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向東而去，養育大江兩岸多少百姓，又留下了多少傳說。江水浩蕩，支流眾多。布息學與小語自離開山穀後，由馬家鎮出發北上，行得一天路程，到得一處碼頭，想坐船順著大江往雲夢澤而去。再由雲夢澤轉走旱路，向東南行坐馬車行得十幾天便可到那天慶山下。
這一日，碼頭上船不多，隻四五艘小船停靠在岸邊。布息學便上前向一青壯船夫問道：“船家，這船為何這般稀少？”
船夫打量了下布息學，反問道：“公子，你不是本地的吧？”布息學道：“在下雲夢人士，到此處訪友的。”漁夫一副了然的樣子：“公子有所不知，我們這地方春季不甚行船。”
布息學疑惑道：“怎麼？春季正是，水漲船高、魚肉肥美的的好時節啊？”船夫歎道：“怎說不是？可是公子不知，我們這河往前去五六裏有一段水域。每到春季便暗流湧生打翻了不少行船。搞得我們都不敢再航行了。我們幾人要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不得不冒險，這才敢在這擺渡賺點賣命錢。”
布息學道：“夏，秋，冬都還好？”船夫道：“還好。”布息學笑了笑不再問，在他看來這不過是船夫自抬身價的一種手段罷了，便道：“租借你船去雲夢澤，要多少？”
船夫擺擺手道：“不去，太危險了。”布息學掏出一錠銀子扔向船夫道：“隻多不少，立馬起航。”船夫看著銀子，咽了口唾沫，撲將上去撿起：“公子闊綽，小人也不能惜命了。好，馬上起行。不過公子要等小人一會兒，待小人去買幾隻活雞。”布息學不解道：“買它做什麼？”
船夫狡黠的笑了笑，道：“那段水域如若遇到漩渦，丟幾隻活雞進去就自然解了，這是本地人都知道的事兒。”布息學搖頭笑道：“快去快回。”船夫唉唉兩聲跑著去了。
隨後布息學帶著小語進入船艙安坐。小語是長這麼大第一次坐船，有些害怕，也有些興奮。她靠近布息學安靜的坐著，眼睛卻這兒瞧瞧，那兒看看。布息學從小長在湖邊坐船是常有之事，所以此時氣定神閑的看著小語緊張的表情，嚇唬道：“小語，等下起行之後，可不能亂動不然船會翻的。”小語信以為真的鄭重點點頭，手環住了布息學的臂膀。這時船夫回來了，掀開竹簾，問道：“公子，我們商量個事兒？”布息學問道：“何事？”船夫將竹簾全掀開，布息學看去，見得岸上站著幾人，青衣布袍，身攜長劍。他眉頭一皺，道：“你是要加人？”船夫笑道：“公子猜中了，其實小人也不想，不過那幾人實在有急事。公子也見了，他們手裏有家夥。再說錢也給了……”
布息學擺手叫他打住，道：“加人可以，不過我不與他們同坐，你將內裏的隔間給我們用。”船夫見布息學答應了，連忙點頭道：“好好，內裏本就是給公子和小姐住的，我這就去安排。”船夫會去跟那幾人說著。布息學拍拍小語的肩膀示意她進去，哪知小語竟緊張的雙腳發軟，走不動道了。布息學奇怪小語為何這般狀態？但見那幾人身影越來越近了，便抬手抱起小語進了內裏。
船夫安排那幾人坐好，向布息學喊道：“公子可以開船了嗎？”布息學回道：“可以。”船夫退了出去，拿起長篙，起船離岸。船隨著水波，晃晃悠悠的起航了。這時小語臉色變得慘白，身子僵硬的緊緊抓住布息學的手。
布息學笑道：“有這麼怕嗎？”小語緊張的說道：“俗話說，欺山莫欺水，欺水要見鬼。我怕船翻，我不會遊水。”布息學笑道：“那好啊，河裏的水鬼最喜歡找替身了。到時候你就做水鬼婆吧。”
小語害怕的看了布息學一眼，道：“大哥，你別嚇我，我怕。”布息學見她快哭了，急忙安慰道：“你都是小道士了，還怕鬼嗎？放心，落水之後你就抱著我。我水性可是很好的。”聽見布息學的話，小語大為感動，看著他道：“大哥，你對我真好。”
布息學笑道：“這就對你好了？真是太容易收買了。我以後有機會教你遊水，我當年可是號稱水中的小白龍呢。”小語聽了卻鄭重其事道：“小時候我被水淹過，差點就死了。所以我一直害怕水，學不會遊泳。大哥願意教我我肯定會學會的。”布息學好奇道：“為什麼我教你就會？”小語低頭輕聲道：“因為、因為你是布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