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皇帝微服私訪的日子,在這期間華笙再也沒有見過痕遠,他也沒有來找過她。興許是因為上次她的挑逗,被嚇跑了吧。
她聳聳肩,淡然一笑,已經無所謂了,已經回不去了。
她開始周旋在男人之間,早已失去了最初的純淨,她學會了笑,學會了跳豔舞,學會了這裏的女人所會的一切。
她開始學習魅姬的豔舞,舞蹈,癡迷地旋轉,火紅的舞衣,承載了無限的風情。
身上綴滿了琳琅滿目的小鈴鐺掛墜,舞起來,是清脆的鈴聲。圓潤的壺腹,忘情地扭動,激情四射,熱情洋溢。裸露在外的雪白如玉的足,****的雙臂,誘惑、迷人。
這舞姿讓男人瘋狂,妖媚的舞蹈再配上絕色的臉龐。
魅姬說:“你倒是得了我舞的精髓,恭喜你,出師了。”
藺諳得知後,讓她在皇帝來那天跳一場豔舞。
不知為何,她不願意。這個要求讓華笙覺得惡心無比,再泯滅良知,她也知道,那是她父親。
在父親麵前大跳豔舞,有女兒如此做的嗎?她苦笑。
這是不可以的。她拋不下世俗。更何況,她並不想助藺諳。她想走一步算一步。藺諳讓她拖住皇帝,她又何嚐不是在拖住藺諳?
很快,皇帝來到江南的日子到了,藺諳派人給她送來了一件天蠶絲織就的雪白紗衣,入手仿佛冰一樣的涼,但穿在身上卻又跟體溫恰好。行走時衣袂飄飄,輕盈如臘月之雪;靜立時風華內斂,婉約如棲息之蝶。
隻是翩然從閣樓上經過,任何男子都經不住這樣的誘惑。
皇帝初時千金求得一見,她婉拒了。但不巧經過閣樓時,被皇帝看去了容貌,她身姿翩若蝶羽,美似仙,
而皇帝看清她容貌頓時癡癡地說不出話,嘴裏喃喃的喊:“月兒,月兒……”
頓時華笙眼眶濕潤,低下頭躲到閨閣中再也不出來。
她無心的拒絕卻換來皇帝更加癡迷的瘋狂。
月兒是華笙娘親醜奴舊時的名字。他還是記得的。他對娘親還有情,這讓華笙有些吃驚。宮闈密辛,誰又能說得準呢?事實原是如此的,可是,如此相似的相貌,就算再老眼昏花,他怎麼也不懷疑一下啊,父皇。
那一夜華笙房門緊鎖,不讓任何人進來,魅姬在外麵大呼小叫,她一個人將四壁的窗戶全部敞開,身穿薄紗坐在窗前,寒風刺骨,四肢冰涼。
感受著冷風在耳邊呼嘯,一寸寸吹到身上,刺骨地冷。
她就那樣,坐在窗前,吹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她就身體如火盆,躺在床上冷汗淋漓。
藺諳,讓她留住皇帝好讓他在京城部署,可她怎麼能忍受和父親逢場作戲,隻要一想華笙都覺得惡心不已。
華笙虐待自己的身體,本意隻是想讓皇帝盡快離開。
可沒想到,她這一病反倒讓皇帝萬分心疼,從來沒有照顧過人的他,日日守在華笙床前,端茶遞水照顧的無微不至。有時候親自去熬藥喂藥連微服私訪的事情都拋之腦後,讓跟隨的大臣心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