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雖已到了長殷山附近,卻遲遲不見有所行動。

紅娘子等了好些日子,心底的那一絲不安都給磨沒了。

這一日,紅娘子在院中曬太陽,悠閑自在。

籬笆外傳來侍女的聲音。

“右護法,邢長老院中的侍女前來求見。”

紅娘子朗聲問道:“見我做什麼?”

教中的幾位長老,立場各不相同。

有忠於紅娘子的,也有巴結左護法白禹川的。

依附白禹川的,跟紅娘子都是死對頭。

還有個別,像邢學庭,誰也不站,

從前,紅娘子跟邢學庭沒什麼往來。

他院中的人,從不會來紅娘子這兒。

紅娘子心中奇怪:“邢學庭的侍女,怎麼突然過來了?”

想起陸臻,紅娘子心道:“難不成,是陸臻?”

籬笆外的侍女答道:“那侍女說,她姓陸,父親是邢長老的手下。前些日子,她的父親隨邢長老下山,被正派圍攻,中了毒箭。那毒很是奇怪,前幾天抑製住了,昨日突然又複發了。那毒不知如何解,她實在沒辦法了,所以鬥膽請右護法您過去,幫她的父親瞧一瞧。”

聽見那侍女姓陸,何惜停下手裏的動作,望向紅娘子。

他聽紅娘子說了,陸臻來到總壇的事情。

二人互視一眼,都想到了陸臻。

紅娘子站起身來,向籬笆外走去。

“既然是邢長老的手下,我便去看看罷。”

紅娘子走到院外,見到那侍女,果然是陸臻。

她走到陸臻麵前,下巴微揚,傲然道:“就是你,要我去給你爹解毒?”

陸臻頷首欠身,擺出一副謹小慎微的姿態。

她哽咽道:“婢子自知多有冒犯,可為人子女,見父親有性命之憂,委實不能坐視不理。婢子鬥膽,懇求右護法施以援手,救救我父親。婢子必定將結草銜環,以報您的大恩大德。”

紅娘子嘴角上揚,心道:“裝得還挺像。”

她笑道:“你倒是孝順,看在邢護法的麵子上,我跟你去瞧一瞧。”

陸臻鞠躬感激道:“多謝右護法。”

陸臻跟在紅娘子身後,尋思著該如何稱呼她。

她二人雖見過,卻沒能說上話。

按輩分算,她得喊紅娘子“師姑”。

到了邢學庭的院子,陸臻領著紅娘子走進廂房。

關了房門,紅娘子笑問道:“妹妹找我,什麼事啊?”

既然人家喊她妹妹,那便不喊師姑了。

陸臻笑道:“寧兒姐姐,是我爹爹讓我來找你的。”

紅娘子聽她提起陸淮初,語氣輕鬆愉快,心道:“看來她跟陸前輩相處的還不錯。”

紅娘子問道:“那日,跟在邢長老身旁的,就是陸前輩?”

陸臻點了點頭,說道:“爹爹他們已經商量好了應對正派的辦法,這幾日教主就會召集你們,說這件事。到時候,你就聽你們教主的,帶著你的人到暗室暫避。正派打上門來,爹爹會去對付他們,你們就不用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