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一直沿河向北,沒有人敢問霍去病為何遲遲不肯西渡黃河,包括鷹擊司馬趙破奴在內,都難以揣測將軍的心思。誰也不知道,霍去病心中正醞釀著一個大膽的計劃。
張騫與李廣出了右北平就分道而行了,李廣帶四千精銳為急先鋒,尋找匈奴人與之交戰,張騫帶一萬人馬隨後即到。他倆共同牽製住左賢王部,使其無暇西顧,以配合霍去病的西線作戰。
分兵不到兩天,李廣就與左賢王主力遭遇了,四千漢軍被數萬匈奴軍團團圍住,情況十分危急。李廣知道現在決不能亂了陣腳,稍有不慎,就會全軍覆沒。於是他命四千人圍成一個圓陣,一致向外與匈奴人展開廝殺。不管怎樣,敵眾我寡,士氣是最重要的,漢軍必須以一當十,所以李廣把自己的兒子李敢叫到了身邊。
“敢兒,現在就看你的了。”他說道:“我們必須鼓舞士氣。給你幾十名勇士,你衝入敵陣,盡量多斬殺敵首,我以大黃弓為你掩護。”
“諾!”李敢應了一聲,就與臨陣挑選出的七十名勇士做好了準備。
李廣拉開了他那張著名的大黃弓,先射殺了幾名衝在最前麵的匈奴壯騎,李敢帶七十名勇士乘勢衝入了敵陣。數十人喊殺聲震天響,在匈奴陣中衝了個來回,果然砍下了不少敵首。
李敢回到軍中,故意向父親稟報:“其實匈奴人不難對付。”
漢軍將士見己方勇士如此勇猛,立刻信心大增,個個抖擻精神與強敵廝殺起來。原已萎縮的圓陣漸漸膨脹。然而畢竟眾寡懸殊,匈奴人數倍甚至數十倍於漢軍,倒下一批再上一批,因此雙方廝殺得異常激烈。隻見刀槍並舉,血肉橫飛,人喊馬嘶,兵刃鏗鏘,漢人、匈奴人,成片地倒下。
霍去病率部繼續北上,到窳渾才渡過黃河,大軍轉而西進。漢軍突然出現在河西,打了匈奴人一個措手不及。人們都在傳說東邊的左賢王跟漢軍打起來了,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眼皮底下突然竄出一支漢軍來,而且領頭的還是那個連他們的牲口都不放過的狼崽子。怎麼辦?打是打不過的,那就跑吧。當首當其衝的第一個部落被殺得人仰馬翻之時,各部落紛紛逃跑。漢軍一路掩殺,來不及跑的隻有降,來不及降的那就隻有做刀下之鬼了。
消息傳來,休屠王一下子慌了手腳。上回好險,祭壇遭襲,失了祭天金人,好在主力未傷元氣,這回可就不一定那麼幸運了。盧胡王、折蘭王厲害吧,在皋蘭山下合圍漢軍,還不是白白送了性命。休屠王可不願步他們後塵。可眼下漢軍又來了,而且看起來勢頭比上次更猛。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總得想個辦法呀。休屠王閼氏見王爺一籌莫展,就催他快去找混邪王商量,兩家合夥總比自己在這裏幹著急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