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一口氣喝了那兩盅酒,然後又給畢霞倒了滿滿一杯紅酒,畢霞閉住氣硬是把那杯紅酒灌下肚,憋得直打嗆。
高耿暈乎乎看著魏峰和畢霞,感慨地說:“我真羨慕你們這……這一對兒,從小青梅竹馬,情投意合。”
魏峰說:“老同學,別傷感,拿你這風度和才華還怕找不下個情投意合的伴侶,我怕情人已等急了呢!”
“唉!”高歌若有所思,往椅背上一靠,覺得頭重腳輕。魏峰說:老同學,別傷感,讓畢霞敬你一杯,將來你有了女朋友,我也要領略一杯!”
“對!”高膁一下子坐直身子說,“畢霞敬酒,我當然要喝的!”畢霞斟滿一杯酒,雙手遞給高歌,高歌仰頭一飲而盡。臉已像關公臉,他拿起酒瓶顛三倒四地又給畢霞倒了一杯說:“禮尚往來,畢霞,我……我也敬你……你一杯!”畢霞推脫,他拉住她說:“不行!不行!”就要給她灌。
畢霞掙脫手跑開了,魏峰拉住他說:“老同學,我還沒正式給你敬酒呢!”說著又給他倒了一杯。
高耿已不能自已,糊裏糊塗又喝了一杯,他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向畢霞招手說:“玲玲,玲玲,你過來咱們一起吃,你為什麼老讓我一個人吃飯呢?”他又指著魏峰說:“車老爹,你老夠辛苦了,你應該吃好些,怎麼還……還給我起小灶,唉……”
畢霞望著魏峰笑,魏峰扶住高歌說:“老同學,喝多了。”高歌扳住他的胳膊說:“老爹呀,你……你們這樣待我,真使我擔……擔待不起啊!嗯嗯嗯……”他痛哭流涕。
魏峰模仿著車老爹的聲調說:“別哭孩子,讓你吃好應該嘛,年輕人正長身體,營養不好還行,你又比別人費腦子,再說這也是我們父女一片心意,吃菜!吃菜!”
高歌迷迷糊糊聽得車老爹一片肺腑之言,轉憂為喜說:“你說應該!”
“應該!應該!實實的應該!”
“哈哈哈……”高歌狂笑起來。
畢霞戳了魏峰一下說:“再別惡作劇啦,趕快把他扶上炕睡一會兒。”二人把高歌扶上炕,給他蓋好被子,他便呼嚕嚕打起鼾來。魏峰笑著說:看來你的推測還真不錯,硫酸的腐蝕性就是厲害,保護層再大,也還是要滲透進去的。”
畢霞乜他一眼說:“先別沾沾自喜,快準備給他醒酒吧,看把人家醉成啥樣子了!”說著她燒茶去了,魏峰上山摘梨采野果。
中午時分,秀梅到玲玲家去了,她探頭見玲玲在灶房裏忙乎,一邊往內走一邊說:“今天九月九給客人準備啥好吃的?”
玲玲回過頭說:“秀梅姐快來幫忙,我正愁趕開飯做不出來呢!”她指著案板上的材料說,“誰知道人家愛吃啥呢?你看,我剁了羊肉餡子,又熬了羊肉臊子,準備捏些羊肉餃子,再烙點糊卜饃,如果他不愛吃餃子就給他煮糊卜,你說行嗎?”
“好好好!”秀梅滿口稱讚,“想得周到!來,我幫你做。”說著拉過個小凳就坐在案邊包餃子,邊包邊說,“這個特別任務一定把你忙得夠嗆?”
“忙倒不在乎,就是……”
“怎麼?”秀梅察顏閱色,“客人難侍候?”
“不!不!”玲玲忙說,“一點也不難侍侯,八哥一點架子也沒有,就是話少,愛臉紅,別看他在排練場指手劃腳,說這個訓那個,回家來吃飯卻像個啞巴,吃完放下碗夾起書就走,有時說上一句兩句,臉就紅到脖子根,叫人好別扭。““生人生性嘛!”秀梅說,“你覺得高歌這人怎麼樣?”
“人是沒說的,瀟灑整潔,正直穩重。我就見不得那種花言巧語,能說會道,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我也是!”秀梅說,“咱農村把那種人叫啥來?”二人同聲:“人前說的仁義理智信,背後掄的連枷拐子棍。”
“哈哈哈……”兩個人說著笑著。不知不覺已過三點,案頭擺滿了生餃子,糊卜饃。玲玲不時往外看,嘴裏念叨:“怎麼還不回來吃飯?”
“別急!”秀梅穩住她說,“到時候自然就回來了。”四點鍾了,高歌還沒回來,秀梅起身告辭說:“他不回來,你們就先吃吧!”玲玲說:“還是讓我叫一下去吧!”
“喲!看把你心痛的,一頓不吃就餓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