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一談到那年的事故,厲連薇安的表情就不再那麼的好看,手指緊握到了一起,望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厲曜燚冷聲的問道。
“字麵上的意思,難道還要我重複一遍麼?”
厲曜燚針鋒相對,麵容卻又相對來說的比較平靜,這在厲連薇安看起來卻有著另外一層的含義。
厲曜燚又一次的沉默了下來,他修長的手指擺弄著戴在臉上的銀質麵具,似乎是在提醒著厲連薇安什麼。
厲連薇安的身子忍不住的一縮,每當她看到厲曜燚臉上的麵具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我母親與父親的那場車禍,法律的追效期快要到了,大媽知道這件事情麼?”
厲連薇安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堆滿了公式化的笑容。
“當然知道,你提起這個做什麼?”厲連薇安的心隨著厲曜燚手指的動作而跳動著,隨後卻又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現在厲氏坐鎮的人是自己,已經不在是厲曜燚了。
隨即腰板也挺直了起來!
“我提起這個當然是有我的用意,大媽不介意我把臉上的麵具摘下來吧!”厲曜燚涔薄的唇瓣揚起了一抹冷冽的笑容。
聽到這話,厲連薇安驚恐的想要站起身來,到最後卻還是僵硬了點了點頭。
厲曜燚看也不看厲連薇安是否有點頭同意,將臉上的麵具徑直的摘了下來,而光滑的側臉上麵此時又是遍布著火燎一般的難看傷疤!
頓時讓毫無準備的厲連薇安嚇得麵色發白。
厲連薇安當然也看到了那些新聞,厲曜燚的臉上根本沒有什麼疤痕,這麼多年來他也在欺騙著自己,可是當此時此刻——
厲曜燚的麵具摘下來的時候,自己竟然又看到了那熟悉的傷疤,讓她驚恐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大媽不會忘記了這些疤痕吧?當年我是那場車禍當中的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還記得大媽問過我的問題麼?”
厲曜燚冷笑著,唇瓣張合的繼續說著。
“想必大媽是已經忘了,我來提醒你一下吧——大媽當時問我,還記不記得車禍發生時候的事情?”
厲連薇安的麵色蒼白,這麼多年來她是不會忘記當時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的,不止是自己說的話未曾忘記,她也沒有忘記厲曜燚給過自己的回答。
“我說,什麼都不記得了!”
厲曜燚繼續的說下去,手中把玩著那個銀色的麵具,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如果真的要說唯一不同的地方,那就是眼神當中布滿了滿滿的憎惡!
“其實我是騙你的,我不止是記得,並且還記得無比的清楚!”厲曜燚隨意的將那麵具扔到了厲連薇安的辦公桌上,頓時讓她打了一個寒顫。
“大媽,其實不止我知道,就連奶奶也知道——你做的那些小手段,那些小計謀——”
厲曜燚沉聲的說著,看著驚恐的厲連薇安,手指合十抵在下頜的位置,跟厲連薇安的驚慌不安相比,他反而像是在度假一般的悠閑。
“你錯就錯在,為什麼要動許錦年?”
厲曜燚的話鋒一轉,語調越發的低沉起來,足以給對麵的人一劑猛藥,危險窒息的氣息倏然襲來——
“什麼我動許錦年?你在說什麼?”慌亂的厲連薇安找到了問題的中心,反問著厲曜燚。
許錦年出了什麼事情?竟然會讓厲曜燚表現出這般如此的氣勢?
總裁辦公室的門外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似乎是厲曜燚派來的人阻擋在門口,而原本準備要遞交文件的經理站在門外沒法進來。
“你這是做什麼?趕快讓他們進來!”厲連薇安驚慌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厲曜燚,語調當中帶著焦急。
“大媽,如果你聽到我下麵說的,你估計是不會在在意外麵的那些人了。”
厲曜燚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沒有任何的變化,看也不看厲連薇安的臉說道,而這句話更是讓原本就不安的厲連薇安呼吸越來越艱難。
“厲曜燚,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厲連薇安知道,此時的自己隻有先冷靜下來才可以麵對這個男人,隻是自己隻要一想到他臉上的那些疤痕,她就不敢直視他。
“大媽,看著我的臉有這麼的困難麼?”厲曜燚嗤笑的說道,很明顯他的耐心要比厲連薇安的多了很多。
而在這場比賽當中,耐心就是取勝的關鍵。
厲連薇安聽到他這麼說,眼神閃爍的看向坐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從他來到厲家的那一天開始,自己就從來都沒有看懂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