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新的天國 (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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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世紀英國的政治分歧把這個國家的多餘精力耗費盡矣。【比奇中文網首發www.biqi.me】別的國家還在為三位一體彼此拚殺之時,大不列顛的宗教迫害已停止了。時不時會有一個過於膽大的批評家對教會進行抨擊,比如丹尼爾·笛福,這或許會倒黴地觸動法律。可是《魯濱孫漂流記》的作者戴上頸手枷示眾,原因不在於他是業餘神學家,而是由於他是個幽默家。盎格魯一薩克遜民族一直以來都對諷刺疑心重重。倘若笛福寫的是一本嚴肅為寬容辯論的書,也不會身受責難。對教會暴政的攻擊被他化成一本半幽默的小冊子,書名叫《持不同意見者的捷徑》,這說明他是個不體麵的大老粗,和監獄中的小偷有得一拚。笛福是幸運的,因他的旅行從未超出不列顛群島的範圍。專橫跋扈從發源地被趕走之後,在大西洋彼岸的一些殖民地找尋到了受人歡迎的棲身之所。要說這應歸因於才搬進那片土地不久的人們的性格,倒不如說是新世界較之舊世界具有更為寬廣的經濟優勢。英格蘭這個小島上人口稠密,隻可以讓大部分人有立足的地方,假如人們不想繼續履行舊的可敬的“平等交換”的規則,全部的生意都會終止。

然而在美國,它的範圍廣大、財富多得令人難以置信,是一個僅僅住有極少的農夫與工人的大陸國家,這樣的妥協就顯得不必要了。因而,在馬薩諸塞海岸的小小共產組織中,一種防範鞏固的自詡正確的正統教產生了,這是自加爾文在瑞士西部成為了警察長與最高行政審判長的快樂年月以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首次在查理河的雪地裏住上了人,這是一個別人稱之為“朝聖神甫”的一部分人。通常朝聖者是指“因宗教虔誠而到聖地進行朝拜的人”。按這樣的意思來說,“五月花”號的乘客並非朝聖者,他們都是英國的瓦匠、服裝設計師、搓繩匠、鐵匠與修車工,他們非常憎惡別人所崇拜的天主教義,為了擺脫它才離開了英國。他們最先渡過北海抵達荷蘭,來這兒時恰逢經濟大蕭條。我們的教科書依然描寫說,他們決定繼續踏上旅行之途是由於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學荷蘭語,否則便會被那個國家同化。這些老實淳樸的人竟然不圖報恩,跑去做美國公民。聽起來這似乎沒有可能。實際上他們大多數時間都必須住在貧民窟中,在人口已很密集的國家尋求生路確實很艱難。

聽說在美國種植煙草的收入遠遠大於在萊頓梳羊毛,因而他們便上路去弗吉尼亞。哪想遇到了逆風,馬薩諸塞岸邊的水手手腳笨拙,他們便決定在這個地方住下,不繼續乘著漏船在海上的恐怖中航行冒險了。不過盡管他們逃離了淹死與暈船的危險,卻還是處在危險的環境之中。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是英國內地的城鎮公民,無創造生活的能力。寒冷將共產思想打得粉碎,不息的狂風把城市的熱情吹得冰涼,妻兒因沒有像樣的食物而死了。隻有極少數的人熬過了三個寒冷的冬天,他們很善良,對家鄉的粗魯且又淳樸的寬容習以為常。然而因為之後又來了幾千個新殖民者,他們完全被淹沒其中了。後來的人全部都是更嚴厲、不易妥協的清教徒,馬薩諸塞被他們變成了查理河畔的日內瓦,長達幾個世紀之久。清教徒在硝煙彌漫的地方痛苦掙紮,災難重重,他們有比之前任何時候想從《舊約》裏找尋他們所想的所做的事情的依據的衝動了。他們同體麵的社會與書籍劃清界限,領悟出自己的一套怪異的宗教體係。他們將自己看成是摩西與紀登的後代,不久就會變成西部印地安人真正的的馬卡比。

他們無法聊慰自己的艱難乏味的生活,隻能告誡自己他們受難為的是唯一真正的信仰,還因此得出結論,別人都是錯的。要是誰含蓄地說清教徒的行為並不完全正確,就會因觀點不同而受到虐待,要麼就是被無情地鞭打一頓扔到荒郊野外,要麼就是被割掉耳朵與舌頭,驅逐出境,除非他們幸運地逃往鄰國瑞典與荷蘭的殖民地躲了起來。對宗教自由與寬容事業來說這塊殖民地一點作用也沒起,要說有貢獻的話那就並非出於本心,不過是歪打正著,在人類進步曆史中這是屢見不鮮的。宗教專製的暴力導致了更加自由政策的反作用。在幾乎兩百年的教士專製後,湧出了新一代,他們是形形色色的教士統治的公開的可怕敵人,認為政教分家非常有必要,對先人將宗教與政治混為一體極其厭惡。這樣的發展過程十分緩慢,卻非常有運氣,到大不列顛與美國殖民地的敵對戰爭爆發危機才開始出現。結果,編撰美國憲法的人除了自由思想者便是舊式加爾文追隨者的秘密敵人,在這個文件中他們注入了頗為現代化的血液,經驗證,在維持共和國的和平穩定中這些原則產生了巨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