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輔導員生的白白胖胖,一對天賜的小眼睛恣意一眯就變成了兩條弓形弧線,並且再也看不到瞳孔和眼白,從而也看不透他的想法,似乎從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就被賦予了李林甫的基因。
而心理健康教育中心的“母夜叉”季老師則是心理係中極具民憤基礎的人物,她的相貌自成一派:眉如雜草、眼如醉象,配合上尖銳的鷹鉤鼻子,隻讓人覺得這大媽就是馬戲團出來的小醜,偏偏這樣的跳梁小醜還那樣沒有自知之明,她看人那眼神就像是活脫脫將自己當做半老徐娘一般高高在上,以至於大家隻能用“下不為例”來無奈的形容她的人品。然而,東施效顰的戲學生們認了,暴戾恣睢的脾氣學生們也忍了,她那雙不安分的賊手卻總那樣不幹不淨--心理學院中絕大多數的英俊男生都被她那雙手捏弄過,或是玩弄臉頰,或是輕撫脖頸,隻讓心理係的有主名花們紛紛被這個老太婆戴上了一頂別致的女款綠帽子。
隻能說學校的規章製度漏洞百出,這個母夜叉縱然已犯眾怒,大家卻奈她不得:請問老娘我觸犯了哪一條法律法規、校規校紀了?回答當然是沒有。
而製造這陣噪聲的,卻並不是輔導員和母夜叉,而是一位滿臉絡腮胡的壯漢,那家夥戴著一副塑料墨鏡,叼著五元一包的紅金龍,這也使姚穎珺和王舒衍終於明白了這陣異味究竟是怎麼來的。
姚穎珺和王舒衍眼見目前的處境異常僵化,隻能在門口幹等,但是輔導員卻發現了他們,忙招手示意他們進來。
“你到現在還是沒有說清楚,你到現在還是沒有說清楚!”那個“紅金龍”用力推了一把劉子冀,滿口卷煙味險些沒有將劉子冀噴得暈厥過去。
“這是誤會,真的是誤會。”劉子冀雖然知道自己和這群從不繕性的家夥毫無共同語言,但他們卻攸關自己的聲譽和前途,所以他隻能做徒勞的辯解。
“如果是誤會,也務必請你將誤會描述清楚,這樣我們才能發現真正的問題,以便日後解決這些問題,不是嗎?劉子冀同學。”輔導員發話了,聲音柔和平穩,沒有威力魄力,卻一語中的,這和紅金龍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作風形成鮮明對比。
“是。可是這件事情,它解釋不清楚。”劉子冀剛說完,母夜叉就走到他跟前,嗬斥道:“你少給我在這兒狡辯!天底下哪裏會有解釋不清楚的事情?事情既然發生了就一定能解釋清楚,你要是不解釋,好!現在就把你家長從北方叫過來。”
劉子冀忙抬起頭,說:“我……努力解釋一下。”
母夜叉頓時得意洋洋的說:“我原先在課上就告訴過你們不要在心理學老師麵前裝蒜,因為我們學心理學的人,一眼就能看穿別人心底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