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巫師界流傳的老故事,西奧多知道的比維森特更加清楚。
“那封信裏究竟讓你幹什麼?我不在乎維森特,我隻有一個要求,別把我拉進這灘渾水裏。”
西奧多沒什麼拯救天下的大心思,他當務之急要做的是幹掉他的父親,趕緊掌握自己的家族,剩下其他的他通通不在乎。
維森特看著他嚴肅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放心,我可沒打算拖你下水。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我也不準備摻和進這件事情裏。”
他家烏鴉放到一旁,隨意撒了一把餌料轉過身,拿出了一套非常古樸的茶具。
“既然你這麼關心我,不如留下來喝杯茶?我剛從對角巷買了些新茶葉,味道還不錯。”
作為傳統的英格拉姆紳士,喝下午茶是他們的習慣。
西奧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反正我也沒什麼急事。
“但是要說好,別算計我,我絕對不會摻和進那些事情裏的。預言的苦頭我已經吃過一次了,絕不可能再上第二次當。”
維森特轉身去準備茶具,嘴角緩緩拉平。
西奧多所知道的另一個寓言就是救世主的事情,他的家族因為那個預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很難說年幼的西奧多有沒有把這件事情怪在哈利•波特身上。
以他展現出來的表現,他似乎沒做過那些事情,可他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就隻有他自己知道。
烏鴉本來在安安靜靜的吃東西,鳥頭歪來歪去,走路時有著奇怪的停滯感
需要多定定的,看了一會兒還是搞不明白維森他為什麼會忽然養一隻這樣奇怪的鳥。
“對角巷是沒有更優秀的鳥了嗎?”
“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嗎?養烏鴉是非常少見的,對角巷的寵物店裏能有一隻。稱得上是好品類的烏鴉就已經很不錯了。再說了,你別看它動起來有點呆呆的,站著不動的時候還是挺能唬人的。”
維森特話音剛落,這隻烏鴉便像是得了什麼指令似的,立刻停下動作,隨著陽光的照射,倒真有幾分獨特的感覺。
“除非他這樣一直不動。”
烏鴉的確沒堅持兩秒,似乎是吃的高興,拍打了兩下肩膀就飛到了維森特的肩頭,停下來後又輕輕扇動翅膀,發出一聲低沉的鳴叫。
西奧多瞥了它一眼,看著烏鴉靜靜待著的樣子,看出了幾分趣味:“貓頭鷹雖然也聰慧有用,還可以送信,但是這種小巧的鳥兒站在街頭的時候,好像還更有幾分陰沉的感覺。
“這樣子,可別讓鄧布利多校長看見,不然他肯定要擔心你轉學到斯萊特林了。”
“斯萊特林裏就從來沒有人養過烏鴉嗎?這種鳥兒的氣質一看就和你們學院很相配。”
“你以為我們斯萊特林是什麼品位低下的地方嗎?養的當然是更加高貴的鳥兒,誰養烏鴉啊。”
維森特將茶杯遞給西奧多,隨口答道:“你們斯萊特林喜歡蛇,難道就很高貴嗎?我還記得你們學院的創始人好像養過一隻蛇怪來著。”
他從沒和別人說過自己魔杖的杖芯是什麼,除了鄧布利多和賣出這支魔杖的奧利凡德先生,大概沒人知道維森特的杖芯是一隻蛇怪角。
西奧多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眉頭微微舒展,“蛇怪和烏鴉可不是一回事。蛇怪是強大的魔法生物,而烏鴉……頂多算是個聰明的寵物罷了。”
維森特笑了笑,沒有反駁。他知道西奧多一向對斯萊特林的榮耀有著近乎執著的維護,任何對斯萊特林的質疑都會被他用尖銳的言辭反擊回去。
“不過,”西奧多放下茶杯,目光落在烏鴉身上,“你養這隻鳥,總不會隻是為了讓它站在你肩上裝深沉吧?它有什麼特別的用處嗎?”
可不覺得維森特是什麼會為了形象而特意養一隻鳥的人。養一隻寵物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維森特曾經連一隻貓頭鷹都不願意養,更別說是這種隻為了形象而生的小烏鴉。
西奧多理所當然的聯想到了那個預言。
“你剛剛可說了,不會摻和進那個預言的事情。”
維森特伸手撫了撫烏鴉的羽毛,語氣輕鬆,“誰知道呢?也許它真的隻是隻普通的烏鴉,也許它將來會派上大用場。畢竟,預言這種東西,誰說得準呢?”
西奧多的眼神微微一暗,顯然對“預言”這個詞有些敏感。
他沉默了片刻,隨後低聲說道:“維森特,我勸你別太相信那些所謂的預言。它們往往隻會帶來麻煩,而不是答案。你最好不要牽扯太深。”
好吧,明明說著不想跟西奧多坦白太多,結果還是說了出來。
維森特沒有立即回應,而是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那片晴朗的天空。烏鴉在他肩頭輕輕扇動翅膀,仿佛在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西奧多,”維森特忽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認真,“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想避開就能避開的?就像你說的,預言往往帶來麻煩,但麻煩本身並不會因為我們不去理會就消失。”
西奧多皺了皺眉,顯然對維森特的話感到不悅,“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真想摻和進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裏?”
維森特轉過身,目光平靜地看著西奧多,“我隻是覺得,有些事情,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去了解。至少,這樣我們還能掌握一些主動權。”
“主動權?你以為你是誰?鄧布利多?還是格林德沃?維森特,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維森特沒有反駁:“也許你說得對。但我隻是不想等到事情發生的時候,自己卻一無所知。”
“因為預言養一隻烏鴉,可不僅僅是為了掌握主動權吧,你是生怕預言纏不上你嗎?”
“小知道呢,但是養一隻烏鴉又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至少其他的事情我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