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西覺得,這肯定是因為他今天看了愛情文藝片,不然也不至於這麼“激動”。
如果是以往,手工DIY一下也不是不行,但是想到外麵還有個沈修誠,橋西就覺得尷尬地下不去手。
想了想,他打開淋浴,調到冷水。
站到淋浴下的時候,橋西頓時打了個哆嗦。
這外國的水好涼,這是什麼雪山聖水嗎?!
雖然水涼,但是降溫效果十足,橋西甚至不需要等,隻是這麼一淋,立刻心如止水。
換好衣服走出去,沈修誠正坐在沙發上,麵前的DVD又打開了。
橋西見了,頓時後頸一麻:“還來?”
他不敢保證,再這麼來一次冷水澡,他家會不會就此絕後。
見他出來,沈修誠按停影片:“這不是等你無聊嘛,把剩下的看完。”
想到他之前那句希望你不要後悔,橋西狐疑地看著他:“你看過這部電影了吧?”
沈修誠很坦誠地點頭:“看過,很不錯的片子。”
這部是小眾旅行文藝片,作為文藝片情節並不枯燥,但要定義成鈣片,尺度把握又很不錯。
沒有太過的情節和畫麵,不會讓人產生心理上的不適。
橋西氣鼓鼓地鼓起嘴:“那你怎麼不跟我說?”
“說什麼,”沈修誠挑眉,“不是你自己要看的嗎?”
“可是這片子一看就不適合小盆友!”害他想東想西,還做奇怪的夢。
沈修誠輕笑,接過橋西手上的毛巾幫橋西擦頭發:“哦,知道了,小盆友,下次叔叔會記得提醒你的。”
橋西臉紅紅,明明挺正常的一句話,為什麼聽著這麼不正經。
這麼一通折騰,橋西總算是有了困意。
兩人再次回到二樓的臥室區。
“還要跟我睡嗎?”沈修誠忍不住再逗一下。
不是他惡趣味,實在是小孩兒臉紅的樣子太勾人,讓他總想著。
橋西瞅瞅自己的床,又瞅瞅沈修誠的。
此時已是深夜,在人口密度極低的W國,夜晚沒有國內的繁華和喧囂,而是極致的安靜。
橋西能聽到外麵樹葉被風吹動,搖曳間樹葉碰撞發出的嘩啦聲。
還有貓頭鷹的咕咕聲,一聲一聲地,有些滲人。
橋西默默地縮了下涼嗖嗖的脖子。
睡別人的床好像很不好,尤其是那上麵都是沈修誠的味道,保不準還得做什麼奇怪的夢。
雖然但是,橋西很聰明地選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你來我床上睡吧!”
沈修誠眯起眼:“你確定?”
橋西嗯嗯點頭,為自己的聰明機智瘋狂點讚。
沈修誠輕笑:“好。”
橋西高興地跳上床,自覺地挪到一邊躺平,拍拍自己身邊:“沈叔叔,快來睡!”
沈修誠應聲在他旁邊躺下,還不等橋西多高興兩秒,就被人再次圈進懷裏。
橋西懵懵地抬起頭:“那個,我們為什麼要抱著睡?”
雖然他沒什麼同性朋友,也沒跟別人一起睡過,但是五歲的時候,媽媽就不會抱著他睡了。
“因為你還是小盆友啊!”沈修誠把人抱的更緊了點,讓兩人的身體充分的重合在一起。
橋西想退又退不了,隻能幹巴巴說道:“可是我已經二十歲了。”
“你不剛剛自己說的?”沈修誠摸著橋西的後頸。
就像是在撫摸自家的小貓咪,一下又一下。
橋西讓這話說得一梗,好像確實是他說的,但是他猶不死心:“可是小盆友也不用抱著睡啊!”
沈修誠的手一頓,垂眸看著橋西:“我就喜歡抱著自家小孩兒睡覺,怎麼辦呢?”
微弱的燈光中,橋西能看到沈修誠的眼眸,有些沉。
這樣翻湧的情緒,就像是在提醒他,你再說一句,我就要不客氣了。
很從心的橋西遵循本能,默默閉嘴。
臨睡前,沈修誠給阿KIN發了信息,告訴對方,他和橋西要調生物鍾,明天先不出去。
對麵顯然是睡了,沒有回複,沈修誠也不在意,直接把手機靜音。
一覺睡醒,已經是天光大亮。
橋西是被陽光曬醒的,睜開眼,他看到的不是明媚的陽光,而是沈修誠那張近乎完美的帥臉,
一醒來就看到這麼有衝擊力的臉,橋西的心跳突地漏跳了一拍。
似是察覺到懷裏人的動靜,沈修誠緩緩睜眼。
他早就醒了,隻是躺著思考今天的行程,順帶想,要是一會兒橋西醒了,是不是應該給他一個早安吻。
但是……嗯,還沒刷牙,好像不太衛生,可是又有點想親……
正猶豫著,橋西就醒了。
兩人的目光對上,這麼近的距離,橋西眉眼一彎:“沈叔叔,早上好啊!”
話音未落,沈修誠就低頭吻住橋西。
去他媽的潔癖,先親了再說!
*
作者有話要說:
第48章 親得多爽,臉就有多疼
橋西頓時瞪大了眼睛,恍惚間以為自己這是在做夢。
溫軟的舌尖在他的唇瓣上輕點輾轉,就像是一位紳士在敲門,表示自己想要進去。
然而門的主人無動於衷,非常冷漠。
敲門失敗,沈修誠抵著他的額頭,輕笑:“怎麼不張嘴。”
橋西眨眨眼,不明所以:“為渝衍什麼要張嘴?”
沈修誠眯起眼:“你不知道?”
這又是什麼高端釣魚技巧嗎?
橋西微怔,他為什麼要知道?這是什麼九年義務教育必修內容嗎?
沈修誠很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發現那雙澄澈的眼睛裏,滿是茫然。
沈修誠雙手撐在橋西的枕頭上,就像是把人圈在懷裏般,又問了一次:“真的不知道?”
這難道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這麼一想,橋西又遲疑了,他要是承認了會不會顯得自己像是個傻子。
見他這樣,沈修誠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就你這樣,還成天想勾引我?”
“你有沒有認真學習怎麼勾引,嗯?”沈修誠挑起橋西的下巴,“小孩兒,你這學習態度不端正啊!”
橋西被這輕佻的動作逗得臉紅,他揚了揚下巴,掙脫開沈修誠的手指。
是原主想勾引沈修誠,又不是他想勾引,這個鍋他可不能背。
“不告訴就算了。”橋西小聲咕噥,彎腰想從沈修誠的手臂下麵鑽出去。
沈修誠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橋西再次被按倒在床上。
沈修誠虛虛撐在他身上,輕笑:“那我告訴你為什麼要張嘴。”
單手把橋西偏開的腦袋掰正,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橋西正在說話,唇齒微張,正好方便了沈修誠的深入……
在此之前,沈修誠以為自己是不能接受接吻這件事的,因為很髒,想到要吃別人的口水,他就會湧起生理性不適。
但是橋西的唇很軟,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甜,讓他忍不住想要品嚐得更仔細。
所有的聲音被阻隔在耳膜之外,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封閉的真空世界,而橋西因為來不及換氣的喘息被無限放大。
空氣中有水聲嘖嘖,就像是浪湧時海水的糾纏。
橋西的臉漲得緋紅,用力地想要把人推開,但是每一次掙紮都隻會加劇他的氧氣消耗,缺氧的眩暈感開始上湧。
這個吻太過激.烈,出於求生本能,橋西下意識地想要去搶奪對方的空氣,但是這樣的行為,在沈修誠看來無疑就是迎合。
於是橋西被更加用力地回.吻。
橋西睜大眼,腦子裏亂哄哄的。
一會想自己大概會成為第一個被吻死的人,一會兒又想沈修誠是不是吃菠菜長大的,不然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甚至到後麵沈修誠放開他了,橋西都還沒意識到,整個人就像是被放飛的氣球,輕飄飄地找不著底兒。
沈修誠被他這個迷糊樣兒逗笑,伸手在他頭上捋了一把:“沉迷其中?”
橋西閉了閉眼,嘴裏一股涼薄荷的味道,這是沈修誠慣用的漱口水,這涼勁兒順著他的嗓子眼直達天靈蓋,連帶著他的後腦勺都在發麻。
抿了下發麻的嘴唇,橋西直覺肯定腫了,又熱又脹,還有點疼。
沈修誠的眸色很沉,手指輕輕撥弄著橋西泛著水光的唇瓣。
色澤紅潤飽滿,像是清晨沾了露珠的花骨朵。
喉結微動,他俯身,貼著橋西的耳畔,聲音喑啞:“我還想再教你一次,怎麼辦?”
聞言橋西飄飄蕩蕩的腦子瞬間清明,想也沒想地伸手擋在唇上,雙手交疊,無死角防護。
想到剛剛的吻,他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那種感覺太奇怪了,仿佛是被人拽進海裏,腳不沾地,還要被拉著沉淪,心跳快得要爆炸,失去了對外界的全部感知。
沈修誠好笑地看著他,俯下身,兩人的身體若有若無地相貼:“為什麼不讓我親了,嗯?”
剛睡醒的聲音還有些嘶啞,尾音微微上揚,像是獵豹對獵物的挑弄。
手指搭在橋西的脖頸上,緩緩向上,直到橋西的耳垂,輕輕揉捏著。
橋西被沈修誠這一串動作搞得六神無主,雖然感覺十分不祥,但還是竭力想要維持住有愛的談話氛圍。
後頸泛起酥麻,橋西偏了下頭,問出自己想了一晚上的問題:“……叔,你為什麼要親我啊?”
雖然稀裏糊塗親了,但是橋西還是沒能想通這其中的緣由。
就算原文跑偏了,沈修誠不再是堅定的直男,但總不能是因為喜歡他吧。
明明他剛來的時候,對方還這麼厭惡原主。
“是因為好奇嗎?”橋西想到昨天影片中lu對主人公說的話,因為沒有談過戀愛,很好奇接吻的滋味。
沈修誠:“……”
他有種想掰開這破壞氛圍一把好手的小腦瓜看看裏麵結構的衝動:“你覺得lu和祁語是什麼關係?”
橋西猶豫了一瞬,小聲道:“不是好朋友……嗎?”
雖然他看到的那部分裏,兩人的行為看上去有點基,但是據說直男之間也有互幫互助的情節吧。
沈修誠深吸一口氣,咬牙:“你會和你的好朋友這樣嗎?”
橋西磕磕巴巴道:“我我,我沒有同性好朋友啊……”
沈修誠:“……”他決定換個角度,和這個小笨蛋溝通,還是直球更好。
“我喜歡你,所以我親你,這麼說,能理解了嗎?”
橋西登時睜圓了眼睛:“不,不會吧!”
一表白就被質疑,沈修誠感覺膝蓋有點痛,沉聲道:“怎麼就不會了?”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他至今都還記得沈修誠當初看著他時的眼神,很凶,還帶著厭惡。
聽了前因,沈修誠一口氣梗在胸口:“我隻是不喜歡你當時的行為,幼稚地作踐自己,好好一小孩兒。”
橋西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所以,你真的喜歡我?”
“對,很喜歡,想了很久很多的喜歡。”沈修誠低下頭,看著橋西的眼睛,語聲曖.昧,慢慢湊近橋西。
幽邃的眸子中隻有自己的倒影,似乎他的世界裏,他的眼裏,也隻有這麼一個人。
橋西的臉上飄起紅暈,連帶著脖頸,耳朵都染上了粉。
“所以,我們在一起嗎?”沈修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情雖說有些起伏,但是並不擔心。
因為他和橋西本就是彼此喜歡著,在一起隻是這麼一句話的事情。
然而事情的發展逐漸偏離他的軌道。
橋西差點被這話震得魂飛魄散,結結巴巴道:“……我不喜歡你啊。”
沈修誠麵上的笑意瞬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風雨欲來的壓迫感:“你說什麼?”
橋西有點慌,自己不會被打吧:“我我我,我也不是不喜歡,就是……”
沈修誠的麵色稍霽。
“但是我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橋西亂七八糟地解釋著,“我就是把你當成一個長輩來看待。”
橋西自覺對沈修誠更多的是對長輩的敬重。
這不,看到沈修誠臉色一沉,他就害怕得直哆嗦,但是他很肯定自己對沈修誠是有些喜愛的。
沈修誠克製著翻湧的情緒,咬牙道:“是不是因為我之前對你的態度不好,所以你才……”
才故意這麼說,才想要借助這種方式報複他。
橋西連忙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真不是,我真的覺得你很好,但是這種好和愛情沒有關係。”
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沈修誠眯起眼:“那你之前多次明裏暗裏的表白,這就是你所謂的對長輩的喜歡?”
橋西張張嘴,這尼瑪上哪說理去,隻能五個字概括,緣妙不可言。
“不,不是,我之前隻是把我對你長輩的喜歡理解錯了,你看我後來不就改正了嗎?”
沈修誠微怔,改正?
“洗臉卸妝,好好學習,尊重敬愛長輩,嗯,還有……”橋西伸出手指細細掰扯,力求清白。
沈修誠深吸一口氣:“你真不喜歡我?我說的是愛情的那種。”
橋西略略遲疑,還是點了頭。
喜歡他的是原主,自己和原主又不是同一個人。
沈修誠差點就被氣笑了,他一直以為橋西也喜歡他,結果現在人跟他說,這是對長輩的敬愛。
上次聽到敬愛這個詞,還是他小學的時候寫作文,敬愛的xxx。
臉上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自作多情的成分多一點,還是被拒絕的成分多一點。
總之,剛剛那個吻有多迷醉,現在的臉就有多疼。
看著沈修誠臉上的風雲變幻,橋西小心地往旁邊挪了一點。
要是沈修誠氣得要打人,至少他能保住他的臉。
同時,橋西又覺得有點委屈,心口悶悶的。
沈修誠想罵人,但是觸及到橋西微紅的眼眶,那點火星子噗嗤一下就給澆滅了。
沈修誠頗感無奈,扒開橋西淩亂的頭發:“明明氣得是我,你還委屈上了。”
橋西咬唇,他也不知道為啥,反正就難受。
“那要不這樣,你給我個機會,我追求你,你要是覺得合適我們就在一起,要是不行……”沈修誠皺起眉,但還是把剩下的話說完,“嗯……不行也得行!”
橋西一梗:“你這是什麼惡霸發言?”
沈修誠:“那我不管,反正我看上的人就必須是我的人,親也親了,抱也抱了,都一張床睡了,你還想換人?”
沈修誠心想,反正在橋西麵前已經不存在臉麵這種東西了。
橋西抿抿唇,還能感覺到剛剛接吻帶來的細微脹痛,臉頰的溫度再次攀升。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道:“可是,可是我可能是個直男。”
沈修誠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所以你有女朋友?喜歡過異性,還是交過女朋友?”
橋西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沒談過戀……,也沒喜歡過人……”
要是談過戀愛,也不至於被現在的情形搞得焦頭爛額了。
“那我親你,你為什麼臉紅?”
橋西頭皮發麻,結結巴巴道:“我,我我毛細血管比較……”
纖長的手指捏住橋西的嘴,沈修誠采取不聽政策:“就這,你也敢說你是直男?”
“可,可是我也不彎啊……”橋西掙紮開沈修誠的魔爪,還在試圖負隅頑抗。
沈修誠勾起唇,笑道:“所以,你趕緊給我彎,不然……我就上了你出氣!”最後幾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橋西瞬間安靜如雞。
半晌,橋西不怕死地說了一句:“可是網上都說,彎掰直,天打雷劈!”
沈修誠揚起嘴角,露出一個混不吝的笑容:“嗯,那就劈我吧,反正我就看上你了,非你不可,你最好趕緊喜歡上我。”
第49章 情侶裝與眼力勁兒
經過一天短暫的休整後,阿KIN準時抵達旅館來接人。
早上八點的W國很寧靜,人不多,時不時能看到馬車緩緩而行。
伴隨著問好聲,嫋嫋人間煙火從白色的煙囪裏鑽出來,悠悠然上升,化作一朵白雲。
“我帶你們去嚐嚐W國本地的特色,”阿KIN背著包,手裏還拿著一麵小旗子,“不過你們不一定習慣那個味道。”
他滔滔不絕地介紹著W國本地的特色飲食,其中蛋糕,麵包,甜品就很出名,不少其它國家的人都會專程過來學習。
還有本地的白葡萄酒,也經常會被人大批量采購回國。
橋西扯扯嘴角:“那個……我們就兩個人,你不用拿著旗子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麼旅行團呢,還要配置個導遊旗子,深怕人太多,看不到導遊人在哪裏。
“好嘞好嘞,”阿KIN笑嘻嘻地把旗子收起來,“我這不是為了讓你們旅行更有氛圍感嗎?”
阿KIN略略走在他們左前方,橋西和修沈修跟在後麵。
出來旅遊,他們都帶的是方便舒適的衣服。
橋西穿著藍色的衛衣短褲,帶了個漁夫帽。沈修誠則是一身休閑裝,也帶了個帽子。
兩人身上的顏色色係非常相近,看著就像是……
“你們今天的衣服好像親子裝啊!”阿KIN說就算了,還要豎起大拇指誇一句,“真帥!”
橋西憋笑得臉都快變色了,而沈修誠則是沉著臉。
橋西還能想到今早換衣服時,沈修誠看到他的衣服,臨時網購同色係衣服時候的倔強。
“不至於吧,”橋西說,“衣服不都是穿?”
沈修誠:“不行,必須穿情侶裝!”
“我們又不是情侶……”
話剛說完,就被某人沉沉地看了一眼:“所以你就趕緊喜歡上我!”
橋西:“……”
“我看上去很老嗎?”沈修誠看著阿KIN,那眼神像是在警告,敢說是,就讓你原地破產。
阿KIN眼珠子在兩人身上轉悠了一圈。
作為一個本地通,阿KIN的人際關係很好,也很會看人眼色。
但是……
“他不是叫你沈叔叔嗎?”阿KIN有些納悶。
這不是他們自己這麼叫的嗎?難不成是自己太久沒回國,對國內的輩分混淆了?
橋西實在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沈修誠暗暗磨牙,一把將人拽到身邊,手更是霸道地箍住橋西的腰。
“你幹嘛?”橋西推著沈修誠手,想把手挪開,但是沈修誠的力氣太大,他掰扯半天,自己都累了,結果這人的手還是紋絲不動。
沈修誠微微揚起下巴,示意他看旁邊:“有車,我這是保護你。”
橋西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嗯,確實是有車,隻不過……
“那車離我兩米遠,我想被撞,還得拿出五十米短跑的速度,不然都追不上車!”橋西吐糟著某人的霸道言論。
一旁的阿KIN看看兩人,又看看沈修誠的手,以及那馬路對麵的車,頓悟了。
原來是情趣啊!
不過阿KIN有些納悶,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沒覺得這兩人是情侶關係啊。
怎麼今天突然就黏糊起來了,難不成是入鄉隨俗?
W國是個文藝且浪漫的國家,在這裏,到處都能看到鮮花,石橋和遊船。
街邊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彈琴,坐在河岸畫畫的藝術者,也有在咖啡館門口談情說愛的小情侶。
小情侶們熱烈而奔放,在街上擁抱親吻地很常見,大膽地釋放著自己內心的愛意。
被人摟著腰,橋西有些不自在,幸好隻是很短暫的時間,沈修誠就鬆開了手。
就像是宣誓主權般,隻是鬆開的時候,手指在橋西的腰上摩挲了一下。
若有若無,像是故意的,又像是無意的,這個敏.感的位置,摸得橋西驀地抖了抖。
橋西狠狠地瞪著某人,沈修誠輕笑一聲,湊近道:“你別這麼看著我,我會誤會你在邀請我吻你。”
橋西:“……”
這個老流氓到底哪來的!
三人來到一家小吃店,這是W國本地的特色,在當地很受歡迎。
橋西以為要等很久,結果到了地方發現所有的客人都是外帶。
隊伍不算長,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聊天。
因為藝術之都聲名在外,吸引了各個國家的人來這裏朝聖,旅居,所以這裏的人膚色各異。
他們端著咖啡,說說笑笑。
“你們在這裏等我,我過去排隊!”阿KIN很有導遊擔當,主動承包排隊的任務,讓他們在街對麵的咖啡店等。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去就好!”橋西拉住他,笑說:“剛好給我也體驗一下這邊排隊的感覺。”
阿KIN連忙拒絕:“那不行,你們是客,這種活讓我來!”
橋西沒有讓別人為自己服務的習慣,本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那要不我們一起吧,”阿KIN說,“一起排隊!”
一直沒說話的沈修誠突然開口:“你去咖啡店等我們,幫我們點兩杯拿鐵。”
被安排了的阿KIN愣了下,隨即想到什麼,連連點頭,小跑去了咖啡店。
“他為啥這麼聽你的,”橋西驚歎,“這就是資本家的力量嗎?”
沈修誠把他的腦袋擺正,低聲道:“因為人家有眼力勁。”
“眼力勁?什麼意思?”橋西懵,買個蛋糕還買出高級形容詞了。
沈修誠輕笑,在他耳邊說:“因為他看出來我在追求你,給我創造二人空間呢。”
說這話的時候,他把聲音壓得很低,低醇的聲音輕輕震動在橋西的耳膜上,帶起一陣麻癢。
橋西偏開頭,揉了揉差點懷孕的耳朵:“你就瞎說吧!”
在昨天之前,他都沒看出來沈修誠喜歡自己,這人一個照麵就知道了?
沈修誠悶悶笑兩聲:“不信你後麵看。”
兩人說著話,前麵不斷有人回頭看,竊竊私語。
隊伍裏突然跟上兩個帥哥,有人看到了,立刻提醒同伴回頭看,一來二去,看的人越來越多。
感覺到目光,橋西抬起頭,正好和好幾雙眼睛對個正著。
外國人大多都性格奔放,見橋西看過來了,不但沒有回避,反而吹了個口哨。
“Handsome!”
橋西一愣,下意識地對那人笑了一下,回頭小聲問沈修誠:“她這話啥意思?”
橋西的英文水平很華夏,就是卷麵成績還行,但是想要交流就很懵逼了,尤其是各個國家的發音還不太一樣。
陽光下,青年的笑容明媚,像是晨間的露珠,透徹而幹淨。
和橋西對視的青年愣了愣,立刻回了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然後伸手要去掏自己的手機。
這樣的笑容,吸引了更多人回頭看他們,還有人蠢蠢欲動想要上去要聯係方式。
在W國,一見鍾情是很常見的現象,很多人甚至會因為一次對視,或者一個微笑,選擇來段露水姻緣。
這樣充足的浪漫氛圍,也導致了這個國家,拍了不少獲獎的愛情文藝片。
甚至不少作品都是根據真人真事改編,足可見,這裏的人從骨子裏就充滿了對浪漫和愛情的追求。
沈修誠把橋西的腦袋按進懷裏:“他們誇你帥呢!”說著他低頭在橋西的耳尖含吻一下。
那些圍著的目光因為這個親昵而充滿宣示主權意味的動作瞬間少了大半。
察覺到溫軟的觸碰,橋西眼睛倏地睜圓,伸手去推沈修誠:“你你你……”
耳尖還殘存著沈修誠唇上的溫度,很熱還帶著點濡濕。
橋西的臉驀地飄上紅雲,他捂著燙人的耳朵,對沈修誠說不出話來。
沈修誠也沒堅持,順從地放開他,輕笑:“寶貝,你好香!”
橋西:“……”誰來把這個騷東西叉出去!
很快,隊伍縮短,輪到橋西他們,橋西看了下菜單。
這家的爆款還挺多,想了想,橋西要了一個三明治,又要了個菠蘿奶酪包。
沈修誠也照著他買的要了兩份,順便幫阿KIN買。
剛出爐的麵包香味濃鬱,外麵的酥皮很脆,乳白色的奶酪從麵包中流淌出來。
橋西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有點燙,他嘶地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又咬了一口。
國內也有這些麵包,但是味道不太像,不過並不妨礙它也很美味。
兩人去到街對麵的咖啡店。
阿KIN坐在窗邊的位置,看到他們立刻招手示意。
桌上放著三杯咖啡,橋西和沈修誠走到位置上坐下。
這家店的生意不錯,裏麵坐著不少客人。
很多在對麵買了麵包,不趕時間的客人就會選擇來這家咖啡店裏,點一杯咖啡,悠閑地解決完這一頓早餐。
店裏的座位是皮質沙發,因為他們的位置是角落,空間並不算寬敞。
橋西和沈修誠並肩坐下,甚至會覺得有點擠,兩人的手臂貼著,動作間難免觸碰摩擦。
橋西能感覺到沈修誠皮膚的溫度,貼合的地方就像是摩擦起電般。
在大庭廣眾下,這樣若有若無的觸碰,有種隱秘地親昵與刺激感,撩得人心髒有些發麻。
“這裏有點擠,”橋西往窗邊強行挪了點兒,效果甚微,“怎麼選了這裏?”
雖然這個位置的陽光很好,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還能看到外麵的風景和行人。
阿KIN笑眯眯道:“沒有其他座位了啊!”
橋西抬頭,這家店的生意確實不錯,但他沒記錯的話,剛剛進來,明明還有很多空位置。
沈修誠輕笑一聲,給阿KIN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
這個導遊,不錯,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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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那些說要偷營養液養我的寶貝,我在此正告你方,我等好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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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很喜歡他,想要追求他
W國位於歐洲,近距離有十幾個國家,所以這個國家的特色也融合了多個民族特色。
吃完早餐後,他們出發前往橋西最向往的地方之一。
W藝術長廊。
如果說,W國的首都是W國藝術的靈魂,那這座輝煌的藝術長廊就是W國藝術的心髒。
也是每一個藝術家終生必須走上的神聖土壤。
這個藝術長廊不僅收納了很多過去上千年的傑出作品,也有近些年來,世界各地的現代作品。
懷揣著期待,橋西走進藝術長廊。
阿KIN雖然在W國生活多年,但對藝術並不太了解,所以他在外麵等。
藝術長廊是單獨的一個藝術展館,占地麵積很大。
一樓是近三十年來的現代作品,時間久遠的作品保存需要格外小心,所以被單獨陳放在二樓和三樓。
迎麵第一幅畫,就是橋西非常喜歡的作品,是最近十年的獲獎作品。
這讓橋西更加期待。
裏麵的很多畫作,橋西都已經通過網絡媒體見過了,但是遠遠不及親眼看到時來的震撼。
兩人並肩而行,緩緩經過每一副畫作。
看到喜歡的,橋西會停下腳步,認真地觀察,欣賞。
這個時候,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斥著感動與憧憬,就像是夜晚降臨時的銀河。
“哇,這幅畫超棒!我跟你說,這位畫家……”橋西忍不住和沈修誠科普起畫家的創作過程和靈感來源。
他說的滔滔不絕,等說完了,才突然意識到,沈修誠並不是這個行業裏的人。
“不好意思啊,會不會覺得我話很多。”橋西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一興奮就這樣,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畫畫麵前。
沈修誠摸摸他的頭,輕聲說:“沒事,我很喜歡。”
不僅僅是他說這些的時候眼睛裏有光,還有他願意與自己分享生命中最熱愛的東西的過程。
這個時候的他,好看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更讓人心動……
橋西臉頰微微一紅,總覺得這人話外有話。
藝術長廊裏是以時間為軸分布的,兩人順著時間軸一路看過去。
經過某一副作品時,橋西驀地停下腳步。
麵前的畫是以冰藍色為主色調,顏色層層遞進,海的上麵是一座冒著黑煙的火山,但是很多的是逐漸下沉的深海,直到沒有光的黑暗。
題目<我>。
沈修誠垂眸,畫的下麵有作品相關的簡介,來自華夏的參賽選手X,第三十七屆INAD金獎作品。
簡介下麵還有當年評委和網友對作品的解讀。
A:立意深遠,表現深刻,把當下現代人的心態溶於作品……
B:看了後感觸很深,上麵的火山就像是對外的我,沉默地迸發熱情,但其實我已經瀕臨爆發,我在內耗著沉入深海,沒有希望沒有光。
橋西看著麵前的這幅長寬兩米的巨大畫作,莫名就覺得有些鼻酸。
這是原主高中參賽的作品,從時間推算,這是原主媽媽去世後的第一年。
這是原主絕望地在向外界求救,希望有人能拉他一把。
“這是你的作品吧。”沈修誠用的是肯定句。
和程老師溝通的過程,給他展示了橋西很多的作品,也包括他曾經在INAD的獲獎作品。
這幅畫和他以往的畫風差距很大,就連顏色也是少有的選擇了漸變,而不是往日的色彩碰撞。
即便是不懂藝術的沈修誠,看到這些作品,也能感覺到內心收到的衝擊。
“很棒的作品!”
橋西偏頭,對上沈修誠的眼睛,彎了彎眼睛:“也許吧。”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看著那副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我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幅畫。”沈修誠突然出聲。
“嗯?”橋西歪頭,“什麼意思?”
“第一次是在你家,”沈修誠的眼睛盯著<我>,說著那段經曆,“那會兒這幅畫隻完成了一半。”
那個時候,他去拜訪橋南,無意間看到畫室裏的這幅畫。
不過那個時候,這畫隻畫了一半,不是完成度的一半,而是畫紙的一半。
畫上的火山在右邊,而左邊是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海。
而他看到的就是有火山的右邊,在畫紙的中間,是整齊的分割線,左邊是一麵白紙。
看到右邊的時候,他隻覺得很壓抑。
隻是他沒想到最後左邊的情景會是這樣的,就好像大海裏迎來了一束光。
橋西微怔,重新看向那副畫。
細看之下,確實,左邊的顏色與右邊有非常細微的差距。
原主是經曆了什麼嗎?
逛了一早上,橋西才把一樓的作品堪堪看完。
下午的安排是去W國的藝術皇家學院,對於這個地方,沈修誠表示不太理解。
為什麼要去逛大學?
橋西自然不能說自己夾帶私貨,隻能含糊說,想要參觀一下國外的學校。
於是在午飯後,三人再次出發去W藝術皇家學院。
這所皇家學院是橋西最想去的學校,所以在參觀的過程中,橋西看得尤其認真。
受到環境的影響,這所學校的藝術氛圍尤其濃重。
橋西最喜歡的還是皇家學院的圖書館和藝術館。
“你先看著,我接個電話,”沈修誠舉起手機示意,和橋西說,“馬上回來。”
橋西點點頭,看著人走出去。
他也難得掏出手機看了眼,信號的地方畫了個叉。
本來沈修誠是要幫他開通國際漫遊的,但是橋西想了想拒絕了。
他好像沒有什麼需要聯係的人,也沒什麼關係很好,要每天聯係著。
唯一一個關係不錯的就是楊昀清,不過因為她有男朋友,橋西覺得需要避嫌。
至於餘銘,嗯,算是朋友吧。
雖然餘銘天天來店裏,不過他們並沒有聯係方式,餘銘沒要,他也沒主動給。
很多天不曾拿出手機,橋西隨手點了幾下,點進短信裏發現,自己竟然有一條未讀短信。
橋西以為是什麼垃圾短信,正要刪除就覺得這個號碼有點眼熟。
橋西微怔,點進短信。
[+139*008:您是橋西嗎?個子大概一米八左右,很白,如果是的話我就沒找錯人。]
手指向下滑動,橋西看到這個號碼之前發過來的信息。
這就是那個他一直以為對方發錯信息的手機號。
但是這人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信息,他們是見過嗎?為什麼這人要關心他的身體健康?
橋西越發迷惑,但是沒有開通國際漫遊,他又沒辦法回複信息。
隻能把這事兒記在心裏,準備等回國了再處理。
“同學,你好!”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橋西抬頭,看到是個外國小夥,金發碧眼,五官很深邃,笑容明媚。
橋西:?
他的英語這麼好了嗎?竟然能聽懂對方在說什麼?
“我可以坐在這裏嗎?”精神小夥指著橋西身邊地座位。
這所學校的圖書館也是對外開放的,貯藏了很多藝術相關的書籍。
他們逛累了,就在這個圖書館休息,剛好也能滿足橋西想要看看書的想法。
橋西點頭,連忙把桌上的書往自己這邊籠了點。
“你是華夏人吧?”精神小夥坐下,繼續和橋西搭訕。
橋西眨眨眼,這才反應過來,不是他英文好,而是對方的中文一級棒。
“你是中文說的真好!”橋西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要不是對方典型的歐洲人外貌,他都要以為這人是自己人了。
“我叫劉橙,你也可以叫我Salvatore,我在華夏待了很多年,很喜歡華夏。”
橋西微笑:“劉橙你好,我叫橋西。”
一生要強的華夏人是不會承認自己隻聽出了S的發音。
劉橙笑眯眯道:“我會不會打擾到你看書?”
橋西在心裏瘋狂輸出一百個會會會!但是麵上仍舊微笑:“不會呢。”
劉橙:“那就好,可以要個你的聯係方式嗎?”
橋西麵露遺憾:“不好意思哦,我不會用國外的通訊軟件,我隻是來旅遊的。”
劉橙拿出手機:“沒關係,我也用華夏的vx,或者我們加企鵝號?”
橋西:“……”
“我沒有開通國際漫遊。”橋西vx好友不多,也不喜歡來曆不明的好友。
“沒關係,你可以連接wifi。”
橋西:“……”
這人是得多有執念!
旁邊趴著打瞌睡的阿KIN被聲音吵醒,默默支棱起耳朵。
然後他悄無聲息地爬起來,再悄無聲息地去找自己的老板。
臥槽,老板,你被人挖牆腳了!
橋西無可奈何,不想再過多的糾纏,隻好拿出手機,按照劉橙的指示,連接wifi,和他加了好友。
看到好友驗證通過,劉橙又笑眯眯問:“我可以連帶著加那個帥哥的vx嗎?就跟你在一塊的那位。”
橋西微怔,跟他在一起的?
他說的是沈修誠還是阿KIN?
橋西下意識往旁邊看,就看到剛剛還在他旁邊睡得昏天暗地的導遊不見了。
橋西:“……”
“你說的是?”橋西問。
劉橙:“就是那個個子很高的帥哥,身上的顏色跟你的差不多那位。”
橋西看看沈修誠離開的方向,哪裏空空如也,顯然人還沒有回來的跡象。
“不好意思,我不方便推,你最好找他去要。”橋西拒絕了對方的要求。
在未經人同意的情況下推薦名片是多麼不合時宜。
“你找他是……”橋西想問他找沈修誠是有什麼事,他可以幫忙轉達。
劉橙打斷他的話,問:“你們是情侶嗎?”
橋西怔愣了下,搖頭否認,雖然但是,他們確實還不是情侶。
聞言劉橙又笑起來,還很浮誇地鬆了口氣:“那太棒了!”
“棒,棒啥?”
“我很喜歡他,想追求他!”劉橙坦然道,“我很擔心你們是情侶,你長得太好看了,如果真的是情侶,我會覺得很困擾,因為我的機會很小。”
橋西:“……”
*
作者有話要說:
阿KIN:我要去通風報信,老板你被撬牆角了!
橋西:你找錯人了,因為是我要被撬牆角了!
抱歉抱歉,更新晚了!老是把更新時間設錯(捂臉)
第51章 機械性紫斑
“你你,你喜歡他?”橋西震驚,“你是同性戀嗎?”
劉橙好不扭捏地一點頭:“對啊!”
看到橋西的表情,以為他排斥同性戀,就說:“現在同性婚姻都合法這麼多年了,這不是很常見的事情嗎?在W國,每年結婚的伴侶中,同性就達到了15%的比例。”
橋西連忙搖頭,解釋道:“不是,我就是覺得……嗯,你就不擔心,要是他不是同性戀怎麼辦?”
“怎麼會,”劉橙一臉驚訝,“他肯定就是彎的!”
見他說的這麼篤定,橋西有些好奇:“你為什麼這麼確定?”
“我們圈子裏有種gay達的說法,是不是彎的,我們能感覺得出來。”劉橙一點也不藏私地和橋西分享。
橋西聽得瞪圓了眼睛,所以國內才會有些同性追求沈修誠的花邊新聞。
原來這些竟然都不是空穴來風嗎!
“他對感情還挺專一的,”橋西小心斟酌用詞,“他拒絕你怎麼辦?”
“隨便啊,”劉橙對於性十分坦然,“我就是想追,想和他做,看到他我就興奮,要是追不上就算了唄。”
雖然橋西很欣賞他這樣灑脫的態度,但是又覺得心裏難免有點不舒服。
至於為什麼不舒服,他不知道。
“再聊什麼?”沈修誠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橋西下意識轉頭,正好對上沈修誠的目光,黑沉沉的,莫名讓人想到野獸領土被侵犯後的惱怒。
“沒,沒聊什麼,”橋西咬了下唇,“你打完電話了?”
沈修誠接到阿KIN的通報,心裏煩的不行,硬是壓著火把電話打完了。
誰知道剛進來,就聽到那個男狐狸精說什麼,我就是想追這種逆天而行的發言。
他個近水樓台都沒能撈到月亮的人,還能讓個外國毛子給搶了?
沈修誠在橋西身邊坐下,距離很近。
橋西甚至能感覺到他那邊若有若無地體溫,以及如在耳畔的呼吸聲。
這樣的距離,讓橋西有種自己被沈修誠擁在懷裏的錯覺。
他想換座位,但是又覺得很刻意,這麼一猶豫,就錯過了換位置的機會。
看到沈修誠回來,劉橙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再次自我介紹。
人如其名,一模一樣的流程,想要加沈修誠的好友。
莫名地橋西有點緊張,他覺得不應該幹涉沈修誠的交友,但是想到劉橙的心思,又不想沈修誠加。
沈修誠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兩人,然後拿出手機。
看到這個動作,橋西抿了下唇。
他本來就是個不太會收斂情緒的,頓時就被沈修誠捕捉到了。
沈修誠微微眯眼,手機在劉橙麵前轉了一圈,到了橋西麵前。
“加不加,你來決定吧。”沈修誠說著把手機塞進橋西的手裏。
橋西錯愕,指著自己:“你說我來決定?”
“嗯,”沈修誠雙手抱胸,輕笑,“你讓我加我就加。”
覷了眼麵露期待的劉橙,橋西捏著手裏的手機,猶豫著搖了搖頭。
“還是不加了吧,”橋西說,“等我們回國了也不方便聯係。”
怕沈修誠多想,覺得自己阻礙他交友,又湊到沈修誠旁邊輕聲道:“我就覺得他隻是一個學生,嗯,你加了沒什麼用。”
沈修誠挑眉,勾起唇角:“好,都聽你的,學生我加一個就夠了。”
橋西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那個學生指的是誰,頓時耳尖就紅了。
劉橙很失望,猶不死心道:“我幹媽是華夏人,我每年都會去華夏看望她,往來還是方便的。”
不等橋西想到如何回應,沈修誠先開了口:“有機會再加吧。”
這話已經是明晃晃地拒絕了,劉橙攤開手無奈:“okok!”
不然還能咋滴,搶過手機加好友嗎?
別拒絕了,劉橙也不走,坐在原位上和幾人聊天。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劉橙對著沈修誠笑,“真不考慮一下?我0.5不介意位置的。”
前半句橋西聽懂了,但是後半句是什麼意思?
他聽得雲裏霧裏,沈修誠卻是聽懂了,他本來如寒冬臘月的臉色開始有回春跡象。
“你的意思是想追我?”沈修誠眯眼,把手搭在橋西的肩上,“你不是在追他嗎?”
劉橙錯愕,連忙搖頭擺手:“nonono,他我也很欣賞,但是在對象上,我更喜歡你這樣的。”
橋西眨眨眼,忍不住感歎,外國人是真的很外向,喜歡就是喜歡,一點都不扭捏。
說這種害羞的話,也不見臉紅的。
“是嗎?”沈修誠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橋西,這就很好辦了。
“不好意思,之前不知道情況。”沈修誠勾起唇角。
劉橙先是愣了下,隨即欣喜道:“你願意加我好友了嗎?”他立刻要去掏自己的手機。
沈修誠把自己的手機塞進橋西的上衣口袋,說:“我們是出來蜜月旅行的,所以不能加你的好友,抱歉了。”
劉橙:?
“他不是說,你們不是情侶嗎?”劉橙瞪眼,手指向橋西。
沈修誠皺眉,抬手把他的手壓著去。無聲地笑了下,說:“嗯,不是情侶,是已婚夫夫。”
橋西倏地回頭,沈修誠身伸出手指壓在他的唇上,輕聲道:“幫我下。”
橋西愣愣點頭,不說話了。
兩人的距離很近,在外人看來有種無法插足的親密。
劉橙吃驚地接連飆了三個詞。
橋西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從沈修誠和阿KIN的麵色來看應該不是什麼好詞。
沈修誠也用W語回複他,語法標準,言語清晰流暢。
一番話說下來,劉橙臉都紅了,大概是氣的。
很快劉橙就走了,臨走前,還不忘瞪一眼橋西。
橋西偏頭,問他說了什麼。
沈修誠捋了下他的腦袋:“沒什麼,我就是告訴他,我已經結婚了,要遵守男德。”
對麵的阿KIN豎起大拇指,第一次看到有人把男德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我們明明就不是……不是,已婚關係,你幹嘛這麼說。”說到這個,橋西紅了臉。
“我記得你說過,我是你的好叔叔,好長輩是嗎?”沈修誠不急不躁地說。
橋西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但還是點點頭,他說過的就得承認。
沈修誠繼續道:“那長輩有麻煩了,你不應該幫忙嗎?尊老的中華美德,你都忘了嗎?”
橋西:“……”雖然但是,還挺有道理。
“當然你幫了我,出於愛幼的美德,下次你被人糾纏了,我也給你當救兵!”沈修誠說得很是大方,“想想我倆的身價,明顯就是你賺了。”
橋西被沈修誠說得一愣一愣地,總覺得哪裏不太對,但是又一時半會說不上來。
橋西:“哦,好吧,那謝謝你。”
沈修誠輕笑:“不用謝!”
阿KIN歎為觀止,不愧是資本家!
橋西以為這就要回去了,沈修誠卻說帶他見一個人。
等見到了人,橋西頓時傻眼了。
麵前這位穿著中山裝的白胡子老人,可不就是W藝術皇家學院的校長嗎?
橋西在查找這個學校的資料時,看到過這位校長,全球名人堂上的藝術家——愛德華多。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和這位相見,還坐在一起喝咖啡。
許是考慮到橋西的語言係統,愛德華多刻意用的英文交流。
然而橋西是個英語啞巴,磕磕巴巴半天,也隻能憋出一個“奶絲兔米球”
愛德華多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也回了橋西一句,奶絲兔米球。
然後他和沈修誠順暢地溝通起來,兩人的目光時不時略過橋西,顯然話題中心就是橋西本人。
橋西迷茫地坐著,有些尷尬地想,回去一定要把自己的英語給練起來。
兩人沒有聊太久,幾句話後,愛德華多聳聳肩,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沈修誠拍拍橋西的肩,橋西連忙跟著他站起身。
幾人告別離開了皇家學院。
“你們聊了什麼啊?”橋西拎起麵前的胸章細細打量,這是愛德華多校長臨別前送他的。
橋西不知道這是幹嘛用的,看沈修誠,這人麵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正猶豫著,校長就直接塞給了他。
這胸章是紅瑪瑙雕刻的,是盾牌的模樣,在眼光下晶瑩剔透,非常漂亮。
“這是皇家學院的校徽,”沈修誠幫他扯了扯歪了的衣領,“隻有本校的學生才可以擁有。”
橋西一怔,脫口而出道:“那為什麼給我?”
沈修誠輕笑,捋一把他的頭發:“好看,所以就要了個給你。”
橋西愣住,還能這麼搞?
“這就是資本家的力量嗎!”橋西震驚了。
兩人說說笑笑往前走,阿KIN跟在後麵一臉懵逼。
要不是他W語考試三百分,名列前茅,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聽不懂W語。
明明這人和校長聊天說的是,關於藝術生留學的必要性。
至於那徽章,不僅僅是校長給橋西的見麵禮,更是W皇家學院的邀請函。
隻要擁有這個邀請函,就可以免試進入W皇家學院,成為一名在校學生。
不僅如此,還可以拿到全額獎學金,自主選擇導師。
這是所有誌在W藝術皇家學院的學子們,夢寐以求的榮譽。
往年也隻有INAD,D的連任金牌選手才有可能拿到這個徽章。
作為皇家學院的校長,這麼迫不及待的送出榮譽徽章……
阿KIN偷偷打量眼前這個眉眼舒朗的男孩子。
之前他見這人英語都說的稀碎,還以為就是個跟著長輩出門旅遊的小孩兒。
結果人實力證明,他不是蹭旅遊的小孩兒,而是被自己老板追求的愛慕對象。
現在又突然有了這麼個徽章。
所以,這到底是資本的力量,還是這個男孩子真的在藝術方麵有大才華,讓愛德華多校長紆尊降貴也要把人招攬到學校來?
吃過晚飯後,和阿KIN約定好時間,橋西和沈修誠回了旅館。
經過一天的奔波,再加上作息還沒能調整過來。
回到旅館,橋西隻覺得眼皮子都快撐不開了。
沈修誠見了,讓他先洗漱,自己則是處理公司上的事情。
含含糊糊地洗漱完,橋西爬到床上,正要進入夢鄉,就被手機震動給震醒了。
睜著死魚眼,橋西去看是哪個傻逼發來的信息。
打開一看,就被朋友圈的數字震驚到了。
眾所周知,朋友圈有人點讚,評論就會顯示對應的數字。
橋西點開朋友圈,一溜的全是劉橙的信息。
點讚評論的範圍幾乎是囊括了他最近幾年來的所有動態。
評論的內容也很簡短,無一不是好棒,好看之類的。
麻木地劃拉了兩下,沒有到底,橋西直接退出朋友圈。
點進和劉橙的聊天框,裏麵的信息鋪天蓋地而來。
[橙子:你們真的是愛人嗎?]
[橙子:我回去很認真的想了想,你們真的不像愛人關係!]
[橙子:你可以告訴我真相嗎?或者你把他的名片推給我,我自己去問。]
下麵還有很多關於他為什麼覺得兩人不是愛人關係的分析,可以說觀察細微。
想來沒少盯著他和沈修誠看。
劃拉了好幾下,才到底。
橋西拿起手機,本來想回複,但是突然看到聊天界麵的內容。
[橙子:愛人不都應該很親密嗎?你們沒有牽手,沒有擁抱,更沒有接吻,這讓我怎麼相信。]
[橙子:哦,對了,蜜月旅行這麼甜蜜的事情,你身上竟然都沒有留下痕跡嗎?]
看到前麵,橋西的臉驀地開始發熱,連困倦都消散了幾分。
雖然他們沒有名正言順的牽手和擁抱,但是接吻,還是……嗯……
還有這個痕跡是什麼鬼?
橋西的腦子裏突然冒出當初揚咚咚給他看過的那份計劃書。
難不成指的是……吻.痕?
想到這,橋西不僅是臉紅了,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這外國人怎麼說話這麼奔放啊!
“怎麼還沒睡?”溫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不知道什麼時候,沈修誠已經洗了澡上樓了,還站在他的身後,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
橋西下意識把手機往懷裏一塞。
因為穿得睡衣,沒有口袋,隻能塞進衣服裏,冰涼的手機驟然貼上溫熱的腹部,涼得橋西哆嗦了一下。
“我我我,我在回複信息。”橋西慌忙解釋。
沈修誠挑眉:“不是很困?”
“我這就睡,”橋西抱著懷裏的被子,像是一個不倒翁般躺下去,“沈叔叔晚安!”
“嗯。”沈修誠應了聲。
就在橋西以為他要去睡覺時,身邊突然凹陷下去。
下一秒,一具帶著水汽的身體貼上他的後背,明明穿了睡衣,還是被那溫度燙了一下。
橋西像是隻被驚擾的魚,噗嗤往前一挪,回頭:“你幹什麼?”
沈修誠剛剛洗完澡,身上還帶著氤氳的水汽。頭發也沒有幹透,幾縷搭在眉眼間,沒有了平日的嚴謹,反而露出幾分淩亂地性感。
身上的睡袍被撐開,露出下.麵漂亮的肌理,胸肌飽滿結實。
因為二樓的燈光聚集在樓梯的位置,沈修誠背著光,這讓他看上去有些危險。
橋西不自覺地吞咽了下口水,然後有些慌亂地挪開視線,被子下的手指蜷起,默默揪住被角。
沈修誠沒有回複他的問題,反而問:“你還加了他的好友?”
這個他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橋西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是,我就是不想跟他說話,不加他又不走,所以就加了。”
沈修誠單手撐著頭,上半身支起,這樣的姿勢將橋西包圍在他的範圍內。
“那還跟他聊天?”沈修誠淡淡地說道。
橋西又是搖頭:“沒,我才剛看到他給我發的信息。”
沈修誠挑唇一笑:“那他發了什麼?”
想到劉橙的發來的信息,橋西臉上火辣辣地燒:“沒,沒發什麼。”
“唔,”沈修誠輕笑,“可是我好像看到他說什麼不相信我們之間的關係?”
橋西眼睛一瞪,沒想到他竟然看到了這麼多,捂在肚子上的手機有些發燙。
“還說你身上沒有我留下來的痕跡?”沈修誠步步緊逼。
橋西被羞地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沒,他亂說的,我不搭理他就好了。”
沈修誠:“那要是他一直纏著我怎麼辦?我好像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他了。”
沈修誠的語氣過於認真,聽得橋西一愣一愣地。
“你知道的,在這裏別人根本不管我是什麼身份,”沈修誠眉頭微微蹙起,“不比國內方便。”
在橋西的印象中,這人一直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哪裏見他這麼愁過,訥訥道:“你不是全球名人堂上……”
沈修誠輕歎:“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在國內帶保鏢都經常無法避免這種瘋狂的追求者。”
被他這麼一說,沒有見識的橋西立刻開始擔憂起來。
他在網上看到過一些明星的私生飯也是這樣的,不顧人意願也要粘著,甚至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
看這個劉橙翻了自己過去十年的朋友圈,就為了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的行為,橋西就覺得還挺像這種私生飯的。
“他要是給我下藥怎麼辦?”
橋西驚訝地睜大眼:“可是我們又不跟他在一起吃飯。”
“W國是人家的地盤啊,”沈修誠摸摸他的腦袋,像是安慰他一般,“算了,跟你說好像作用也不大,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
他說著就要起床,橋西見狀連忙拽住他的衣服:“我也許可以幫上忙的!”
沈修誠對他這麼好,也是因為他想來W國才被人黏上的,這麼一想,橋西良心不安了。
“你看今天你說我們是已婚夫夫,不就把他勸退了嗎?!”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橋西主動把手機上交,給沈修誠看。
“你看,他也有說,要是真的是愛人,他不會打擾!”橋西指出劉橙這句話的位置。
下一句就是,如果不是,他還是想要爭取一下雲雲。
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麼,被沈修誠這麼一說,他立刻就覺得這人一定是個大變態。
明明都明確拒絕了,還這麼不死心!
沈修誠垂下眸子,看著有些失落:“可是我們確實不是愛人啊。”
橋西張張嘴,又猶豫地閉上。
突然,他靈光一閃,拍手道:“啊,有辦法了!”
沈修誠看向他,橋西的眼眸裏像是藏了一汪月亮泉,每一次對視,都會讓他心動。
“我們可以這樣,”橋西跪坐在床上,說出自己的計劃,“他不是說沒有痕跡嗎?那我在身上畫一點痕跡不就好了嗎?”
這事兒原主幹過,作為美術生,橋西也很有底氣。
沈修誠:“可是沒有人體彩繪的道具吧。”
橋西一愣,是啊,沒有道具。
“那,那要不我們明天去買?”橋西猶豫道。
沈修誠眸子裏閃過一抹笑意,但麵色還是有些愁色:“不知道哪裏有,要是明天出門就遇上他……”
橋西咬咬唇,遲疑道:“那,那你給我咬一個出來?”
他沒見過,但是以前在學習人體的時候,老師曾給他們看過各種傷口,痕跡的繪畫手法。
想到沈修誠昨天還說不懂接吻是什麼滋味。
橋西怕沈修誠不知道怎麼留下吻痕,便認真地給他解釋:“吻痕形成的原因就是通過用力的吮.吸,留下痕跡,也就是皮下微血管遇到強大吸力下破裂出血。”
想了下,橋西指著自己脖子:“要不就這吧,這裏的皮膚比較薄,容易留下痕跡。”
沈修誠的眸色沉了下去,輕聲道:“真的可以嗎?”
橋西心想,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就當是醫學實踐了。
“可以,來吧!”
沈修誠剛彎腰,橋西又叫了一聲:“等會!”
沈修誠停下動作,看著橋西,眼裏的情緒如海浪翻湧。
橋西:“我坐著來,不然腿酸。”
看他乖乖地坐著,露出纖長漂亮的脖頸,沈修誠喉結上下滾動,再開口聲音已經有點啞。
“要不你還是躺著吧,”沈修誠坐上床,“我第一次做,怕不熟練,咬不出來。”
橋西眨眨眼,不明所以地覺得這個動作有些危險。
“不用,就這樣吧,我怕我躺著睡著了。”他拍拍自己的脖子,糾正道:“還有,是吸,不是咬!”
對於沈修誠的小白,橋西還有些憂愁,就怕沈修誠給他來一口狠的。
沈修誠眯了下眼,克製著身體裏叫囂著把人推倒的欲望,緩緩俯身靠近。
“如果覺得疼,或者不舒服,你就跟我說。”沈修誠在橋西耳邊輕語。
有些燙人的呼吸噴在耳廓,橋西有些不自在地歪了歪頭,然後他就發現沈修誠的手環住了自己的肩膀。
不等他說什麼,沈修誠灼熱的唇就印在了橋西的脖頸上。
橋西第一反應是,臥槽,這是我的大動脈,咬破了人就沒了。
隨即他就感覺到有什麼濕熱柔軟的東西在那個位置舔了一下。
一股細密地電流從脖頸的位置迅速傳遍四肢百骸,還有種說不清的癢開始彌漫。
橋西咬咬唇,想要讓人直接吸,別跟吃雪糕似的,舔得難受。
但是他剛張嘴,就感覺到脖頸上的皮被牙齒輕輕叼起,又鬆開。
然後一股細微的吮.吸感傳來,微微的刺痛,力道逐漸加大。
像是安撫幼崽般,男人沒有繼續,反而是停下吮.吸,又輕輕舔.舐幼崽稚嫩的皮毛。
橋西的聲音立刻變了調,腰一軟,差點倒下去,但是立刻就被肩膀上的手拉進了寬厚的懷抱。
就像是被無名的漩渦拉扯進去,橋西隻覺得一股酥麻從他的尾椎骨升起,逐漸向全身擴散。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綣起腳趾。
“抱著我……”溫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橋西下意識伸手攀住男人的肩頭。
*
作者有話要說:
橋西:這個吻痕的學名叫做機械性紫斑,是因為皮下微血管遇到強大吸力,破裂出血……
沈修誠選擇直接堵住他的嘴:別說了,再科普都要被你說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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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看著太好欺負了
翌日。
橋西和沈修誠出門,阿KIN已經等在大堂裏了。
看到他們下樓,阿KIN立刻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昨晚睡得還好嗎?”
聞言,橋西麵色一滯,眼神瞬間飄忽起來。
沈修誠垂眸,正好看到橋西頭發下露出的粉紅耳尖,無聲地笑了一下:“嗯,睡得……很好!”
橋西揪著衣角,咬了下唇。
睡睡睡,睡個屁睡!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睡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在此之前,他的腦子亂糟糟的,總是忍不住去看睡在隔壁的某人。
也不知道這人為什麼睡得這麼香!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橋西隻覺得臉頰上開了蒸汽機,騰騰地冒著熱氣。
明明就是個很簡單的機械性紫斑製造過程,但是因為自己奇怪的反應而變得很奇怪。
橋西恨不能穿回昨晚去掐死自己,為什麼要發出這麼奇怪的聲音,是三年便秘嘛!
為什麼要臉紅,為什麼要哭,為什麼……
心累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一輩子很短,很快就會過去。
“想吃什麼?”沈修誠的聲音把橋西從神遊天外的狀態中拉回。
橋西還沒來得及回答,阿KIN就搶先道:“我這列舉了一個名單,你先看看。”
橋西接過那份手抄的菜單,小聲道了謝,低頭開始看。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T恤,一低頭,就露出了頸側的痕跡。
阿KIN看了個大概,忍不住問:“你脖子怎麼紅了?是不是旅館裏有蚊子?”
橋西先是一愣,隨即臉瞬間升溫:“這這這,對,就是蚊子咬的。”
“這麼大一個包,”阿KIN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點,“要不買點藥?”
橋西捂著脖子往後退:“不用不用,已經沒感覺了。”
兩人一進一退,橋西接連退了好幾步。
直到撞進一個人懷裏才堪堪停下腳步,感受著那人的體溫,橋西隻覺那掌心下的痕跡更燙人了。
沈修誠接住橋西,意味深長道:“沒有感覺就好,不然又該哭了。”
橋西:“……”
橋西現在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把眼前這兩人活埋了。
為什麼要讓他經曆這些,他明明還這麼年輕!
最後吃什麼是沈修誠決定的,因為橋西選擇困難症犯了。
也不知道是緣分還是跟蹤,在早餐店裏,幾人再次與劉橙遇上。
劉橙眼睛一亮,立刻拋下同伴,走到橋西他們這一桌。
橋西他們的座位是四人桌,剛好空出一個空位。
於是劉橙就在一群人的注視下,施施然坐下,還不忘衝沈修誠一笑。
沈修誠麵色不變,夾起一片培根放在橋西麵前地麵包片裏,然後是煎蛋,塗抹上芝士。
“不要放了!”橋西驚恐地攔住沈修誠連放了兩片菜葉子的手。
他年紀輕輕地,為什麼要吃這麼多蔬菜。
沈修誠輕笑,但也順從他的意思,收了手。
橋西覷他一眼,偷偷夾住生菜,想要把菜給抽出來。
手突然被人攔截住,橋西抬頭,沈修誠垂眸和他對視:“不準挑食!”
手還被他握著,皮膚相貼的地方有點熱。
橋西抽了抽手,沒成功,他撇撇嘴,小聲反駁道:“可是別人都不加蔬菜的!”
在W國想要區分華夏人和W國人很容易,吃三明治加蔬菜的十有八九是注重養生的華夏人。
“那要不我們換一下吧?”一道聲音插進兩人之間。
橋西眨眨眼,劉橙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手上的三明治,笑道:“我的還沒有碰過,全都是肉!”
橋西舔舔唇,全肉什麼的他最喜歡了。
沈修誠微微眯眼,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打。
橋西對著劉橙笑了下,然後拿起沈修誠給他做的三明治,一嘴咬下去。
這一嘴明顯有些超負荷,嘴巴塞得鼓鼓的,像是一隻小鬆鼠。
“好好吃哦!”橋西含含糊糊地衝沈修誠說。
沈修誠垂眸看橋西好一會,然後偏頭笑了。
橋西一愣,嘴裏的東西都忘了咀嚼,就這麼看著沈修誠嘴角的笑。
沈修誠嚴肅的時候多,橋西其實也沒少見他笑,但是但是……
但是這個男人笑起來怎麼這麼好看!
橋西慌忙垂下視線,又塞了一嘴三明治。
本來就沒有吃完,這一塞,嘴巴直接鼓成了青蛙。
見狀,不止是沈修誠,連阿KIN都忍不住笑了。
劉橙坐在對麵,感覺自己格格不入,明明是四個人的電影,他卻不配擁有台詞。
被笑了的橋西隻能把腦袋深深地埋下去,這樣才能遮住他紅了的臉。
目光一定,劉橙突然看到橋西頸側的痕跡。
桌子本就不大,他又剛好坐在橋西的對麵,這個角度看得清晰明了。
也不知道是戰況激烈,還是下嘴的人強勢,那痕跡紅得有些發紫,還能看到淡淡的牙印。
就像是獸類在標記自己的所有物,霸道得很。
劉橙喉頭一哽,手裏的三明治也吃不下去了。
“你們真是愛人啊?”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劉橙還是問出了口。
他昨天給橋西發的信息,這人一條都沒回,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故意不想回。
差點沒鑽到桌子下麵的橋西微怔。
這才想起來,他們昨天偽造吻痕……不是,是製造吻痕的原因。
他立刻抬起頭,衝著沈修誠歪頭一笑:“我們當然是啦!”
這個角度是他熟練運用透視圖,多視角繪圖十多年,精挑細選出來的角度,可以保證讓對麵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沈修誠勾唇,伸出手。
橋西眨眨眼,不知道這人是想幹嘛,但是想到對麵的“私生飯”,還是忍住了沒躲開。
沈修誠修長的手指按壓在橋西的唇角:“這裏沾了醬。”
有些粗糲的指腹摩擦過橋西的唇,橋西想去抽紙巾,就見麵前的人俯下身。
俊臉不斷放大,最後溫熱的唇覆蓋在他的唇角。
以為他會借機深入,橋西心想他拒絕了會不會被劉橙看出什麼來。
然而並沒有,沈修誠隻是一觸即離,臨別前,舌尖輕輕卷走橋西唇角的果醬。
“咚咚!”心髒猛地蹦躂了幾下。
橋西下意識伸手按住自己的心髒,怕讓人聽到哪裏傳來的動靜。
“口袋錢掉了?”沈修誠調侃地聲音響起。
橋西猛地回神,看到沈修誠的唇瓣上水潤的光澤,還有突出的喉結明顯的上下滑動了一下。
橋西:“………………”
啊啊啊啊啊,瘋了瘋了!
“大庭廣眾下的,你們注意點影響啊!”阿KIN不滿地嚷嚷,“考慮一下單身人士的想法好嗎?”
話雖這麼說,但是這種事情在W國已經司空見慣了。
“嘎吱——”椅子與地麵摩擦。
這聲音聽著有些刺耳,瞬間吸引了店裏不少人的目光。
劉橙笑了笑,指著自己之前的那桌:“你們吃,我朋友叫我。”
說著,他匆匆離開,連自己的三明治都忘了帶上。
阿KIN暗暗長歎,又是一個為愛受傷的人。
橋西抿抿唇,明明沒有親上,但是莫名就有些發麻。
抽了一張紙巾壓在火燒火燎的唇上,即便是隔著紙巾,也能感覺到那溫度。
“不好意思,剛剛侵犯了你。”沈修誠低頭,在橋西耳邊輕聲道。
橋西咬了下唇角,但是想到這地方剛剛被人親過,又立刻放開。
“你別用這麼奇怪的詞!”橋西耳尖越發的紅了。
“那用什麼詞合適,”沈修誠又壓低了點聲音,“親,吻,舔……”
橋西又忍不住咬唇了,第一次痛恨自己沒有熟背新華字典,不然也不至於現在連一個委婉的詞都想不出來。
在W國的時間裏,橋西和沈修誠除了多次往返藝術長廊外,也去逛了其他的旅遊景點。
橋西還買了不少紀念品寄回國。
“你買這麼多?”沈修誠微微挑眉。
橋西掰著手指算:“嗯呐,我要……友帶,楊昀清,瑭哥,餘銘,哦還有,冥哥。”
本來他沒有帶禮物的概念,但是柯瑭看到他朋友圈,比他還興奮,嚷嚷著讓帶禮物。
這條朋友圈下麵難得多了好幾個人點讚。
看著那些眼熟的頭像,橋西心想,隻給一個人帶也不太好。
如果是以前他會覺得很麻煩,但是現在意外的,竟然覺得這種挑禮物的感覺還不錯。
沈修誠咬著腮幫子的清涼糖,問:“我沒有嗎?”
橋西愣了下,他當然也想到了要給沈修誠帶,但是被人這麼直白的問,莫名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有,當然有,”橋西抿著唇。
“什麼,”沈修誠來了興趣,“給我看看?”
橋西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立刻挪開:“不,不能說,下午你就知道了。”
W國有個很出名的許願池,剛開始隻是一個噴泉池,後來有人在裏麵投幣許願靈驗了,就有很多人聞聲而來,慢慢的,就成了許願池。
W國的皇室曾試圖幹涉,但是結果不盡人意,最終打不過的皇室決定加入,特製了許願幣,在民間發售。
這個民間傳說的許願池就真成了官方認證的許願池。
皇室發行的許願幣分兩枚,一枚是太陽,一枚是月亮。
許願的時候,把太陽拋進許願池裏,如果願望靈驗了,那就回來還願,把月亮也丟進去。
橋西給沈修誠準備的禮物就是許願幣,許願池本來是不在他們的行程裏的。
但是橋西聽阿KIN說到了,就很想去看看,還托阿KIN幫忙買了許願幣。
這許願池在當地很受歡迎,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隊買許願幣,甚至會出現沒貨的現象。
四枚硬幣在口袋裏互相碰撞,發出叮當輕響。
隻不過這聲音太小,在環境音嘈雜的店鋪裏很難被捕捉到。
沈修誠輕笑:“好,那我就等著了。”
橋西耳朵有些發熱。
下午,在阿KIN的強烈推薦下,橋西和沈修誠去了許願池。
許願池是個正在彈奏裏拉琴的小天使,腳下踩著噴泉,看著嬌憨可愛。
下麵的水池裏已經堆滿了硬幣,據說這個水池被正式命名為許願池後,擴建了三次。
“我去買幣?”
此時正是下午三點,即便他們錯開了最熱的時間段,也還是熱。
許願幣有兩個售賣窗口,都排了很長的隊伍,有本地人,也有明顯的外國遊客。
如果沒有提前買好許願幣,橋西絕對能被這巨長的隊伍勸退。
橋西拉住想要去買許願幣的沈修誠,在沈修誠麵前,拎著自己的衣擺晃了晃:“聽到聲音了嗎?”
沈修誠勾勾唇:“沒聽見。”不過他已經能猜到是什麼了。
“你認真聽!”橋西走近了點,又晃了一下。
“沒聽見。”沈修誠還是搖頭。
橋西挫敗了,伸手準備掏出口袋裏的許願幣。
卻見沈修誠突然彎腰,把耳朵貼到他小腹的位置,手隔著衣服抓住他的手。
橋西被這動作嚇了一跳,就要後退。
沈修誠另一隻手鉗製住他的腰,不讓他退。
然後左手很輕地晃了一下。
因為手被抓著,橋西的手也跟著晃了一下,四顆硬幣互相碰撞發出“叮”的聲響。
“嗯,我聽到了,”沈修誠說,“是硬幣嗎?”
貼的太近,橋西似乎還感覺到沈修誠說話時呼出的氣息,還有聲音傳播帶來的震動感。
低下頭,橋西看到沈修誠的發旋,發絲在陽光下很有光澤。
隻是這個位置有些尷尬,離得太近了。
手指微微蜷起,橋西幹巴巴開口:“沈叔叔,那那個……”
“嗯?”沈修誠直起腰,輕笑一聲,伸出手。
“什麼?”看著伸到麵前的手,橋西愣愣問。
“難道沒有我的份,”沈修誠挑眉,“你就買了自己的?”
橋西臉一紅,連忙掏出許願幣,遞出去:“買,買你的了。”
硬幣在手心攥了一會兒,因為這炎熱的天氣,沈修誠拿在手裏,還能感覺到上麵附著的體溫。
“嗯,謝謝。”沈修誠收下許願幣。
兩人並肩往許願池走,在穿過一夥同性的人時,橋西聽到身邊的人說了句話。
橋西腳步一頓,差點撞到人。
被沈修誠長臂一撈,才幸免於難。
沈修誠輕笑:“怎麼,說你一句腰太細,就要跟人同歸於盡了?”
橋西紅著臉咬唇,心想你明明說的是,腰好細,手感很好。
沈修誠怕把人撩毛了,主動揭過,問怎麼許願。
橋西鼓鼓嘴,開始教他許願的規則。
沈修誠不信這些,但是橋西想嚐試,那他就陪著玩玩。
“你不投?”沈修誠隨便許了願,睜開眼就看到橋西還攥在手上的硬幣。
橋西笑眯眯道:“我投了啊,這個是月亮。”他把月亮露出來給沈修誠看。
“許了什麼願?”橋西好奇問。
“可以說?”沈修誠笑睨著他,“不是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嗎?”
橋西抿抿唇,有點不死心,但是又不好繼續問。
倒是沈修誠先說話了:“那我們交換一下願望,你把你的告訴我。”
橋西眼睛一亮:“好,那你先說!”
“我的願望是……”沈修誠輕笑著摸摸他的頭,在橋西期待的目光中說,“希望你身體健康。”
橋西:“…………”
沈修誠:“你的呢?”
像是泄了氣的氣球,橋西臊眉耷眼道:“我的願望是你的願望一定能實現。”
沈修誠:“……”
沈修誠輕輕的嘖了一聲,早知道就許願橋西跟他在一起了。
“要不重投一次?”橋西有點不甘心,送禮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沈修誠頂了下腮幫子的清涼糖:“算了,就這樣吧,長命百歲也挺好。”
逛完了這最後一站,橋西和沈修誠在阿KIN戀戀不舍的送別下,告別了W國。
歐洲國家林立,國家眾多,國與國之間距離很小。
去往第二個國家,他們是坐的火車。
這列火車有個很出名的特色,那就是在穿過阿爾卑斯山的時候,可以看到日落山穀。
在橋西眼巴巴地注視下,沈修誠敗下陣來,同意了下午出發。
這樣剛好可以看到日落山穀的盛景。
隻不過就得在火車上睡一晚上,即便買的是膠囊艙,睡著也不會太舒服。
上了火車,橋西就一直在研究這膠囊艙。
膠囊艙是這趟列車上的第二個特色,獨立的蝸居,裏麵是床,小書櫃和書桌,還有一個儲物櫃,行李區。
布置和顏色都非常溫馨,充滿了W國的藝術氣息。
擁有比較獨立的個人空間,不用擔心別人窺探隱私,還可以從裏麵上鎖。
同時膠囊艙裏還有窗戶,能看到外麵的風景。
這個膠囊艙出來後,一直飽受追捧,隻是不太好訂到。
他們這間膠囊艙是兩人間,還有個單獨的衛生間,靠窗的位置是榻榻米的設計,上麵有固定住的沙發。
屬於是膠囊艙中的頂配了。
橋西拍拍床,還挺軟的。
“這個床好大!”橋西驚歎,這比傳統的上中下鋪寬敞很多。
沈修誠瞥了眼那床,頗有些嫌棄地又轉開眼,想到被不知道多少人睡過,他就渾身難受。
“沈叔叔,我幫你鋪床啊!”橋西舉起手,笑眯眯道。
沈修誠微怔,不等他回答,橋西已經拿出一套床上用品,把原來的床上用品換下來。
“你什麼時候買的?”沈修誠問。
因為他曆來都是訂高端酒店,入住前,都會讓酒店換新的床上用品,出門從來不會帶這些。
印象中,這次出門也沒買過這個。
橋西把床單上的褶皺撫平:“在W的時候啊,我托阿KIN幫忙買的,你放心,我送幹洗店洗過的,親眼看著消毒的。”
早在他肖想這列火車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怎麼安排這位大潔癖了。
沈修誠抬手,摸了下唇。
嘖,有點想接吻了……
收拾好床鋪,橋西坐在榻榻米上,看著外麵穿梭的風景,愜意極了。
“沈叔叔,快來坐!”拍拍身邊的沙發,橋西發出邀約。
大概是考慮到兩人間的配置,這沙發是麵對麵的兩個。
沈修誠手上的動作一停。
膠囊艙還準備了很多飲品,橋西看著菜單有點饞:“沈叔叔,這裏的東西怎麼點啊?”
他沒等到沈修誠的回複,倒是身邊的位置凹陷下去,一具身體貼著他的手臂坐了下來。
橋西驚愕回頭。
沈修誠笑了下,斜睨著他:“不是你讓我過來坐的嗎?”
橋西指著對麵,磕磕巴巴道:“這麼坐,你,你不覺得又熱又擠嗎?對麵有,有位置。”
這沙發本就是單人沙發,隻是因為扶手可以放平,所以才顯得比單人沙發寬敞一點。
但是遠遠不夠兩個大男人坐的,哪怕橋西挺胸收腹吸氣,盡可能縮小自己的空間。
“可是我累了,不想動。”沈修誠支著下巴,笑看著橋西。
橋西感覺到他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重疊著,即便是褲子也阻隔不了灼燙的溫度。
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沈修誠的。
“那,那那我過去吧。”橋西想要站起身出去。
但是出於安全考慮,這座椅都是固定死的,沈修誠擋著不讓,他是出不去的。
“沈叔叔,”橋西小聲叫,“你讓一讓,我去對麵坐。”
沈修誠唔了一聲,不但沒有讓,還把腿伸直了橫在榻榻米上。
他腿本就長,這麼一伸,就抵到了對麵的沙發。
“我不想讓怎麼辦?”
橋西咬了下唇,想想這人的風格,心一橫,就想要跨過去。
但是才剛剛探出去一條腿,就被人攔腰抱住,大手貼在他的腰上。
橋西沒防備,被按進了人懷裏。
後背貼上一個火熱的胸膛,隔著單薄的T恤,腦海中浮現出這人的肌肉線條。
沈修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嗯,你不是要去對麵,怎麼坐到我懷裏了?”
他說這話是貼著橋西的耳朵說的,唇似有似無地觸碰到橋西的耳尖。
橋西的臉紅頓時就壓不住了,就像是窗外的火燒雲,倏地燒起來,大有燎原之勢。
“你你你……”橋西說不出話來。
他就像是個小孩兒,被沈修誠抱在懷裏,下巴壓在他的肩頭,貼合的地方激得橋西猛地哆嗦了一下。
然而沈修誠也不好受。這麼個撩撥法,簡直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應該是傷敵一百,自損八千。
抱著人很舒服,但是有些地方的反應難免就有些壓不住了。
“好了,不逗你了,”沈修誠深吸一口氣,把羞得快冒煙的人放開了,“我出去抽根煙。”
橋西慌忙地跑到對麵的沙發去,就像是被欺負了的鵪鶉,紅著臉,老老實實地抱腿坐著,眼角還掛著落日晚霞。
沈修誠重重地咬了下煙,然後出去了。
看著太好欺負了,根本停不下來……
*
作者有話要說:
許願池——
沈修誠:隨便許個,小西身體健康吧,太瘦了。
橋西:希望沈叔叔的願望成真。
許願幣:我民政局都搬過來了,就這?就這?
第53章 為什麼會覺得有點遺憾
等沈修誠再回來,身後還跟著個推推車的乘列員。
嘴裏還叼著沒抽的煙,沈修誠對橋西招手:“看看想吃什麼。”
橋西眼睛亮晶晶,屁顛屁顛地跑過去。
推車上的東西很多,許是這些年華夏人與華夏商品逐漸走出國門,在海外非常活躍。
所以除了方便食品外,橋西竟然還看到了不少華夏的本土零食。
“哇,”橋西睜大眼睛,眼疾手快地挑出一堆零食,什麼泡椒雞爪,牛肉幹,小麻花。
林林總總一大堆,最後拿出四罐快樂肥宅水。
沈修誠咬著眼,微微眯眼:“這麼多,你吃的完?”
橋西忙不迭地點頭,想當年他也是零食節的掃貨王,這麼點零食隻是撒點毛毛雨。
沈修誠伸手,在他的零食堆裏翻了幾下,然後拿出兩包小辣條放回推車。
“這兩個不能吃,”沈修誠取出錢夾,裏麵是兌換好的紙鈔,他取出幾張遞給乘列員,“不健康。”
橋西敢怒不敢言地含淚送別小辣條。
作為成年人,最悲哀的就是不能實現小辣條自由,明明他們隻要一塊錢,他卻買不起。
出來旅遊,橋西身上那是一毛錢沒帶,主要是沈修誠讓他不用帶。
然後橋西就真的沒帶,不過沈修誠倒是給了他不少,說是以防萬一。
要是走散了,至少身上帶著錢,不至於流落街頭。
拿著沈修誠的錢,橋西自然是不敢陽奉陰違的,所以隻能目送辣條越走越遠。
“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
沈修誠哼笑一聲,曲起指節在他的頭上敲了下。
沒有辣條,但是零食的分量還是很可觀的,橋西美滋滋地拿起一包泡椒雞爪。
想到那酸酸辣辣的味道,嘴裏的唾液就止不住的瘋狂分泌。
“你要嗎?”撕開包裝袋,橋西慷慨地把第一塊分給沈修誠。
皺眉打量了一下,沈修誠拒絕了:“不要,看著就……”
他想說不衛生,還添加了很多化學添加劑,但是對上橋西亮晶晶的眼睛,又把話咽了下去。
“我不吃,你吃,”舉起指間的煙,“我繼續抽煙去。”
說著沈修誠走出去。
橋西哪能不知道這人的講究,嘀咕了兩句,就開始享受起零食來。
沈修誠走到吸煙區,點燃煙。
此時已經臨近日落,風呼呼地刮,隱約能看到天邊染上金粉紅的雲。
沈修誠叼著煙,拿出手機,上麵又是幾十條未讀短信。
這是他不在公司的常態,這些年,身邊的助理秘書都太過依賴他。
哪怕他有意栽培,也總是有所欠缺。
很多公司都誇他身邊的人能幹,辦事效率高,但是他看到的是沒有獨立處事的能力,派係林立,上下互行方便。
除了他以外的其他幾位副董受股東製衡,指令上通而下不達,辦事效率過低。
明明雇傭了四位副董,但是公司的項目運營卻並沒有明顯的提升。
沈修誠知道這是一個運營太長久的公司都會存在的陳年舊屙。
沈氏集團在華夏屹立數十年,各行各業都多少有涉及。
作為國內的龍頭企業,龍身太大,難免不好擺尾。
[楊歟:沈總,楊董又說想要見您,可能是意識到了您不在A市,我替您回絕了,您要給他回個電話嗎?]
沈修誠看了會兒,打字回複。
[沈:不用,直接說我在休假。]
那邊的楊歟一愣,這不之前還讓不要暴露他休假的事情嗎?
不過出於對老板的信任,楊歟沒有問什麼,隻回了一個好。
沈修誠眼底沒有什麼情緒地摻了摻煙灰。
有些人跟螞蚱似的,明明沒多大點兒,別人根本不在意,偏偏要跳的這麼高,徒惹人煩。
眼看落日開始,橋西立刻放下手裏的零食,拿出油畫的工具。
為了攜帶方便,他們還新買了一個行李箱,專門用來裝畫具。
架好畫架,椅子沒法挪動,膠囊艙裏空間有限,畫畫並不方便。
所以橋西把自己的行李箱橫過來,放在地上充當椅子,又調了下畫架的高度。
窗外的風景隨著列車的形式飛快倒退,天上的雲大片大片地染上顏色。
此時,車廂上的廣播突然響起。
這廣播用英文播報了三遍,橋西聽不懂在說什麼,然而第四遍的時候,他聽到了熟悉的語言。
廣播被用中文播報出來——
“各位乘客,列車即將經過阿爾卑斯山,日落山穀預計還有十五分鍾,請準備好您的拍攝道具。”
普通話非常標準,大概是華夏人錄製的。
橋西抿抿唇,內心油然升起一絲驕傲。
在這個會穿行十幾個國家的列車上,能聽到的隻有世界通用語英文和中文。
這怎麼能不讓人感到驕傲與自豪呢。
迅速調試好顏料,橋西拿出相機,調試焦距準備拍攝。
列車經過落日山穀,大概隻會持續六分鍾,讓他邊畫邊看是很難複刻的。
所以他準備先拍下來,然後再畫。
這麼好的風景,也應該欣賞一下。
窗外的風景開始產生變化,從一望無際的平原,開始出現樹木,丘陵。
在50倍焦距的鏡頭中,橋西看到遠處高大的山脈。
山頂被落日的餘暉渡上一層金邊。隨著列車的靠近,金光也緩緩覆蓋山頂。
“日照金山!”橋西喃喃。
他們過去采風也看到過這樣的景象,就是日出或者日落的時候,太陽的光芒籠罩在山頂,看著就像是一座金山。
阿爾卑斯山上終年覆蓋著皚皚白雪,在迎來日照金山的時候,也會顯出格外鮮明的不同色塊。
在神聖中帶著一抹潔白,就像是神女裙擺上的蕾絲。
橋西連忙按下快門鍵,為了避免手抖,他開的是十連拍。
列車在軌道上行駛,轉了一個彎後,逐漸靠近那座金山。
不同的視角,看著有不同的震撼。
橋西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拍了多少張,手指都按酸了。
“尊敬的乘客,你們好,我們現在距離日落山穀隻有三分鍾了,請準備好……”
日落山穀作為這趟列車的一大賣點,乘列員把每天日落的時間都計算得非常清楚,以保證旅客可以觀賞到最美的日落山穀。
以防萬一,橋西把相機擱置在桌麵上,把自己的手機調成錄像模式。
列車再一次轉彎後,連綿的山脈映入眼簾。
橋西按下快門,相機進入錄製模式。
然後他又開啟了手機的錄製,因為沒有支架,他隻能把手機架在卷紙的紙筒裏,勉強穩住平衡。
落日的金紅已經席卷了整片天空,仿佛是一場盛大的煙火表演。
列車前行,漸漸進入到最佳視角。
看到日落金山的瞬間,橋西幾乎是屏住了呼吸,怕驚擾了這場燃燒的狂歡。
這樣的距離就像是伸手可以觸碰到,落日很紅,緩緩下沉。
它下麵的山穀被染成了火紅色,仿佛是在墜入火海。
即便是隔著門,橋西也能聽到其他車廂裏,遊客的驚呼和讚歎。
各種語言夾雜在一起,大家都在為這一刻的盛景舉杯慶賀。
列車前行,最佳視角在偏移,橋西想要調整角度,後退一步,後背確實猝不及防地撞進人懷裏。
橋西嚇了一跳,手上的相機晃動。
“小心!”身後的人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扶著搖搖欲墜的相機。
“謝謝……”橋西驚魂未定,差點就把這五位數的相機給摔了,雖然相機最終沒摔,但橋西還是決定有點手軟。
見狀,沈修誠輕笑一聲,手支在相機下麵做人工雲台,另一隻手仍舊維持著攬住橋西的動作。
橋西覺得有些臉熱,但是卻沒動。
他是為了畫麵清晰才沒動的,絕對不是因為男人年輕美好的肉.t。
兩人就維持著這樣相擁的動作,直到落日山穀徹底消失在視野裏。
橋西咬著唇,往前走了一步。
沈修誠揚起嘴角,順勢放開手。
橋西坐回榻榻米,去看自己錄製的視頻,相機除了沈修誠那會兒晃了一下,其他的都很好。
橋西把相機連接上平板的藍牙,準備把視頻導到平板上。
看到傳輸的標誌跳出,橋西又去看自己的手機,他的手機也開了錄像。
點開圖庫,找到錄像,點開始播放。
最初的畫麵是對麵的山脈,像素自是和相機比不了。
但是手機自帶的美圖效果,加強了顏色的對比度和飽和度,把落日晚霞拍得更加壯觀。
橋西還挺滿意,隻是下一秒,鏡頭一轉。
橋西微愣,就看到自己的臉出現在鏡頭裏,鏡頭裏的自己顯然沒有意識到鏡頭翻轉了。
鏡頭裏的人拿著相機一步一步後退,注意力全在相機上。
退到近膠囊艙門的地方才停下,然後金紅色的霞光如同潮水,緩緩漫進這小小的膠囊艙。
餘暉沾染上鏡頭裏那人的腳尖,然後是小腿,蔓延到大腿的時候,門外走進一個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即便是穿著休閑裝,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好身材。
他就這麼站在門口,目光注視著背對著自己的人,深邃俊朗的五官,眉眼皆是笑意。
在橋西再次後退的時候,男人伸手環住人的腰,把人圈進了自己的懷裏。
金紅色的餘光將兩人徹底包圍,男人垂眸看著懷裏的人,纖長的睫毛宛若朝生暮死的蝴蝶,翩翩煽動著翅膀。
兩人這麼靜靜地相擁,有種貫穿歲月的寧靜與無人能介入的親密。
橋西愣愣地看著,不自覺地咬了下唇。
“怎麼了?”沈修誠走近,作勢要看橋西的手機屏幕,“沒拍好嗎?”
橋西慌忙地把手機屏幕按滅:“沒,沒,沒有,拍得很好!”
沈修誠挑眉:“那你不給我看看?”
橋西摳下了手心,做賊心虛般道:“沒,這個不太清晰,一會兒你看相機的吧。”
沈修誠應了聲,可有可無地在對麵坐下,反正他也不是很感興趣,單純是看著小孩兒覺得好玩。
見人沒有追究,橋西微微鬆了口氣。
雖然不是他故意拍的,但是想到鏡頭裏相擁的兩人,橋西就覺得臉上躁得慌。
晚餐兩人吃的是火車上的餐食,很典型的歐式晚餐,烤雞和漢堡,味道一般。
飯後兩人做著各自的事情。沈修誠處理公司的文件,橋西則是專心的畫畫。
彼此都沒有說話,隻有火車行駛時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還有隱約呼嘯的風聲。
橋西把自己藏在畫板後,時不時偷偷瞄一眼沈修誠。
畫板上是落日山穀的景象,已經畫好了底圖。
但是在畫板上卻壓著一本速寫本,同樣是落日,但卻是在車廂中,兩人相擁的畫麵。
手機被夾子夾在畫板的右上角,橋西看一眼手機,立刻畫線條,再看一眼沈修誠。
莫名就有種在做賊的感覺,深怕被主人家發現了自己的偷摸行為。
半晌。
橋西已經做好了構圖,他伸手把手機上的圖片劃到下一張。
下一張是落日山穀視頻截取下來的圖片,完美地掩蓋住橋西的犯.罪證據。
“你一直看我幹嘛?”沈修誠身側就像是長了眼睛,明明低頭看著文件,但卻捕捉到了橋西的目光。
橋西被嚇地打了個哆嗦,下意識把畫架上的速寫本拉下來蓋住。
“沒畫什麼!”
沈修誠眯了眯眼,站起身:“上次聽到你不打自招還是在上次,我看看。”
橋西欲哭無淚,簡直想給自己倆個大嘴巴子。
藏在下麵的手,連忙把速寫本從腿間塞下去,夾住。
堅決不能讓沈修誠看到這速寫本,橋西這麼想,腿夾得更緊了。
走過來看了眼畫板,是剛剛看過的日落山穀,似乎沒什麼值得注意的。
沈修誠勾了勾唇,彎腰湊近橋西:“就這,你這麼緊張幹嘛?”
橋西眨眨眼,努力控製住自己想要飄飛的視線:“沒有啊,我以為你是在問我畫什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小臉繃著,有種刻意打磨地嚴肅感。
很像小孩兒摔了碗,卻跟家長說,啊,我沒有去過廚房!沈修誠沒忍住輕笑了兩聲。
“嗯,那你繼續吧。”沈修誠在橋西的頭上揉了揉,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橋西微微鬆了口氣,但不知道沈修誠會不會來一記回馬槍,所以不敢把速寫本拿上來。
就這樣堅持了快半個小時,見沈修誠沉迷工作,他這才小心翼翼地把速寫本掏出來。
橋西穿的是運動短褲,這個動作位置太久,加上緊張用的勁兒大,導致速寫本上的環嵌到肉裏,有點疼。
暗暗吸了兩口涼氣,橋西伸手揉了兩下自己的大腿內側。
上麵全是一環接一環的印子,顏色很紅,隱隱能看到血絲。
這印子直到晚上睡覺都還沒消下去,摸著也凹凸不平。
因為是在火車上,沒那麼講究,兩人準備收拾一下就睡了。
橋西正彎腰洗臉,突然就感覺身後站了個人,那人還用指腹摸了下他的腿內側。
“這裏怎麼紅了?”沈修誠按著那紅印子問。
位置太敏感,細密的電流倏地遊竄,電得心髒酥酥麻麻。
橋西下意識夾腿,把沈修誠的手給夾住了。
然而這並沒有改善處境,反而更加尷尬。
橋西反應過來立刻又放開了,漲紅了臉道:“硌,硌的,沒什麼。”
輕輕摩挲了一下指尖,似乎還能感覺到那滑膩的觸感,沈修誠想,男孩子怎麼會有這麼細膩的皮膚。
這小孩兒平時是用牛奶在洗澡嗎?
他突然想到橋西的沐浴露,之前他們一起去超市采購的。
“你沒用那款身體乳?”沈修誠回想,似乎幾次近距離接觸都沒有再聞到那股奶香。
橋西沒想到話題這麼跳躍,愣了下才道:“我之前的還剩一點,我想用完了再用那瓶新的。”
“嗯,”沈修誠微微頷首,“早點用,那款好聞。”
好聞?
再好聞也得湊近了才聞得到啊!
想到沈修誠會貼著自己去聞他身上的香味,橋西莫名心跳有點快。
他舔了下唇,小聲道:“……那我明天就用。”
臨時前,橋西的膠囊艙門被人敲了,他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沈修誠,他穿著睡衣,袖子翻折,露出緊實有力的小臂。
“我來給你上藥。”他舉起手上的白色藥膏。
橋西眨眨眼,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
想到“傷”的來源,橋西臉頰立刻有了點紅:“不,不用,就硌了一下,很快就好了。”
膠囊艙的門很矮,即便是橋西都得彎腰才能進入,沈修誠更是高出快一個頭。
沈修誠按著門框,俯身輕笑:“小孩兒,我現在是在追求你,給個表現的機會吧。”
他的聲音很輕,混在火車行進的聲響中,不太明顯,但是橋西卻聽得很清楚,也聽紅了耳朵。
橋西咬唇,踟躕著給沈修誠讓開了門。
沈修誠頂了下口腔裏的清涼糖,進入橋西的膠囊艙。
一個人的時候,膠囊艙的大小剛剛好,兩個人就略顯擁擠了。
橋西有點不好意思,他爬到床上,把地麵的空間騰給沈修誠。
“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想到自己受傷的位置,橋西隻覺得臉火辣辣地燒。
幸好膠囊艙的頂燈是暖黃色,這才把他勉強掩住他緋紅的臉頰。
“不用,我熟悉,”沈修誠拍拍護欄,示意橋西把腿伸出來。
膠囊艙的床有點高,旁邊是護欄,見他這麼堅決,橋西心想,算了,早死早超生!
為了方便上藥,橋西把腿從護欄的空隙裏伸出去。
沈修誠伸手捏住橋西的小腿,緩緩順著往上。
早年,沈修誠很喜歡騎馬射箭,所以手上有一層很厚的繭子。橋西的皮膚很白很嫩,粗礪的指腹稍微重一點就會留下指印。
橋西咬著唇,抵抗著身體湧起的奇怪反應,沈修誠碰過的地方總是會引起陣陣顫栗。
仿佛是浪花翻湧的後麵的滔天的洪水,讓人愜意的同時又有些害怕。
手碰到膝蓋的位置
橋西很瘦,所以膝蓋骨很突出,捏在手裏有種脆弱,單薄的感覺。
回去還得再補補!
沈修誠想著,擰開手裏的藥膏蓋子。
“這是活血化瘀的,”沈修誠解釋著,手指沾了點藥膏,按在那紅印子上,“會有的疼,忍著。”
橋西點點頭,他的這個高度,沈修誠需要仰著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目光劃過他的五官,在唇瓣的地方短暫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沈修誠錯開目光。
一隻手按著橋西的腿,另一隻手慢慢加重力道,在橋西的腿上按壓揉搓。
橋西倒吸一口涼氣,之前隻是隱隱有點疼,不碰就還好。但是被這麼一揉,他差點就要原地去世了。
持續了十幾分鍾,沈修誠才緩慢地停下動作。
再抬頭,剛剛還一臉輕鬆的小孩兒此時眼眶都紅了,嘴唇被咬出了一排小小的牙印。
“好了,”沈修誠用濕紙巾擦去手上的藥膏,又抽了一張給橋西擦了擦眼角,“不疼了,乖!”
橋西癟癟嘴:“早知道就讓它自己消下去了!”
沈修誠輕笑:“早知道還不如不硌出這個印子……你怎麼硌的,硌出這麼深的印子?”
橋西連連搖頭,還伸手捂住嘴,把我死也不說的態度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曲起指節,在人腦門上敲了一記,橋西捂住被攻擊的腦門:“幹嘛!”
沈修誠伸手,手指按壓在橋西的唇上:“把咬唇的習慣改了。”
且不說嘴唇對外會不會沾染上細菌灰塵,咬破了還有可能出血感染,這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橋西哦了一聲,心想管得還挺寬!
得到滿意的答複,唇上的手指並沒有撤離,反而更近了一寸。指尖探如溫熱的口腔,還有柔軟的舌尖。
沈修誠眸色有些沉,連呼吸聲都變得明顯起來。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橋西看到沈修誠的臉越來越近。
昏黃的燈光中,男人眉眼低垂,像是在看他的眼睛,又像是在看著紅潤的唇。
耳邊是火車車輪撞擊鐵軌的哢嚓聲,在這個靜謐沒有其他人的車廂中,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呼吸糾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心跳不受控製地咚咚狂跳起來,一下比一下用力。
就在橋西以為沈修誠要吻他的時候,沈修誠偏開頭,灼熱的吻落在了橋西的臉頰上。
“好了,睡覺吧,”沈修誠直起身,聲音有點啞,“別熬夜,早上六點就到站了。”
橋西嗯嗯點頭,目送人走出去。
“記得鎖門,”沈修誠在門外提醒,“火車上不安全。”
橋西連忙應聲,爬下床把門重新鎖上。
再次躺上床,心髒還是止不住的狂跳。
橋西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無聲地罵了一句。
救命,剛剛為什麼他會覺得有點遺憾!
*
作者有話要說:
小火車:嗚嗚嗚~Every bady跟我一起唱!
“是心動啊,糟糕眼神躲不掉,對你莫名的心跳,竟然停不了對你的迷戀,感覺要發燒……”
歌詞來源《除了春天愛情和櫻花》
第54章 酒吧相遇
天剛蒙蒙亮,第一縷陽光穿過窗戶照進室內。
感覺到光線,橋西睜開眼,歪歪頭看向窗外。
列車還沒有到站,接著熹微的光,橋西看清外麵的景象。
此時的列車正穿過一片看不到邊際的麥田,軌道架設在麥田之上,黃澄澄的麥田因為飛快穿行的列車紛紛向兩邊倒去。
“風吹麥浪”橋西的腦海中驀地閃過這首歌。
橋西抿著唇輕笑,手剛剛抬起就碰到了什麼。
手在被子下摸索了一下,摸到了某個熟悉的東西,有棱有角,方方正正。
拿上來一看,果然是他的速寫本,被壓了一晚上,速寫本的邊角微微卷起。
幸好這紙質比較硬,沒有破損,橋西心疼地摸了摸。
速寫本上正是昨晚他嘔心瀝血的創作。
昨晚沈修誠離開後,橋西一直惦記著這未完成的畫作,於是幹脆爬起來繼續畫。
這一畫就畫到了淩晨時分。
眨眨有些酸澀地眼睛,手指輕輕拂過速寫本。
看著畫上的人與景,橋西忍不住無聲地笑起來。
也不知道是落日太美,還是什麼原因,隻是這麼看著就很想笑,莫名覺得有點甜。
列車的速度在緩緩下降,橋西看了眼時間,早上五點半。
到站時間是六點,怕下車匆忙,橋西幹脆就不睡回籠覺了,起床洗漱。
他小心地推開膠囊艙的艙門,不想吵醒對麵的人。
結果門一開,就看到外麵暖橘色的燈光,男人穿著一身英式西裝,身姿筆挺地坐在書桌前。
聽到艙門打開的聲音,男人側身回眸。
沈修誠戴著無框眼鏡,頭發抓得很整齊,看著不像是出門旅遊,更像是一位洽談商業合作的精英。
看到橋西,沈修誠勾勾唇:“怎麼醒這麼早?”
他還以為這小孩兒會睡懶覺呢。
橋西揉揉眼睛,和他問好:“我被陽光照醒了。”
沈修誠了然:“你昨晚沒拉上窗簾?”
橋西訥訥,他昨天畫畫太投入了,而且月亮很漂亮,就沒拉上,結果畫完就睡著了。
不過他也不好說,隻能點點頭。
沈修誠:“嗯,沒事,下次我幫你拉。”
橋西舔了下唇,想拒絕,不能這麼麻煩別人,但是說出口的卻是:“好!”
似乎是沒想到他這麼幹脆的答應,沈修誠也難得愣了一下。
隨即,他彎起眉眼:“那快去洗漱吧,給你叫了早點。”
橋西嗯嗯點頭,咬了下唇,想起沈修誠不讓咬,又連忙鬆開。
“那我去了!”抱著洗漱用品,小跑進洗手間。
直到把門關上,橋西背靠著門,呼呼喘氣,心髒快得簡直要飛出來了。
果然,穿著西裝的沈修誠,魅力無窮大,可以說是禍國殃民了。
好不容易穩住心跳,橋西這才洗漱。
洗漱完出去,橋西就聞到一股淡淡地屬於食物的香味。
因為吃不習慣歐式餐食,橋西昨晚就沒吃多少,現在聞到味道肚子頓時咕嚕嚕地叫起來。
他用力地嗅了嗅,有些奇怪:“怎麼聞起來有點像是小籠包的味道?”
看到他孩子氣的動作,沈修誠捂著眼睛無聲地笑起來。
這麼可愛,難怪他單身三十年都沒能扛過這一波攻擊……
“就是小籠包,”沈修誠打開麵前的餐盒,“這車上有中式餐點。”
聞言橋西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丟下手裏的東西就湊了過去。
果然,沈修誠麵前的早點十分豐盛。小籠包,蝦餃,麵條,竟然還有炒飯!
橋西忙不迭拿起筷子,這麼多天不用筷子,他都快忘記用筷子是什麼感覺了。
夾起一個小籠包就要往嘴裏送,卻被另一雙筷子攔住了動作。
“燙,”沈修誠提醒,把自己麵前的麵推過去,“先吃這個。”
這麵是最早送過來的,已經涼得差不多了。
橋西哦了一聲,吐了下舌頭,把麵往自己這邊挪了點,剛要吃,又想起什麼。
“沈叔叔,你不吃嗎?”橋西支著筷子問:“我分你點兒。”
剛說完,想到沈修誠的潔癖,不好意思道:“啊,我忘了你的潔癖。”
手裏的筷子剛剛夾小籠包,碰到過他的嘴,估計沈修誠會不舒服。
沈修誠看了他一眼,勾起唇角:“你先吃,早點多的是。”
“好吧。”雖然被嫌棄了,但是橋西還是吃得很開心。
出國旅遊已經快半個月,對他來說,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吃到華夏菜了。
橋西吃了半碗麵就停了,摸摸自己略微有點圓的肚子,有點愁。
沈修誠抬眸“怎麼了?”
橋西:“我有點飽了,可是我還想吃其他的。”小籠包,蝦餃和炒飯他都還沒吃到呢。
可是浪費了又不太好……
沈修誠輕笑,伸手把他的麵抬到自己麵前:“你繼續吃,我吃這個。”
橋西驚詫地看向沈修誠,就看到沈修誠毫不芥蒂地用筷子挑起麵,吃了。
橋西:“你你你,這不太好吧……”
上一秒連他碰過的筷子都嫌棄,現在竟然吃他吃剩下的麵,這是什麼心理學奇跡嗎?
潔癖不藥而愈?
“嗯,挺好吃的,”沈修誠淡淡地總結一句,“下次可以繼續。”
橋西:“……”
明明說的是麵,但是橋西卻總覺得這人若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