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長生卷(1 / 3)

2長生卷

洛無情乍聽這三字,漫臉的不解,隻見霍去病凝重道:“當今皇帝陛下雄才大略,實乃一代明主,隻是如今春秋已高,越來越篤信神仙方術,數次東巡未果,可對長生之道的執迷卻是有增無減,直到數月之前,皇帝陛下無意中得到老子八世孫李解進貢的一張羊皮卷,乃是老子當年雲遊天下時所留,上麵玄文無數,皇帝陛下征集天下儒生方士,參研數月卻是毫無所獲,隻知那羊皮卷上三個篆字乃是‘長生卷‘”言罷,緊緊看著洛無情,眼中頗為希冀,接著道:“我知道你在長安城這幾年中,一直遍訪古籍,於晦澀難懂的古籍頗有研究,怕是除了你沒人能看懂了!”

洛無情一怔,搖頭苦笑道:“你也太抬舉我了,我又不懂方術,怕是幫不了你,再說這天下哪有長生之道,難道你也相信?”

霍去病搖頭沉聲道:“起初皇帝陛下也懷疑有詐,可後來找來史官,遍查典籍,果真從先秦古籍中找到“長生卷”的隻言片語,隻可惜嬴政那個莽夫焚書坑儒之後,先秦古籍大都亡軼,再難尋出更多線索。不過老子當年本就年歲極高,西出函穀關後更被人傳言得道成仙,縱然不可信,但這長生卷應是確有其事,皇帝陛下暗中派人秘訪老子後人及其故裏,發現確如李解所言,老子晚年出遊之時除了留下【道德經】之外,還留下一卷羊皮便不知所蹤,這羊皮也被宮中的內臣察驗過,當是幾百年前之物不會有假。”

洛無情淡淡道:“縱然上麵真有長生不老之術,中原能人無數,尚不能參破,我又能幫上什麼?”

霍去病急忙上前一步,緊緊抓住洛無情的肩膀,急道:“當然可以,因為長生卷背後的那副圖上所畫的正是樓蘭城。”洛無情神色一震,啞然道:“不可能。”

樓蘭地處西域正中,先秦時中原戰亂不斷,秦國占據雍涼,也絕少同西域來往,老子雖然西出函穀關,可函穀關尚為中原領地,算不得西域,而且樓蘭建立邦國也不過才兩三百年,老子卻是四五百前的人物,又怎麼可能到過樓蘭,並將其描畫於地圖之上?

霍去病見他神色,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多言,慢慢從袖中取出一個泛黃的羊皮古卷,隻見那羊皮上密密麻麻全是玄文以及一些奇異的符號,獨獨三個醒目的篆字,正是“長生卷”。

“這便是那張羊皮。”霍去病說著便隨手將它丟給洛無情。洛無情似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帶在身上,更沒想到他就這般丟給自己,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待到醒悟時,那羊皮差點飛落城下,洛無情心中一驚,急忙搶身出去,閃電般將那羊皮接住,可去勢已急,沒注意到自己已經飛出城外,身形頓時往下落去,他身手遠不如霍去病,無法淩空登上城牆,頓時心頭大駭,隻覺得耳畔風聲呼嘯,正要呼喊,突然覺得身子一輕,天旋地轉之間竟已穩穩落在城牆之上,而霍去病也也立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玄服輕飄,仿佛動也未動。

“嘿,你倒是拿捏地恰到好處,知道我武功不濟,怕我摔不死嗎?”洛無情憤憤道。

“哈哈,誰讓你小子在長安城裏遊手好閑,整天就知道勾搭女子,功夫卻是一點沒長進!”霍去病滿臉揶揄地看著洛無情狼狽的模樣笑道。

“嘿嘿,武功好能怎麼樣?還不是被人追地滿長安城跑。”洛無情也不甘示弱,冷冷嘲諷道。

兩人以前在長安城中惹怒過一個權貴,那時的霍去病尚是公主府中的奴仆,身份卑微,那權貴氣量狹隘,甚是跋扈,指派一幹家奴追著兩人繞長安城跑了半天鬧得雞飛狗跳。

兩人一想到以前的窘迫行徑,相視莞爾,仿佛又回到了到了那年少無知的歲月。

過了半晌,霍去病神色一斂,雖然仍舊凝重,卻沒了開始那般生硬,緩緩道:“等我滅了匈奴三王,你就隨我回長安城吧!我一定向皇帝陛下稟明,說你誘敵有功,封你做個公侯,絕對比在這寸草不生的大漠要風光的多。”

洛無情眼神一暗,仿佛自嘲一般,苦笑道:“他會把青蘿讓給我嗎?”

霍去病渾身一顫,明眸中說不出是何神色,但隨即平複心情,淡淡道:“她已經入了未央宮,一入宮門深似海,想出來比登天還難。”

洛無情似是早已猜到結局,一頭銀發映著月色,更顯得蒼白寂寞,“那我回去還有什麼意思,縱然是將漢家的天下給我,我也不想要!”

霍去病眼中的寒芒一閃而過,終於還是忍住沒有發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羊皮你先留著,匈奴三王兩日前已經出發,算算日子,明天黃昏也該到了,如何引蛇出洞也不用我多說,你,好自為之!”

言罷便縱身飛出城外,眨眼消失在茫茫大漠中。

冷月無聲,月影斑駁,洛無情看著那消失的背影,再看一眼手中的羊皮卷,隻覺得那女子的麵容又映入眼前,突然心頭戰栗,如同針尖慢慢劃過心窩一般,那一絲絲難以壓抑的痛苦伴隨著那張容顏久久不能散去。他抬頭,遠遠地向東眺望,可一望無際的黑暗更讓他絕望,今生今世,也許再也見不到了吧。

秋天的大漠與其他三個季節並沒有太大區別,白天如同火爐一般,炙烤著空氣中每一滴水分,晚上又如同冰窖一般,寒風淩烈。

祁連山的黑河南岸,一隻野狼正在吃著一隻不知何時死掉卻還沒有完全腐爛的戰馬,突然,一陣蒼茫的號角聲響起,本來平靜的河岸驟然萬馬奔騰,呼喝之聲此起彼伏,野物受驚頓時四處奔逃,茫茫的南岸草原上刹那間便有無數奔騰的戰馬,戰馬之上都是一些身著皮革,手持彎刀,腰挎雕弓的騎兵,麵色黝黑,身材魁梧,赫然便是匈奴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