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曜燚隨後站起身來,向著落地玻璃窗走去,半截的窗戶被他打開,沁入骨髓的涼意讓厲連薇安的後背僵直了起來。
“還是——你害怕看到這些疤?”
厲曜燚一針見血的說道,厲連薇安看著他的臉,原本的驚慌失措也逐漸的冷靜了下來。
今天的厲曜燚太反常了,這不像是他平常的作風!
“我有什麼害怕的?我主要是擔心你會不自在!”厲連薇安逐漸恢複了平時的模樣,淡笑的說著。
“大媽,你難道一點都不關心厲淺軒的狀況麼?”
聽到‘厲淺軒’這個名字,厲連薇安的心‘咯噔’一下,她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厲曜燚,直到看見他的臉上的確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才暫時的放下心來。
“我當然關心,但是厲氏也要有人管不是麼?難道我要在這種節骨眼上在請你回來麼?你才卸任兩天,在請你回來——這讓別人怎麼看?”
厲連薇安曉之以理的說著,隻不過當她望著厲曜燚的時候,眼神當中還是透著一種緊張。
“是麼?可是淺軒在我這裏可不是這麼說的。”
一句話猶如是晴天霹靂一般,讓厲連薇安忍不住的站起身來,心想許錦年果然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厲曜燚。
“淺軒跟你說了什麼?淺軒說的都不是真的——”厲連薇安看著他的焦急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厲曜燚眼眸當中露出的冷冽。
“大媽你這麼著急幹什麼?淺軒跟我說了很多話,大媽說的哪一句不是真的?”
厲曜燚高挺的身子站在敞開的落地窗戶處,涼爽的風將他額前的發全部都繚亂,轉過身來——他的身形將陽光遮住。
還不等厲連薇安反應過來,他的手指開始將臉上的疤痕一寸寸的撕了下來!
“啊——曜燚你想幹什麼?”厲連薇安驚恐的大叫了起來,而原本站在門口的芸瑤清楚的聽到了厲連薇安的尖叫聲音,忍不住的想要衝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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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錦年幽幽的從昏迷當中清醒過來,周身仿佛是散了架一般的疼痛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而在她還沒有徹底清醒的時候,手腕處傳來的一陣異樣的觸感頓時讓許錦年側過頭看去,柔順的長發在她的臉頰處垂下,原本就尖的下巴此時更是顯得消瘦,才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她就好似憔悴了許多。
對方緊抿著溫潤的唇瓣,倔強的拉扯這她的手腕,恍惚當中的許錦年還以為這一切都是夢境,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感覺到是如此的真實。
雖然隔著雪白的薄被,可是那觸感還是讓許錦年感覺到心酸。
“錦年——你醒了?”厲淺軒坐在輪椅上,敏感的察覺到許錦年的動作,蒼白的唇瓣一張一合小聲的說著。
生怕驚擾了剛從昏迷當中清醒過來的她!
“淺軒?你怎麼會——”許錦年虛弱的說著,手上的傷口包著層層的紗布,因為還需要消毒的關係,所以隻是用白色醫用膠布粘好。
“我的病房就在你旁邊。”
或許隻能說是天意,他聽到了來給自己換藥的護士與醫生的對話,知道了在自己旁邊的病房竟然躺著的會是許錦年。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在說話。
“為什麼你會躺在這裏?”許久之後,厲淺軒緩緩的開口,他手上的紗布還沒有拆開,手指僵硬在空氣當中。
許錦年遲疑了一下,最後卻還是決定說出來。
“是芸瑤與纖羽——”
當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厲淺軒的眼珠絕望的猶如是漆黑的黑洞一般,麵容蒼白消瘦,下巴還帶著湛清的胡渣。
許錦年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麼狼狽的厲淺軒。
“淺軒,你的傷口——到底是怎麼來的?”像是想起了什麼,許錦年原本想要撐起自己的身子,卻一時間的忘記了她手腕上的傷口。
疼痛襲來,頓時讓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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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二更,六千字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