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諳讓她前往江南,待到皇帝下江南的時候,用計拖住皇帝。
華笙表麵答應,心下卻另有一番計較。
藺諳說,皇帝要下江南。華笙所要做的就是和皇帝上演紅顏禍水,難分難舍的戲碼。要拖住他在江南逗留一月。
那時候皇帝回去,那皇宮那城池隻怕已經易主,原來藺諳要的是身居高位,萬人膜拜。
華笙側身坐在榻上,望著細碎煙雨淅淅瀝瀝的飄下,一對男女撐著油紙傘從遠方來,女子依偎在男子懷中,幸福如花。
她眼中不由得洋溢羨慕。
“跟我走吧。”
聽著痕遠在她身後深情的道,我沉默不語。
她想走,可是娘還在藺諳手裏。助他得到皇位,享受萬年孤寂吧。
“華笙!跟我走吧,我們隱姓埋名過平凡的生活。”聽得痕遠聲音裏滿是哀求。
滾滾紅塵,萬丈深淵,命盤裏早有定數,如何是我們能逃得了的。
她回過頭,嬌笑的道:“若來日我容顏凋敝,貞潔不保,你還願意帶我走嗎?”
“願意。”
僅這兩字,足矣。
華笙終是跟著痕遠離開了京都,這繁華之地,也離了一世心傷。
兩人奔波著趕出了京都。
坐在馬車裏,華笙柔柔地倚在痕遠懷裏。
她在他懷裏蹭了蹭,尋了處舒適處閉了眼小憩。鼻息纏綿糾葛,暖玉溫香在懷,一時間,竟讓痕遠有些癡了。
華笙的聲音自懷中傳出,幾分慵懶:“我們這是去哪?”
能有痕遠陪著,她很安心。
其實,她想,不論去哪,她都願意。
痕遠抬手輕撫她烏黑的頭發,溫柔,纏綿:“去一個你沒去過的地方。”
華笙的腦袋在痕遠懷裏蹭了蹭,像小貓一般,溫順、安靜。
華笙道:“是你的故鄉嗎?”
“是的。”痕遠撫過她的頭發,“說起來,我也是頭一回去啊。秦國……”
華笙沉默。
她知道,隻要痕遠在,哪怕天塌了,他都會替她扛著。
所以,她很安心,隻要逃出了藺諳的掌控範圍。她便能安心生活,到時候再計劃著將娘救出。
紅塵紛擾,有痕遠在的地方,便是天下。
他倆一路奔波行至邊疆,尋了處客棧住宿,要了兩間上房。
小二看見他倆吃飯、行路皆是一處,直笑著他倆郎情妾意,恩愛纏綿。
一絲甜蜜在華笙心裏劃過,若能一直如此,那該多好。
客棧的房間內,她聽著痕遠講著自己的身世:“我原是秦國的二皇子殿下,當年,秦國與聶國結仇,父皇派我潛入聶國宮中,盜取一國機密。”
華笙抬手,將手附在他唇上,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我都明白。”
華笙很高興,痕遠肯對她坦誠相待,甚至將這麼重要的事告訴她。
“別再說下去了。”華笙道,“如今,我早已不管你的身份,你是小杜子,是永遠陪著我的人。”
痕遠擁著她的手緊了緊,他愛她,不求回報,隻願她幸福。
第二日,一早。
華笙自客棧房中醒來,痕遠在隔壁,也許還睡著。