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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伏爾泰在目空一切的思緒下寫道,這位所謂的新教殉教者無法激起他心中的熱情,原因在於倘若天主教不好,那麼胡格諾派教徒拒絕他的戲劇,就更壞!除此之外,他認為(也就是別的好多人認為),似乎那十二個法官深受人們的尊敬,要說他們無故將一個無辜之人宣判為死刑,簡直沒有可能。(比奇中文網首發www.biqi.me)這樣一位聖人十分好客,對於來訪者從來都不拒之門外,幾天之後來了一個馬賽商人,他在審判期間剛好在土魯斯。能夠提供給伏爾泰一些第一手資料。終於伏爾泰開始明白了已犯下的這樣的罪行的可怕之處,至此以後,他便無法將這個問題放下了。勇氣的種類有很多,不過最值得讚頌的應該是那些舉世無雙的人們,他們獨自一人,勇於同整個社會相抗衡,在最高法庭已作了宣判,並且全社會都覺得審判是合法公正之時,他敢於站出來,大聲疾呼正義。伏爾泰完全明白,要是他大膽地控告土魯斯法庭有失公正的死刑宣判的話,大風暴便會臨近,他如同一個職業律師那般,用心地準備著自己的訴訟。他同卡拉斯家跑到瑞士的孩子見了麵。給所有或許知道內情的人寫信。他還聘請辯護人來檢查與修訂他的結論,以防自己因為怒火中燒和義憤填膺而失去理智。
待他自己的根據有了十足的把握之後,他便開始了戰鬥。首先,伏爾泰推動所有在法國影響頗深的人(他認識大多數人)給最高法官寫信,希望修正卡拉斯案件。隨後他開始找尋卡拉斯的遺孀,把她找到以後,又自己掏荷包將她帶到巴黎,雇了最有名的一個律師照料她。這位婦人的精神已在崩潰的邊緣。她木訥地祈求在自己死之前從修道院裏把女兒們領出來。除此以外,她就沒有什麼希望。然後,伏爾泰又聯係到了卡拉斯的信奉天主教的兒子,幫他逃出學校,前往日內瓦找他。最後,一切的事實被他以題為《有關卡拉斯家庭的最原始材料》的小冊子出版發行了,這個小冊子是通過悲劇的幸存者們的書信貫穿始末的,完全沒有涉及伏爾泰自己。以後,在修定這個案件過程當中,伏爾泰依然謹慎小心地躲在幕後,可是這場宣戰他策劃得很成功,不久,卡拉斯家的訴訟就變成歐洲全部國家一切家庭最關心的事,各地數以萬計的人們(英格蘭國王與俄國的沙皇都包括其中)都在為想幫助被告而紛紛捐款。最後伏爾泰取得了勝利,贏得了一生中最艱苦的一仗。那時,法國國王是聲名狼藉的路易十五。
好在他的情婦對耶穌會以及他們的一切(東西教堂也包括其中)都深惡痛絕,所以站到了伏爾泰一邊。可是國王喜歡享樂勝過所有,大家對一個已經死了的默默無聞的新教徒議論紛紛,這讓他非常惱火。當然隻要國王不簽署新的判決,官員也就不敢行動,隻要官員不采取行動,土魯斯法庭便安然無恙。他們自以為十分強大,采取強製性的手段不讓伏爾泰與他的律師看到判決的原始文件。在這恐怖的九個月當中,伏爾泰持之以恒地做鼓動工作,後來在一七六五年三月,大法官下令土魯斯法庭把全部有關卡拉斯案件的記錄交出來,並建議重新判決。在這個決定公諸於世時,吉恩·卡拉斯的遺孀與兩個最後回到她身邊的女兒,都到了凡爾賽。過了一年,接手調查這個上訴案的特別法庭宣判吉恩·卡拉斯是因為一項他從未犯過的罪被處死的。通過人們巨大的努力,最終說服國王給予卡拉斯的遺孀和他的孩子們一小筆錢。除此以外,受理卡拉斯案件的地方官員們都被革了職,這一事件委婉地暗示土魯斯人民,這樣的事情不許再發生了。盡管對於這件事法國政府能夠采取委婉的態度,可是卻激起了法國人民內心的憤怒。
突然,伏爾泰意識到這樣的誤判案並非就此一樁,還有許多像卡拉斯那樣無罪清白的人遭受了折磨。一七六○年,土魯斯周邊的某個新教徒的鄉紳在自家熱情款待了來訪的加爾文主義的牧師。這樣的罪行的後果不堪設想,他被剝奪了一切財產而且被處罰成為劃船苦工。他應該很強壯,因為時隔十三年他竟然還活著。從別人口中伏爾泰得知了他的困境。於是又開始了這項工作,將這個可憐的人從船上弄走,送往瑞士;妻兒也在那裏靠政府接濟度日。伏爾泰一直照顧他們一家,直到政府將他們一部分沒收的財產退還,且準許他們回到荒廢的家宅為止。下麵要講的是紹蒙的案件,在參加新教徒的露天會上這個不幸的人被抓了,由於這項罪名,他被送往船上成為一名無期的劃船苦工,可是後來經過伏爾泰的多方努力,他獲釋了。不過對於下麵所講的情況來說,這些案件不過是一樁小事。地點依然是在法國屢遭非難的朗格多克,阿爾比與沃爾多異端教徒滅絕以後,留下的便是愚昧無知和充滿偏見的荒郊野嶺。
在臨近土魯斯的一個村子裏,有一個名為瑟文的年老的新教徒,很令人尊重,以研究中世紀的法律維持生計,當時的封建司法製度已變得十分煩瑣複雜,就算是一張一般的租契都如同所得稅申報單一般,很賺錢。瑟文有三個女兒。最小的那個是個做事從不經大腦的傻子,喜歡瞎琢磨。一七六四年三月她離開了家。父母到處尋找,杳無音信,幾天以後,地方主教告訴他說,他的女兒找過他,想表示要做尼姑,現今她在某個女修道院中。幾個世紀的迫害已讓法國的的新教徒的精神機會完全崩潰了。瑟文謙卑地答道,在這個似乎是最糟糕的世界裏,所有的事情都會有好報,且溫順地接受了這一避免不了的命運。不過在修道院的詭異環境中,很快,這個不幸的孩子最後的一點的理智都喪失了,等她開始讓人討厭的時候,被送回了家。那個時候她的精神很沮喪,在她周圍一直都有可怕的聲音與惡魔,父母對她的生命很擔心。過了沒多久她又失蹤了。半個月後,人們將她從一口舊井裏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