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音提議道:“依我看,與其同正派廝殺苦戰,徒增殺孽,不如你直接讓他們上來,同他們把話說清楚,化幹戈為玉帛。你以為呢?”

沉默片刻,江婉音站起身來,說道:“我來就是想提醒你,若是不想壞了林莊主的名聲,還是不要大開殺戒為好。除非,你有本事不傷人性命,就能將他們嚇退。”

說罷,江婉音又等了片刻,見祝淮熠還是那副死人模樣,輕歎一聲,拂袖離去。

江婉音走後,祝淮熠轉頭望向房中的衣櫃。

見那衣櫃門遲遲不開啟,祝淮熠不禁皺起眉頭,心道:“人都走了,怎麼還不出來?”

等了一會兒,忘塵從衣櫃中走出來,在祝淮熠對麵坐下。

忘塵道:“江婉音這些年,躲在你這兒?”

祝淮熠道:“沒有。前些日子,聽紅娘子說,葉清鸞帶了位麵生的姑娘回來。說的,應該就是她了。”

忘塵沒看見江婉音的模樣,奇怪道:“姑娘?”

祝淮熠道:“她聲音蒼老,模樣卻不顯老,跟當年差不多。”

忘塵道:“跟當年差不多!她不能練武,是如何做到的?”

祝淮熠聳了聳肩,說道:“不知道。”

忘塵笑道:“你怎麼不問問她?”

祝淮熠道:“不是你說的,教我少理會她。”

忘塵來了總壇後,便整日待在祝淮熠這兒。

相處了幾日,祝淮熠已自在了許多。

二人談話的語氣,也像是從前一般。

祝淮熠問道:“她說的話,你都聽見了。你怎麼看?”

忘塵道:“說是為師父的名聲考慮,我看她是想你放下吊橋,讓正派的人過來,以免他們被斷崖阻攔,連你的麵都見不到。她這人自私自利,嘴上說著為別人好,實則都是在為自己謀算。她來找你,定是沒安什麼好心,但她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一旦起了衝突,死傷在所難免,新愁加舊恨……”

忘塵搖了搖頭,歎道:“青龍教與正派之間的仇怨,更加難以善罷了。”

忘塵微一沉吟,問道:“你說,正派突然要剿滅青龍教,會不會是江婉音的手筆?”

這女人可不好多管閑事,定不是聽見了風聲,特意來提醒祝淮熠。

忘塵曾問過祝淮熠,是否知道教中的叛徒是誰。

祝淮熠疑心葉清鸞,但沒有實證。

江婉音正巧跟葉清鸞有牽扯。

祝淮熠猜測道:“有可能,依江婉音的性子,不像是會依附葉清鸞,給人當牛做馬。江婉音,又可能是樂坊的人。”

祝淮熠曾探查到,葉清鸞同幾家樂坊往來頻繁。

忘塵聽師弟說了,那日在比武大賽上,拆穿紅娘子身份的,就是那樂坊的人。

忘塵輕笑一聲,說道:“她不會是,想壞了師父的名聲吧……”

祝淮熠臉色凝重,沉吟不語。

他就怕給師父惹禍。

忘塵沉吟片刻,說道:“要不,你就遂了她的意,放下吊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