道:“我們的組織結構是,我們10個人都是老A的影子,而老A又是顧顯章的影子。必要的時候,由我們替代老A,我們都是假老A。真老A躲在後麵,他是安全的。”
秦天亮說道:“這麼說,就是你們10個人都暴露了,老A再沒有替身了,他才會親自行動。”
魏麗點頭說道:“沒錯,我知道重慶解放前就有9個人暴露了,隻剩下我一個人替代老A了。”
“我想知道,你見過老A嗎?”
魏麗又笑了笑,說道:“我們都是他的替死鬼,怎麼可能見過他真人。”
“那你們怎麼聯係?情報怎麼傳遞?”
“顧顯章直接給我發報,我再把情報傳達給真老A。真老A有事也會傳達給我,由我發報,我就變成了老A。”
“你和老A之間怎麼傳遞消息?”
“寫信或者登報,《重慶晨報》的廣告欄或者副刊裏。萬州到重慶軍管會,信件一天就能傳到。”
“寫信?誰是收件人?”
“那個人是軍管會的人,叫李荷。”
奏天亮聽魏麗說到這裏,臉色一下子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